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我被推进ICU里躺了七天。
这几天我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曾经和楚怀一起相处的画面。
和我表白的楚怀,向我求婚的楚怀,说要和我一起对抗病魔、一起过一辈子的楚怀。
以及……
抱着江晚一步一步离我远去的楚怀。
冰冷的水再度漫上我的脖颈,我感到呼吸困难,再睁眼,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鼻子里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周女士,你的情况很不好,需要立刻转院治疗。”
我爸也打来电话,“暖暖,你得了白血病怎么不告诉爸爸?”
“爸爸已经联系了米国最好的医院,你等着,马上就有私人飞机来接你。”
接我吗?
我张嘴想问医生,楚怀在哪。
想了想,还是自己拨通了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
直到我的手机打到快要关机,依旧没打通楚怀的电话。
想起之前有次我生病发烧,刚好碰上楚怀出国谈生意,我愣是撑着自己一个人打车去医院,结果昏倒在小区门口。
最后还是好心人路过将我送进医院。
楚怀回来红着眼,把他加进了我的紧急联系人名单。
他和我说,“暖暖,以后只要你给我打电话,不管多远我都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
可现在,我却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
用仅存的电量,我把电话打给了我爸。
“爸,你来接我吧。”
08.
私人飞机来的很快。
为了我的身体考虑,我爸特意叫医院开了绿色通道接我去楼顶转院。
路过一处诊疗室的时候,我再次看到了楚怀和江晚。
我抬头看了看诊疗室上面挂着的牌子。
妇产科。
心脏瞬间像是漏了一拍。
怪不得楚怀不接我的电话,原来是江晚和他已经有了爱的结晶。
心疼到瑟缩,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
我不敢再看,连忙别过头去。
我爸已经在楼顶的停机坪等我了。
看到我眼角的泪,他眼底划过一丝心疼。
“暖暖,怎么哭了?是有人欺负你了?”
“你告诉爸,爸去给你出头。”
“没有,是风太大迷了眼睛。”我没有说我和楚怀的事情。
已经注定是陌路的人,不必再提。
飞机起飞了。
我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缩小的城市缩影,第一次觉得我离楚怀真的越来越远了。
也好。
说不定距离会抚平心底的伤疤。
离得远,见不到,也就不会那么痛了。
08.
我是当晚办理的住院手续。
医生说我做的移植排异太高,需要静养后重新做一遍移植。
做配型的时候,无数管子扎进我的身体再抽出来,不到半天的时间,我干瘦的胳膊布满了青痕。
我爸心疼的直掉眼泪,我却没什么感觉。
比起这些年我在楚怀那吃的苦,这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我家庭条件是比楚怀好点的。
只是那年我爸发达,忽然和我妈提出离婚,我妈以死相逼都没能留住我爸,反而让他远走高飞去了国外。
后来我妈跳楼没抢救过来,我就一直跟着姥姥,哪怕吃尽了苦头也不肯跟我爸走。
直到去年姥姥病重,临终前拉着我的手道出真相。
说当年我爸坚决和我妈离婚,是因为我妈出轨,我的世界忽然一夜之间崩塌。
所以后来发现楚怀和江晚的私情,我不知所措。
但错了就是错了,就像一面镜子,碎了就无法复原。
我打算和楚怀离婚。
找了律师草拟离婚协议,然后考虑要不直接发给楚怀算了。
他的电话却先我一步打了过来。
我看着曾经那个无比熟悉的电话号码,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听。
楚怀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暖暖,你又去晒太阳了吗?电话关机,我没接到你的电话,去你的病房也没有找到你。”
“天冷了,不要在外面呆太久,小心着凉。”
他还是那么贴心,可一想到他在妇产科里陪着江晚做检查的画面,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恶寒。
“你和江晚怎么样了?”我问他。
楚怀的声音立刻变得慌乱了起来。
“暖暖,你听我解释,我和江晚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信我让她来和你解释。”
在一起十年,楚怀向来坦荡,就连他前女友约他出去都要和我报备。
我从未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谎言。
如今为了江晚,他倒是学会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我忽然就累了,问楚怀,“如果我怀孕了,你要吗?”
楚怀愣了一下,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喜,反而开口问我,“你怀孕了?”
“暖暖,听我的,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你现在还病着……”
我却打断他,“你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之前不就和你说过了吗?小孩很麻烦的,我们过二人世界不好吗?”
