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妹妹,这果香草,有问题?”李瑶俏脸煞白。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问题竟然出在药引子上。
“这不是果香草,而是致幻草。它并不在草药的记载中,没有哪个大夫拿它来治病。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蛇蝎美人。”楚凝指着那盆花草。
如果不是她研习毒术,也没有机会让出它来。
西宁没有致幻草,难怪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人发现端倪。
“听这名字就知道,它不是好东西。楚凝妹妹,它对人有什么危害?”李瑶问。
“别看它形态优美,气味淡雅迷人,但就是这香气害人。人如果长时间跟它接触,会狂躁不安,引发记忆力减退,最可恶的是,它还能令人心情沉闷,郁郁寡欢,很容易轻生的。”楚凝止不住的后怕。
还好还好,英王的症状不是很难严重。
“楚凝妹妹,英王说,他在书房读书的时候会心情烦躁,后来就很少去书房了。只在遇到我之后,才苦读了几日。后来忙着张罗亲事,读书的事情又搁置下来。没成亲的时候,他也很少睡在寝室。英王府的空房很多,他居无定所,他就喜欢侍卫们四处寻找他的乐趣。
阿弥陀佛,阴差阳错的,倒是让他逃过了一劫。也幸亏我今日去见你,才拨开了这层迷雾。否则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李瑶双手合十,不住的念佛。
“大德之人天护佑,英王心地善良,这是他的福报,也是姐姐的福报。”楚凝也庆幸不已。
“这害人的东西,我现在就把它斩草除根。”李瑶站起来寻找剪子。
“只放在无人居住的屋子里就行,这可是谋害英王的证据呢!”楚凝赶忙拦住她。
好不容易找到的罪证啊,千万不能就这么随意的毁了。
“谋害皇家子嗣,这是祸灭九族的不赦之罪。如果没有人指使,这太医就是再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楚凝妹妹,我们得查出背后主谋的人来。”李瑶很快恢复了冷静。
太医害英王这是事实,但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
“我们这就进宫禀明皇上和皇后娘娘去,先别惊动英王。他如果知道了真相,怕是现在就会闯进宫去,一刀劈了那太医。”楚凝怕走漏了风声。
“那,你懂医术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李瑶想起她的叮咛来。
楚凝转了转眼睛,她,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精通医术的事情。
皇宫中有人在利用医术害人,太医院里的一些太医还充当了帮凶。
不挖出这个人来,遗患无穷。
“就说你送了我一盆果香草,恰好苏睿在我府上做客,他久病成医,见多识广,认出这是毒草。”楚凝脑子灵光一现,想到了好主意。
李瑶默默的挑起了大拇指,楚凝妹妹随机应变的能力真强。
楚凝打发红袖去见苏睿,可别给她弄穿帮了。
他那里如何交代,自己再想办法。
事不宜迟,二人坐了马车进宫,去了昭德殿面见皇后娘娘。
“英王妃,是不是泽伟的病又发作了?”皇后娘娘急切的问。
李瑶昨日才入宫求医问药,这,怎么又来了?
“母后不要担心,英王很好。儿媳今日进宫,是想敬献在南郡时得到一幅菩萨绣像,恭祝母后身体康泰呢!”李瑶一边回话一边不住的对皇后娘娘使劲儿的眨眼睛。
楚凝一双丹凤眼,也转来转去,觑着两旁的宫女、太监。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快给本宫瞧瞧。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们安安生生的说话。”皇后娘娘笑着打发了服侍的人。
她直觉,这两个人不大对劲儿。
门窗紧闭,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她们三个人了。
李瑶“扑通”一声跪在皇后的面前,哭道:“求母后救救英王,有人要害他。”
“你快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别怕,有本宫在,谁都不能伤害泽伟。”皇后娘娘扶起了李瑶,摆出了六宫之主的威严。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慌乱。
“母后,是……”李瑶也擦去了眼泪,详细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大胆!可恨!该杀!”皇后气得浑身颤抖,连连拍着桌案。
想不到张太医竟然敢假借治病之名,行害人之事。
难怪,泽伟的病至今没有起色。
这孩子,皇天护佑,能活到现在都是他命大。
“皇后娘娘先别生气,也莫声张,谨防打草惊蛇。”楚凝悄声提醒她。
杨皇后缓了好一会子,才稳住气息。
对,一个太医,与他们母子无冤无仇,哪里来的胆子谋害皇子?
“来人!去请皇上,就说本宫新得了一件宝贝,请陛下共同观赏。”皇后打发了宫女去请皇上。
这么大的事情,要请皇上定夺。
皇上来到昭德殿,皇后同样打发了他身边随侍的人。
“皇后,得了什么宝贝,如此神秘啊?”皇上饶有兴致的问。
这天下的宝贝,还有什么是他们没见过的?
“皇上,兹事体大,臣妾不得不谎言欺君,请您前来。还望皇上恕罪。”皇后屈膝跪了下去。
皇上急忙双手相搀:“哎,事出有因,朕不怪你。快快请起,有什么话,皇后但讲无妨。”
“你们两个出来吧!”皇后对着里间屋子说道。
李瑶和楚凝走了出来,把之前的话又对皇上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才是臣子的本分。他,他竟然敢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来,这等佞臣,留他何用?”皇上勃然大怒。
“皇上且息雷霆之怒,臣妾已经召唤张太医前来,还请您为英王做主,务必让他招出幕后的主谋。”皇后同样愤恨不已。
她那么聪明伶俐的儿子,就这样被人毁了大好的前程。
“他罪无可赦,背后的人更该千刀万剐。”皇上眼中闪过浓重的狠戾。
不论查到谁的身上,他都决不轻饶。
连皇子都敢谋害,那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张浩明奉命来见皇后娘娘,一进门,房门就在他身后重重的关上了。
“微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见过,英王妃。”他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这气氛,沉重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张太医,这致幻草敢问你是从何处得来?”楚凝从他身后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