“卓玛，我的卓玛！”
老阿旺骤然坐起来，死死抓住叶凡胳膊：“佛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卓玛。她又托梦给我，说很后悔，被纳卡巴骗了，在地府血池之中饱受折/磨。她一直在说爷爷救命啊····”
老阿旺老泪纵横，铁打的老汉子，被达姆弹打中大腿都没有流下一滴泪，此时却哭得泪人一般，死死攥住叶凡不松手。
叶凡目光沉稳：“我不是佛。你醒了，先不要急，一点点说。”
老阿旺似乎清醒一些，眼睛焦距才恢复了清明。
方才，他似乎是在高烧之中，意识模糊，才会抓住叶凡不凡。
但等他看清楚叶凡，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更是两眼放光，喃喃道：“真佛，真佛啊！我古象雄国的真佛啊。”
他紧紧抓住叶凡的胳膊，浑浊的老眼中仿佛拨云见日，看到了太阳一般炽/热，挣扎着要给叶凡跪下：“不！我在您的眼中，看到了我象雄国的至宝，九眼天珠！我象雄部落，原本就是古代象雄国的子民。而您，就是我部落中千百年来，口口相传的真佛转世！”
他虔诚无比，就要跪拜在叶凡面前。
一条被达姆弹打碎的右腿，呈现出惨不忍睹的角度和惨状，让楚雪涵等几个女孩都转过头去，不忍直视。
叶凡心中一动。
想不到，古象雄国都灭亡千年，居然在藏巅地区，还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连老阿旺这古扎，都还在对古象雄国念念不忘？
叶凡一抬手。
一股看不到、摸不着，却强大无比的气息，将老阿旺稳稳托住，让他跪拜不下去。
老阿旺惊呆。
叶凡摇头道：“你不用给我戴高帽。我不是你古象雄国的遗老遗少，更不是真佛转世。我是一个天师，一个中原修炼道法、降妖除魔的天师。”
众人本以为，叶凡实话实说，会打消老阿旺的痴念和幻觉。
老阿旺却痴心不改，摇头慨叹道：“你们汉人说的，佛本是道！万千真神，都是真佛诸多法相的化身。本质还是一个。只要您救苦救难，拯救我受苦受难的象雄部落与水火之中，就是我们预言中的真佛！”
他沉声道：“我古象雄国，覆亡之时，最后一代国王曾经留下了一个谒子！预言古象雄国虽然覆灭，子民流离失所，但救世主真佛终究会降临，他唯一的象征就是携带着国宝九眼天珠的威力，将象雄子民救出水深火/热！”
“宗喀巴，为何能在我藏巅地区，特别是古象雄国区域传教？被尊奉为真神活佛？甚至建立罪恶滔天的人尸陀林？”
老阿旺颤声道：“便是因为这披着活佛皮的恶魔，拿着九眼天珠！他蒙蔽了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他是真佛转世，狂热信奉他的每一句话。结果？他却利用我们住民，建立了罪恶的深渊人尸陀林！”
“人尸陀林中，使用了三万尸体，都是我族牧民的尸体，但远远不够。”
老阿旺咬牙切齿：“在发现不能满足他的索求后，纳卡巴开始蛊惑我的年轻族人，用活人献祭的方式，继续给他供应血肉和尸体。”
“他将自己包装成真佛转世，不断给年轻人洗/脑。包括卓玛在内的年轻人，对他深信不疑。”
“我族人在一点点减少，每天都有人失踪。”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的儿子章丹之死，也是纳卡巴暗中所为！他那时只是一个游方来的活佛，并没有太大的威望。如果我儿章丹能坐稳古扎之位，成为新一代族长，一定不会坐视我部族沦落入纳卡巴这野心家之手！”
“纳卡巴很可能是看到我儿英明神武、仁慈，预见了他会成为自己掌控藏巅象雄部落的阻碍，便提前下手除掉了他。”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起来反抗？”
叶凡皱眉。
三万人命，用来建造人尸陀林？
纳卡巴给象雄部落带来的危害，比想象中还要厉害。
“不中用！”老阿旺绝望摇头：“如果他一开始没有九眼天珠，我还能凭着古扎的身份，控制好局面。但当他拿出九眼天珠，包装成预言之中的活佛转世，我的族人都沦陷了。连我的孙女卓玛，我掌上的明珠，都因为崇信他开始与我疏远。”
“转机，出现在前一段时间！”
“他的九眼天珠不见了！”
“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异常，并质问他九眼天珠何在？”
“他虽然严厉斥责了我，但我能看出来，他内心十分慌乱，有些遮掩不住的慌张。”
老阿旺盯着叶凡，眼睛冒光道：“我现在知道了，九眼天珠不愧是我象雄国的国宝。他已然察觉到纳卡巴的邪恶，并果断抛弃了他，明珠暗投，弃暗投明，改到了您这真正大光明使者的身上。我等欢欣鼓舞，这才知道预言是何等正确？佛，没有抛弃我们子民！”
叶凡已然将事情经过、来龙去脉搞清楚，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
“九眼天珠，先是被宗喀巴在古象雄国遗址发现，并如获至宝。”
“但不巧，宗喀巴的收获被纳卡巴察觉，双方大打出手。”
“宗喀巴棋错一着满盘皆输，被纳卡巴杀死，制造成了三件法器。”
“纳卡巴使用九眼天珠，利用那古代预言，成为了古象雄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连老阿旺这种古扎的权力都被他夺取。”
“他在藏巅地区，大兴土木，甚至以人命献祭等野蛮血腥方式，建立了人尸陀林。”
“但他却做错一件事——为了结交林军神，染指中原，将九眼天珠暂借给了林军神。”
“但林军神没有太当回事，又将九眼天珠借给了宝贝儿子林子轩。”
“林子轩为了与我争夺楚雪涵，故意显摆，人前显圣，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此物被我拿到手，成就了我突破阴阳慧眼，实力大进的关键机缘。”
叶凡目光沉稳：“这么说，我还要感谢林子轩，要是不他拿着九眼天珠这种至宝瞎显摆，我还不能轻易得到至宝。纳卡巴的野心也不会因此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