楚怀的声音充满了诱哄,电话那头却传来护士喊他的声音。
“暖暖,我还有点事,晚点给你打回来。”
“孩子我们坚决不能要,等我回来,听话。”
09.
楚怀挂了我的电话。
直到晚上十二点都没有再打过来。
我等的有些累,把离婚协议书拉到我们的对话框里准备发送过去。
一条验证消息却在这个时候弹了出来。
内容更是简短有力,只有两个字,“江晚”。
我想了想,还是通过了。
下一秒,一张验孕单直接发了过来。
“我怀孕了,楚总说,他想要这个孩子。”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我的心还是疼的厉害。
我没有回话,转头将离婚协议书发给了楚怀。
我想,我们的关系是该结束了。
许是累了许久,给楚怀发完消息的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烧。
医生说我的身体不能再等了,我被即刻推进手术室,摧毁了全身的免疫细胞,等待移植。
手术过程很快,不到一天就完成了。
但我被推进了无菌病房,禁止亲属探视。
甚至连手机都不让玩。
我和医生申请能不能把手机给我让我玩会小游戏,没想到被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看着面前高大帅气的男医生,我没忍住嘀咕一声。
“长这么帅怎么还这么不通情达理……”
我以为我的声音足够小,没想到还是被听到了。
帅气的男医生转身,一脸认真的告诉我。
“你身体素质还可以,之前排异是因为心情起伏太大,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所以才不给你玩手机的。”
可晚上,他还是给我带了一台ps5.
还叮嘱我只能玩一个小时。
看我玩完之后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本绘本给我念。
我拒绝,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听什么绘本?
可他很执着,不管我听不听,捧着手里的绘本就念,渐渐的,我居然睡着了。
10.
我在医院住了二十天,这二十天我无比的惬意。
我和那个帅气的男医生也逐渐熟络了起来,等我转回普通病房的时候,和我告别了将近一个月的手机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
刚开机,我发现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里面上千条未接电话和短信,全都是楚怀一个人发过来的。
点开最新的一条,显示在一个小时前。
楚怀问我,“是不是江晚和你说什么了?”
“暖暖,别信她,我最爱的人始终是你!”
“你转院了对不对?我现在就来找你。”
看了眼楚怀的定位,一个小时前他就已经抵达机场了。
这会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心没来由的慌乱,我和我爸提出,我要转院。
负责我的帅气医生却不同意,“周小姐,你现在身体才刚恢复,转院会影响到你的身体康复。”
“但不转院我会死。”我认真开口,我爸和医生只当我在开玩笑。
直到楚怀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我病房门口,看到我的那一瞬间,顿时红了眼眶。
“暖暖……”
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下意识的别过脸去,楚怀却不管不顾冲到我病床前。
“暖暖,一个月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不要再和我斗气了,和我回去好嘛?”
我眼眸低垂,我和楚怀,哪里还回得去?
“暖暖……”
楚怀还在喊我的名字,我却从他的手里抽走了我的手。
然后告诉我爸,“爸,我累了,我想睡觉。”
楚怀被当做神经病赶出了我的病房。
可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都徘徊在医院附近想要见我。
哪怕保安已经驱赶了他无数次,他依旧执着在离医院最近的那条路口守着。
我甚至能从自己的窗户看到马路对面痴守的他。
帅气医生来给我换药,顺便和我汇报最近我的身体恢复状况。
“你这周身体状况恢复的不太好。”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转院的事情。”
“之前不是你不建议我转院吗?”我问他。
陈瑾的目光微沉,“还是身体重要。”
“或者我可以帮你申请强制执行令,将那个男人带走。”
我看着手机上江晚发给我最新的消息,还是拒绝了陈瑾的好意。
“办转院吧。”
11.
转院手续完成前,我决定见楚怀一面。
我给他发了消息,约他在医院门口的咖啡店见面。
楚怀很开心,早早来到咖啡店。
但他不知道,我比他更早。
咖啡店的隔间里,刚下飞机的江晚双眼通红。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已经能看出怀孕的雏形了。
拉着我的手,江晚哭着求我。
“周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你第一次移植手术排异失败了,应该也没几天活头了,我和楚总是真心相爱的,楚总也很喜欢这个孩子,求你成全我们好不好?”
