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对狗男女,他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我紧紧攥紧手掌,恨不得将这两个人挫骨扬灰。
不,那还不够。
我掏出手机,对准楼下那活色生香的一幕来了个一镜到底,“老公,你这个角度刚刚好。”我故意笑的云淡风轻,即便内心痛的要命。
孟意被我的声音惊诧到,看到我正在拍摄的手机,他恼羞成怒,急忙给白瑶盖上一件衣服,“刘婷,你又在胡闹什么?你会伤害到白瑶的。”
我再次将手机对准他,“老公,婚内出轨,到底是谁伤害谁?插足别人家庭,到底是谁伤害谁?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有恃无恐?”
“刘婷,你不是巴不得要跟我离婚吗?现在我同意了,你马上给我滚。”孟意脸色阴沉,表情极不耐烦。
也是,他做惯了老板,哪里被人这么颐指气使过。
可今天,我偏偏就是要一试到底。
“老公,忘了跟你说了,我决定先不离婚了,毕竟,只要我一天不离,她就永远上不了台面,还有,这段录像我会好好珍藏,等哪天,我心情不好,说不定会传到网站上,供那些大爷助助兴,反正,一个人也是看,一群人也是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说呢?”我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望向他。
孟意气到颤抖,连鞋都来不及穿,“刘婷,你这个疯女人。”
我翻了个白眼,“疯就疯了,不差这一次,再说,刚才你们在沙发上旁若无人时不比我更疯吗?”
我裹紧睡衣,慢悠悠上楼,“两位,风大,千万别着凉。”
孟意撇撇嘴角,一把将桌子掀翻,很显然,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点。
很好,这一幕,我喜闻乐见。
既然,我不快乐,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4。
隔天,也许是孟意妈妈听到什么闲言碎语,风尘仆仆从老家赶来开解我,“婷婷,你别生气,孟意只是徒一时新鲜罢了,天下哪个男人不偷腥,那个女人我已经赶她走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自然不会留她。”
说着,孟意妈妈像是感同身受般,把我搂在怀里,“孩子,妈是真心疼你,以前孟意创业时,是你不顾一切从家里拿钱支持他,要不然,哪有他的今天,这臭小子,不知感恩,回来我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不得不说,孟意妈妈就是我的嘴替,每一句都说到我心坎里了。
“我这次来给你们带了偏方,保准让你喝完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孟意有了儿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去外面找女人。”孟意妈妈又开始滔滔不绝跟我灌输她的那套生子理论。
我无奈的抬起头,“妈,您孙女刚去世,我怎么有心思再马上生一个。”
话一出口,孟母的脸色瞬间变的不悦,但很快她又快速隐去,笑着开口,“没了就没了吧!那是天意而为,我们左右不了,当下能决定的就是琢磨怎么生个儿子,好留住孟意的心。”
我心不在焉“哦”了一声,不再接她话茬。
“你要是心里实在不舒服,可以跟孟意去山上祈福,听说那里的许愿牌挺灵的。”孟母关切的说道。
我刚想反驳她这是封建迷信,但转念一想,还是别跟孟母抬杠,毕竟她也是为了我好。
想到这里,我便答应了。
5。
第二天,我跟孟意驱车来到了孟母提过的那座山。
山上人声鼎沸,其中不乏求子求姻缘的,我跟孟意一人取了个许愿牌,还没等我动笔,就见孟意已经写好并挂了上去,我一时起意,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看了气的我差点七窍冒烟。
孟意的许愿牌上整整齐齐的写着,“白瑶,愿你此生无忧”
我一把夺过那个许愿牌,狠狠踩在脚底下,恨不得将它碾碎,让它彻底消失殆尽。
又是白瑶,白瑶还要在我们婚姻中生存多久。
明明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可他为什么还要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在他眼里,我又算得上什么?
孟意急了,慌慌忙忙蹲下身试图捡起那张许愿牌,嘴里还不忘埋怨我,“刘婷,你又在闹什么?我真是受够你了。”
我不禁冷笑,这就是所谓的薄情寡义吧!
