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八高的围墙,挡不住这些武功高强的人。
只一瞬间,高墙上就立着十几条身影儿。
“唰唰唰!”
他们落在地上的时候,轻似狸猫,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咔!”
天上一道响雷滚过,闪电把浓黑的夜幕撕开了一道口子。
与此同时,刚刚落地的人都觉得脚下一颤,仿佛一脚踏进了淤泥,身体向下坠去。
有反应快的人,脚尖儿一点地,一拧腰,提了丹田之气,一跃而起。
不过,他们既没能跃出多远,也没能跳起多高,就被一张网牢牢的罩住了。
“扑通扑通!”
十几个人无一幸免,全部掉进了暗坑。
扬起的灰尘,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叮铃铃!”
清脆的铜铃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震的掉在暗坑里的人耳膜生疼。
“有刺客!”当值的侍卫接到了警报,齐齐奔向了后院。
睡梦中的晨风被惊醒了,拿起宝剑就冲向了晋王的寝室。
晋王已经穿戴整齐,防身的利器暗藏袖内,坐着轮椅出现在了卧房门口。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一点儿打斗的声音都没有呢?”暮雨话落人到。
“墨少主之功。”晨风抱着宝剑站在晋王的身侧,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暮雨一挑大拇指:“墨少主真乃盖世之奇人也!有他在,我们可以夜夜安眠了。”
晨风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只要墨少主每天都坚持不懈的努力,他们这些侍卫常年休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当值的侍卫把十几名落网的刺客扭送到了晋王面前。
昏黄的灯光下,暮雨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眼睛也放出了幽幽的光来。
他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被擒获的人灰头土脸的,一个个仿佛刚从煤堆里爬出来,根本看不清五官模样来。
“呸呸!”
他们这一路不停的往外吐嘴里的脏东西。
暮雨摇摇头,也就是墨少主心地善良,暗坑里只放了草木灰等垃圾。
若是换了他,那里面肯定是污水、石灰,还很有可能是利刃朝上的尖刀和长枪。
这种人,就应该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正想着如何惩治这些人呢,晋王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奉何人之命夜探晋王府,行刺本王?”
那些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并无一人作答。
暮雨手指一动,他最喜欢这些完全不配合的人了。
“我们王爷问话,你们都默不作声,是耳聋了还是哑巴了?”
他走过去,“咔嚓”一声,捏碎了一个人的下颌骨。
一扬手,旁边的人一声惨叫,捂住了只剩下半边的耳朵。
刺客们心中一凛,晋王府的审讯手段如此粗暴简单吗?
“你招不招?”他问第三个人。
那人稍一犹豫,就见到暮雨出手如电,一拳捣在他的丹田处,破了他的气海。
“啊!”那人凄厉的呼号起来,声音里满是痛苦和绝望。
这是对武者致命的伤害。
还不如要了他的命呢!
都是过着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里的人,却被暮雨的狠戾给镇住了。
天空中一阵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侍卫们都躲在廊檐下避雨,只有暮雨一人继续刑讯逼供。
雷声盖住了一声声惨叫,脚下的雨水变成了红色,院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说吧,谁是头目?”暮雨问。
那些黑衣人中有人迟疑的抬起头来,望向站在中间那个狮子眉鹰眼的人。
“把他带进刑房。”晋王一开口,院子里的气压更低了。
沉闷的雷声,密集的雨点儿,连同晋王迫人的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那个还算沉稳的首领望着面容冷峻,喜怒不形于色的晋王,心中生出几分畏惧来。
审讯他们的这名侍卫,是个面冷心硬,手段残暴的。
但是,不要说晋王,就是阖府的侍卫面对他血腥的审讯方式,没有一个人皱眉眨眼的。
想来,是司空见惯的。
而他能臣服于晋王,可见这才是个修罗一样冷酷无情的男人。
自己如果不说出实话,晋王,不会活剐了他吧?
可是说了,他也是死路一条啊!
他正胡思乱想呢,暮雨一伸手把他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向后面的耳房走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在暴雨中拱肩缩背,瑟瑟发抖。
首领身高七尺,一百四五十斤的人,在晋王府侍卫的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分量,完全不影响他的行走速度。
这人,不但心黑手狠,也有着过人的本领啊!
即便他们没有遭到暗算,真刀实枪的对阵,恐怕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这还用试探吗?
晋王的军功不会有假,他能有一群武功高强的侍卫,能有人设下如此精妙的机关,他能是个平庸之辈?
晋王在侍卫的簇拥下,坐着轮椅来到了刑房。
“本王只问一句,你受何人指使?”晋王面容冷峻,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那人领教了晋王府上下人狠话不多的作风,哪里还敢逞强?
“王爷,小人若是招了,只求速死。”他姿态谦卑的请求。
暮雨摆弄着一把匕首,就贴在他手筋的位置,闻言一声冷笑:“敢跟我们王爷讨价还价?”
他擅闯晋王府,本就是死罪。
别以为招供了,就能活命。
不过是,死得痛快一些罢了。
晋王略一颔首:“别为难他,他必然是有家人被控制起来了,求死是为了保一家安康。”
暮雨揶揄的冷笑:“祸不及父母妻儿,我们王爷不要你家人的性命,你主子却是要的。这样的人,也值得你舍命效忠?”
那人长叹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拿了那么多银子,赔上这条性命也是应该的。
只希望,他死后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说吧!”晋王淡淡的开口。
他对这些刺客,没有半分的同情。
他们所承受的,都是自己选择的必然结果。
“王爷,我们是奉宁远将军于鹏飞所差。”那人招出了幕后指使。
“胡说!”暮雨一脚把那人踹跪下了。
一个官居五品的将军,也敢打他们家王爷的主意?
就他那点儿俸禄,全部拿出来够请这些人为他卖命的吗?
“王爷,小人所说绝无半字虚言,我们的的确确是受他差遣的。”那人言之凿凿。
晋王长眸半眯:原以为能把一只大鱼拖出水面,谁知道跳出来一只小虾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