她还拿出一堆付款截图,里面全是小婴儿的衣服,蓝的粉的都有。
付款人的名字,是楚怀。
我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婴儿用品,不知不觉间想到了我和楚怀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候楚怀刚创业成功,每天忙的脚不离地。
我也跟着帮忙打理生意,那时候楚怀的订单多的离谱,我帮着一连打了三晚上的包,身子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等我再从医院里醒过来之后,医生告诉我怀孕了。
我怀着欣喜的表情把这件事告诉楚怀,他沉默了一瞬,和我商量要不还是把孩子给打掉。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暖暖,我们还在上升期,现在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欢小孩。”
那个孩子还是没能留住,我身体太弱了,加上长时间的劳累,进医院第二天就没了。
后来哪怕条件好了,我也记着楚怀说过他不喜欢小孩的话。
如今他却给江晚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买了一大堆母婴用品。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我问江晚,要不要和我打一个赌。
12.
楚怀发消息问我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如果不舒服的话,见面可以推迟一点。
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我明显看到楚怀的眼神都亮了。
他瘦了,比起上次我在医院见他的时候更瘦。
颧骨高高隆起包裹着青黑的眼圈,见到我的第一面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抓着我的手道歉,“暖暖,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求你不要和我离婚。”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面对我,楚怀卑微到了骨子里,我仿佛看到了之前那个疼我入骨的楚怀。
但我还是抽出了我的手,问他。
“我要你和江晚彻底断了联系,以后一心一意的陪在我身边,可以吗?”
“好。”楚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拉黑了江晚,还问我晚饭要不要一起吃。
一切进行的太顺利,顺利到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上菜的空闲,楚怀接到了个电话。
然后慌慌张张告诉我公司出了点事,他现在需要去处理一下,能不能改天再陪我一起吃饭。
我同意了,反正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一个人呆着也没什么。
只是当前菜上来的时候,我收到了江晚的信息。
是一张照片,背景在医院,里面只有一只男人的手,但我却一眼认出来那是楚怀的手。
因为他胳膊上带着的那只腕表,是我送的。
如坠冰窟也不过如此,我尝试着握住刀叉将面前的前菜给吃完。
可手却抖的不停使唤,啪嗒一声,面前的盘子被我打翻在地。
我弯腰去捡,手却被地上碎掉的盘子割破了一道口。
鲜血不停的从我的伤口流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我头晕目眩,整个人直勾勾的向地上栽去,下一秒,陈瑾不知道从哪出来,抱住了我。
“周暖,你打算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
13.
陈瑾来的及时,再加上旁边的就是医院,我并没有大碍。
我爸知道这件事情后却很生气。
“暖暖,爸不反对你谈恋爱,也不反对你结婚,但这个楚怀明显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你都这样了,他还惦记这别的女人,你……哎!”
陈瑾的脸更是臭的不能看。
“叔,你就让她作吧,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排异了,如果这次不能平稳度过排异期的话,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陈瑾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把附近能接受我的医院挨推了个遍。
我选了一家离这里最远、隐私最好的。
然后把之前给楚怀发过的离婚协议书又发了一遍。
楚怀回了我一个大大的问号,下一秒他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我却无情的挂断,又发消息告诉他,签好了离婚协议书,寄到这个地址,除此之外,我不会见他。
然后,反手拉黑了楚怀。
14.
但我还是低估了楚怀想要找到我的决心。
听我爸说,自从我拉黑楚怀后,他天天都去我给的那个地址蹲守,已经连续好几天了。
甚至有几次下大雨他也不走,一站就是一天。
但我的心里已经没有波澜了。
江晚给我发了很多照片,都是楚怀在她身边照顾她的。
她的肚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江晚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她发消息问我,到底什么时候和楚怀离婚。
其实我也不知道,留给楚怀的地址一份他签字的离婚协议书都没有收到,倒是楚怀每天和上班打卡一样都要过来。
我的耐心被耗尽了,直接将楚怀起诉了。
开庭的日子来的很快,我没有亲自出庭,是我爸代替我去的。
楚怀的目光从期许到焦躁再到失望,直到法官宣布我们离婚,楚怀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握着我爸的肩膀开口发问。
“周暖呢?我要见周暖!”
“我不相信她要和我离婚!是不是你逼着她和我离的?”
我爸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傻逼,冷笑着开口。
“暖暖为什么要和你离婚,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你都在外面搞出人命了,难道还期望我家暖暖大度的接受你这个出轨男和外面的野种?”
“楚怀!你要点脸!别忘了你最难的时间可是我们家暖暖陪着你一路走过来的。”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放暖暖一马!”
我爸生气的离开了,楚怀却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疯了一样的开口。
“我和江晚早就分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要她打掉了!”