爱你时,能形影不离,不爱你时,连一寸呼吸都是多余的。
我强作镇定,倒吸了一口凉气,“孟意,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是为女儿祈福的吗?”
孟意眸色深沉,自顾自又拿起一张许愿牌,“重新写一个不就好了,再说了,女儿都…”
我知道他想说的后半截话,无异于女儿都死了,还祈什么福?
霎那间,我的心彻底凉透。
原本还抱有一丝能让孟意回心转意的想法,此时也成为了一个一厢情愿的笑话。
迎着刺骨的寒风,我毫不犹豫选择了转身离去。
而另一头,孟意正小心翼翼的重新捡起那张许愿牌,轻手轻脚将它挂了回去。
原来从头到尾,这场婚姻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唱着独角戏。
而最后,只有我所剩无几,而别人全是满载而归。
可悲呀!我这三年的青春,就这么被一个渣男生生掠夺去了。
6。
回到家时,我闻到房间的空气中多了一丝腻人的香味。
这个味道我再熟悉不过,因为它是白瑶身上的。
奇怪的是,她来家里干什么?这个女人怎么还阴魂不散。
孟母不是不待见她吗?又怎么会给她开门,放她进来。
看到我回来,孟母高兴的给我端来汤药,“快喝,大师说了,这次保证你们能生一个大胖小子。”
我端起药碗,久久不肯下口,那浓黑的药汤隐隐让我觉得不安。
另外,我都要跟孟意离婚了,还多此一举调养身体帮他生儿子干嘛?
除非我脑子被门挤了。
可孟母的好意,我又不知该怎么拒绝,只能搪塞道,“妈,我等会喝,有点烫。”
孟母没有察觉到异样,笑眯眯又去厨房忙活。
我端着药碗回了房间,一股脑将那浓黑的液体冲入马桶,这是我逃避喝药的惯用伎俩。
然后,我娴熟的在嘴角挂上点药液,边抹嘴边佯装苦涩,“妈,这药也太苦了吧!”
孟母在厨房转身回应,“良药苦口利于病”
“妈,今天家里有客人吗?”我随口一问。
没想到孟母反应迅速,“没有,就我一个人在家”
她在说谎,白瑶分明来过。
但她为什么要隐瞒呢?我很不解。
我笑了笑,没继续搭话。
回到房间从网上联系了一位私家侦探。
并将压在我心底的疑惑尽数告之,侦探听完,承诺三天之内给我一个答案。
7。
三天之后,侦探将我约在一个咖啡厅。
这里曲径通幽,说起事情来反而方便了不少。
看来这个侦探找对了,做事很专业。
“刘女士,我昨天跟踪了你婆婆和白瑶,正如你所料,他们关系并不一般,而且,他们正在密谋一件大事。”侦探说着,拿出一支录音笔,并示意我点开。
孟母:瑶瑶,最近避避风头,等事情做成了,我让孟意风风光光把你娶回来。
白瑶咯咯的笑,“阿姨,您对我太好了,现在孟意也越来越讨厌刘婷,我们的计划很快就要完成了。”
孟母冷哼一声,“别着急,刘婷不死,我们的计划就还差一点,我最近在她的汤药里加了新东西,估计很快就要见效了。”
白瑶:这刘婷命还真是大,喝了那么久的废厂污水都没问题,这很不合情理呀!那废水不是从癌症村那里取的吗?怎么就她没事,该不会没喝吧!
孟母:不可能,她很信任我,我觉得她不会糊弄我,而且你也知道,她为了挽留孟意,费了多大功夫,我告诉她那是生儿子的秘方,她不可能在这件事上作假。
白瑶:但愿如此,希望这个疯女人赶快一命呜呼。
孟母:对了,之前那个老保姆处理干净没有,不能让她再出现在刘婷视线范围内,否则后患无穷。
白瑶:放心,我打发她回老家了,近几年都不会露面。
语音到这里戛然而止,侦探嗫嚅着开口,“她们很警觉,不停打量四周,所以我没继续录下去。”
想不到,孟母做戏的成分远比白瑶要高明的多。
我抿唇,“那白瑶跟孟意的妈妈有什么关系,她们怎么走的这么近?”
