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李睿的脸乌云密布,比锅底还黑呢!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到了傍晚时分,都没有出来。
“王爷,两位侧妃请您前去用膳呢!”阮雄轻轻叩击着房门。
“让她们自便。”李睿颓废的窝在椅子里,根本没有胃口。
没一会儿,院子里环佩叮当,有人再次叩响了房门。
“王爷,妾身带人备了酒菜,都是您喜欢的口味,您请出来用膳吧!”高明蕊温柔的笑声隔着一道门,传了进来。
“王爷,奴婢今儿新学了一支曲子,席间给您助助兴啊?”
“王爷,奴婢的舞技也大有长进。”
…… ……
门外站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嗲声嗲气的争相献媚邀宠。
李睿正心烦气躁,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他头疼更厉害了。
“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吃喝玩乐!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本分,你们却一样都做不到。我齐王府这是养了一群废物吗?滚!都给我滚!”
李睿猛然拉开了房门,黑着脸孔厉声训斥。
女人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面面相觑,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王爷,可是想换换口味?”高明蕊一语双关的问。
这几个婢女,跟了齐王有一段日子了。
男人的通病,就是喜新厌旧。
想来,这是玩腻了?
“你出身书香门第,又是嫡小姐,虽然是侧妃,也该懂的持家之道。想想如何才能子嗣延绵,保住齐王府的富贵吧!少用点儿下作的手段,真是奇怪,你自己不能生养,怎么陪嫁的丫头也都不能?高家,养的都是不……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李睿不耐烦的挥挥手,把一句侮辱性极强的话,给咽了下去。
高明蕊脸上如同挨了一个重重的巴掌,火辣辣的涨着疼。
眼泪围着眼圈儿直转,却不敢掉下来。
她知道自己姿色平平,哭不出梨花带雨的柔弱娇美。
不但不会引起齐王的怜惜,还会让他生出反感。
不美丽的女人,连撒娇和示弱的机会都没有。
“妾身告退。”她行了礼,逃一般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几个小丫鬟垂头丧气的跟在她的后面。
高明蕊没有去花厅用饭,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屋,她就扑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上,无声的啜泣着。
“侧妃娘娘,您别伤心了,王爷今天心情不好,才说了几句重话,想来不是成心的。”
“是啊,王爷平时对侧妃娘娘是很好的。”
小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劝慰着。
她们不是也都被骂的狗血淋头吗?
高明蕊缓缓的坐了起来,有人服侍着她重新梳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这张脸,的确很难俘获男人的心。
但是,娶妻娶德,她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讨齐王的欢心。
她的大度和贤惠,李睿都看不到吗?
还有,他刚才想骂什么来着?
是说他们高家养了一群不下蛋的母鸡 吧?
高明蕊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泪意又涌了上来。
她虽然没有楚兮月受宠,但是凭着端庄贤淑,颇识大体,一个月内,也能让齐王留宿两三次。
按说,早就该身怀有孕了啊!
就算她怀不上,可是她的这些婢女,为什么也都怀不上?
“不争气的东西!你们就没有一个能怀上孩子的吗?”高明蕊转过头来。
探究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跟李睿同房过的丫鬟。
无一例外,她们都腰身纤细,摇曳生姿。
“说我们不能生养,一个两个的,或许有这个可能。这么多人都不能生,难道不是他有毛病吧?”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丫鬟轻声嘀咕。
“就是,那位和离了的齐王妃,过门儿一年了,也不是没有生养?”有人随声附和。
“那,楚侧妃是怎么怀上的?”也有人发表了不同意见。
“都给我闭嘴!这话若是传出去,我可保不住你们的命。”高明蕊板着脸训斥。
这些贱婢,是恃宠而骄,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小丫鬟们噤若寒蝉,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出去!”高明蕊把她们都打发了。
她想一个人静静。
齐王为什么会突然发火?
还提到了子嗣和齐王府的将来?
难道,与立储有关?
也不对。
立储的规矩是,要么立嫡要么立长,要么立贤。
从来没听说过,要看哪位皇子生下的儿子多。
难道是晋王羽翼日渐丰满,朝臣对他多有支持?
高明蕊纠结起来,她爹官位不高,没有实权,还真帮不上齐王什么。
自己这家世,别说跟萧琼羽和楚凝比了,就是李瑶,都比她身份贵重许多。
楚兮月虽然是侯府妾室生的女儿,但自小养在正室夫人的名下,也算嫡女。
即便侯府如今不待见她了,人家身后还有荣王呢!
唉……
高明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什么都比不过别人,就连肚子都不争气,该如何在齐王府立足呢?
楚兮月,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若是她生下儿子来,会,被抬为正妃吧?
真是奇怪,齐王睡过的女人,大概有七八个了,为什么只有她才能怀孕呢?
咦?
她前几日回娘家,好像听说秦王妃有孕了。
秦王妃就是萧琼羽,她与齐王和离的时候,李睿还提出了她无所出,理应被休弃的。
萧琼羽与李军成亲的日子才不过几个月,就怀上了孩子。
难不成,真像小丫鬟们所说,齐王有见不得人的病?
从前,她可是听过这个传言的。
难道,楚兮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齐王的?
这个念头儿刚一冒出来,高明蕊自己先吓坏了。
不不不,这不可能。
可是,怀疑一旦产生,那是会落地生根的。
这个想法反复在高明蕊的心中升起,又被她竭力按压下去。
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毕竟楚兮月的生母就不大检点,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与南百川私通呢!
这,要如何验证呢?
高明蕊想了很久,终于想出办法来。
她叫来了陪嫁丫鬟翠屏,这丫头因相貌清秀,嗓音甜美,很受李睿喜爱,侍寝的机会比其他人都多。
“王爷对你们已经产生嫌弃之心了,又没名没分的,不必继续在府里受委屈了。我奶娘的儿子与你年貌相当,我就做主把你嫁给他做正头娘子吧!”
高明蕊就想找个人试试,齐王府里这么多女人不能怀孕,到底是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