“是江晚,是她在其中挑拨我和暖暖的感情!”
我爸懒得理他,径直上了车。
楚怀疯了一样的在车后追,最终踉跄倒在地上。
15.
离婚证到手,我再也没有联系过楚怀。
连带着江晚也被我拉进了黑明单。
我爸将那天楚怀和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我,但我却没什么感觉了。
从直到楚怀给我捐干细胞的那天还能抽空跑去和江晚幽会,我就知道,我们的感情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只是我的不甘和求一个心死。
我怎么不知道江晚可能骗我呢?
可楚怀的偏心不会骗人。
从他丢下我抱着落水的江晚直奔急诊室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在楚怀的心底,那盏永远偏向我的天平已经倾斜。
我们,回不去了。
16.
不知道是不是远离了乱七八糟人的缘故,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又过了一个月,复查显示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我爸问我想做什么,我想了想,说自己想去环球旅游。
之前和楚怀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可他的工作太忙太忙,就连蜜月旅行都没有时间。
现在,我终于可以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自己身上了。
只是在出发前,我发现一直负责我身体的陈瑾医生居然和我同一架飞机。
对上我探究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红着脸开口。
“那个……其实我也想环球旅行好久了。”
我没有戳穿他,山高路远,多个伴也没什么不好的。
番外——楚怀篇
认识江晚是在一场商务晚宴。
她是学校勤工俭学的学生,穿着不合身的礼服充当里面的礼仪小姐。
江晚长的并不漂亮,甚至有些小家子气,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周暖。
学生时期的周暖。
所以当她被油腻男为难揩油的时候,我毫不犹豫上前为她解了围。
后来的故事很俗套,我发现我对这个小我七岁的女生动了情。
一个雨夜,我们在一起了。
结束后江晚带着羞涩的表情问我,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我沉默了,我有周暖,我们在一起十年,我爱她,胜过爱我的生命。
江晚是个懂事的女孩子,没有哭闹,也没有逼着我离婚娶她,只是默默的穿好衣服回到了学校。
那天之后,我们再无联系,我也不止一遍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意外,只要我悬崖勒马,我和周暖还是幸福美满的一对。
可思念还是在心底疯长,我看着她落在我车上的小配饰,想着给她打个电话,见一面,也就断了所有的念想。
万万没想到,我被拉黑了。
断联的感觉像只小猫一样在我心间狂挠,我和疯了一样的去找所有能和江晚联系到的方式,终于在一次晚宴上找到了她。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抓的更紧,我开始频繁和江晚见面。
甚至连周暖做完手术的当天,也抽空和她在婚房里驰骋。
但我没想到,江晚会怀孕,更没想到她会大着胆子去挑衅周暖。
收到周暖发来的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被紧握在了一起,我向疯了一样的尝试和她解释,但周暖却把我给拉黑了。
我找了她整整一个月,终于在大洋彼岸得知了她的消息,连夜买了机票去见她,却被拒之门外。
我知道,这次我真的伤了周暖的心。
我开始疯狂找补,所有能挽回她的方式我都试了个遍。
包括江晚那边,我也和她说清楚了不会在和她联系,我也不会要那个孩子。
作为补偿,我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副卡。
终于,周暖同意见我了。
我像一个孩子一样高兴,提前早早订好餐厅,期待着和她的见面。
可江晚却用我们的亲密照片威胁我,让我去看她,否则她就把这些东西全都发给周暖。
我慌了,火急火燎的赶去处理,却不想自己掉进了江晚的全套。
她偷偷拍下我们所有见面的照片发给周暖,周暖彻底不理我了。
直到我被周暖起诉上法庭,法官判决我们离婚的那一刻,我才知道真相。
我找到江晚,疯了一样的逼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只差一点,我就能和周暖和好如初了。
江晚捧着自己流血的小腹,一脸讥讽的看着我。
“楚怀,你以为你很爱周暖吗?”
“你要真爱周暖,就不会有我。”
“你只是看周暖要离开你,慌了而已。”
“楚怀,你很自私,你只爱你自己。我和周暖,都输了。”
我拼命否认,江晚身下的血却越汇越多。
我手忙脚乱将她送进医院,医生告诉我,江晚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
不仅如此,她以后也很难再生育了。
望着病床上她生无可恋的脸,我想张口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
那是一个陌生号码,很久前就加了我。
它发给我一张照片,是在山顶,周暖一个人看日出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笑容灿烂,是在我身边从未有过的生命力。
我忽然就明白,我和周暖,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