侦探又递给我一沓资料,“白瑶就是孟母塞给孟意的,他们刚开始并没有什么感情,中间,孟母暗中撮合几次,两人就成了,而且孟意找人算过,大致意思就是白瑶会对他的事业有帮助,而刘女士你和你女儿会是孟意事业上的一道坎,那个看相的人就是孟母找来的。”
看来这是孟母故意为之,她想将白瑶推入孟意的怀抱。
可有一点我想不通,我并没有得罪过孟母,为何她要对我赶尽杀绝。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一件事。”侦探犹犹豫豫。
我喝了口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瑶跟孟意的弟弟孟欢关系也很亲密。”侦探掏出手机,指着一张亲密照。
什么?这尺度,是能说出来的吗?
我嘴里的水险些吐出来,“这也太狗血了吧!亲兄弟竟然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谁听了,不说一个刺激。
临走前,我交代侦探帮我继续留意孟母和白瑶的动向,同时查清楚我女儿死亡的真相。
8。
接着,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家。
每天都面不改色喝下孟母端来的“送子汤”,再看着孟母满意而去的身影后,一口不落的吐出去。
两天后,我故意当着孟母的面一口接一口的吐血,装作病重命不久矣的状态。
“妈,我感觉身体好难受,该不会得了绝症吧!”我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无力。
孟母表面上安慰我“没事”,背地里却跟白瑶打电话偷偷报喜。
“刘婷终于要不行了,刚才吐了好多血。”孟母尽管声音压低,但还是透露出了异常的愉悦。
而我就躺在床上继续装病等死,偶尔再看看孟母苦心经营的大戏,生活好不精彩。
要不就是在闺蜜的搀扶下去医院做检查,再适时拿出自己“癌症晚期”的检查报告,让孟母信服。
她们越放松警惕,我就越容易拿到证据。
一周后,我主动提出回娘家养病,此时的孟母已经差不多现出原形,只见她极其厌烦的摆手,“也对,死在这个家,还挺晦气的,耽误我抱孙子。”
呵!这就是昔日最疼爱我的婆婆,关键时候,恨不得立马把我蹬出去。
倒是孟意比我想象中重情义,他大方的往我卡里打了二十万,还深情款款的安慰我,“死到临头了,用这些钱买个快活吧!”
我艰难的扯出一个苦笑,极为晦涩的说了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孟意听到这句话,眼眶竟然还泛红了,“夫妻一场,应该做的”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不由得让我震惊无比,这货,什么时候对我温柔了,猛地,还有点不适应。
我慢慢动了动脖子,一扭头看见一大堆邻居在后面围观,顷刻间秒懂。
合着,这家伙,是在这里营销悲情丈夫人设呢?
要不是碍于我现在病入膏肓,我真想一脚把他踢死。
9。
回到娘家,一切都如鱼得水,查起真相就更加便捷了。
根据侦探提供的地址,我乔装打扮来到了老保姆的老家,她见到我时,魂儿差点吓飞,“太太,你不是快死了吗?”
看来,她跟白瑶她们还有联系。
我清了清嗓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女儿到底怎么死的?”
起初,保姆还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是我拿出提前剪辑好的录音威胁她,她才肯讲清楚,“太太,是白瑶逼我这么做的,她让我把小姐的玩具扔到池塘,故意引导小姐去池塘拿,小姐才……”
提起女儿,我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你们怎么忍心伤害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她还那么小。”
面对我的指责,保姆“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向我忏悔,说自己做了这件事后,每天都能梦见女儿来找她索命,她也很难过,但当时,她太需要一笔钱,白瑶出手很阔绰,所以才……
到最后,我实在听不下去,索性给了保姆两个选项,第一,揭发白瑶。
第二,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找过她。
保姆含着泪选了第二项。
来之前,我预想过无数种结果,将白瑶绳之以法,或是让她身败名裂。
可不管哪种,与女儿的死相比,都太过于轻微。
我要用我的方式让白瑶为她犯下的错误赎罪。
10。
与此同时,侦探告诉我,他发现白瑶最近又与孟欢厮混到一起,白瑶好像又怀孕了,而孟母正风风火火筹办孟意与白瑶的婚事。
这一家子,听起来可真乱呀!
不知道孟意知道自己的老相好跟弟弟有一腿会作何反应,我真是越来越期待那一天了。
可我怕孟意等不到。
于是,我就鼓动孟意的助理暗示孟意去做全面体检。
秘书为了邀功,二话不说就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孟意被查出肝癌晚期。
听说孟意连夜安排自己去住了院,还将自己的私人用品全部送检,果真在一盒茶叶上查出了问题。
而那盒茶叶听说是孟母高价买来送儿子的生日礼物,孟意雷打不动喝了两年,不得病才怪。
另一边,孟母也没闲着,当天就安排孟欢和白瑶住进了我和孟意的婚房,孟欢为了庆祝白瑶怀孕,还送了白瑶一只萨摩耶作为礼物,他们甚至计划让萨摩耶在他们俩的婚礼上送戒指。
多么奇妙的策划,每一处都给我留下了可乘之机。
婚礼彩排当天,我落落大方出现在孟母面前,“妈,之前是误诊,医生说我健康的很”
孟母本来带有笑意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里里外外扫视了一圈,回过头来好奇的问道,“不对呀!妈,不是孟意和白瑶结婚吗?怎么换成孟欢了,这是不是开玩笑呢?”
孟母的脸色难看至极,眼角低垂着,不发一言。
倒是白瑶不安分,趾高气扬的走到我面前,“刘婷,你不是快死了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拿出诊断书,得意洋洋,“医生说是误诊,其实我身体好的很,现在跑个一千五都不成问题。”
白瑶气的牙痒痒,嘴里反复喃喃自语,“怎么会?”
我趁机不忘揶揄,“白瑶,倒是你,两边通吃的本事大的很,哥哥不行嫁弟弟,这点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白瑶被我怼的气哄哄上了台,脚底的高跟鞋好几次差点绊倒她,孟欢宝贝似的紧紧扶住她。
看的我不由感叹,孟家真是养了两个情种。
“当当”婚礼进行曲开始,白瑶一步步走入殿堂,脸上的微笑若有若无,看起来格外刺眼。
我在下面看的实在没意思,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我走之后五分钟,就是送戒指的环节。
刚出酒店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白瑶的声音最大,恨不得划破天际。
不一会儿,酒店的服务生慌慌张张跑出来,“里面的狗发疯了,咬伤了好几个人,新娘身上全是血,快报警。”
等救护车赶来的时间是漫长的,因为现在是高峰期。每个路口都堵的不行。
白瑶被抬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脸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孟欢和孟母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孟母那一身华贵的衣服被撕扯的成了烂布条,孟欢的整个头皮都被咬开,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不得不说,这萨摩耶没让我失望,不枉我喂它那一大块牛排,里面还放了足量的安纳钾,一个让狗狗增强武力值,瞬间发疯的好东西。
11。
一个月后,白瑶和孟欢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去世。
孟家只剩下孟母和孟意苟活于人世,不过这仅剩的这俩人,也因为孟母长期投毒而反目成仇。
据说,孟母康复没多久,就被孟意以投毒的罪名送了进去,整整判了八年。
这个结果,简直大快人心,很难忍住不让人拍手叫好。
后来,孟意临死前,把我叫了过去。
骨瘦如柴的他当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但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向我诉说他的忏悔。
“对不起,我不该轻信那个骗子的话,把你和女儿当成灾星对待,我很后悔。”
我低头,眸子没有流转,“没关系”
“对不起,是我害的你差点失去性命,那个老太婆她从始至终就没安好意,她就是想让我们一家三口死绝,然后让孟欢继承我的财产,我觉醒的太晚了。”
我搅动着手指,“没关系”
“对不起,其实我还是爱你的,那个白瑶我根本没看上。”
我抬起头,笑了,“没关系,你不用讨好我,等你死了,我一定给你找块好墓地埋了。”
爱了就是爱了,何必说谎呢?
孟意喘着粗气,“刘婷,真的对不起,下辈子我一定喜欢你”
呵!老娘下辈子才不跟你。
当天,孟意咽下最后一口气,我名正言顺的继承了他的巨额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