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当场抓了现行,南百川辩无可辩,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虽然他察觉到事有蹊跷,但是只能哑巴吃黄连,默默的把苦果吞到肚子里去。
回想整个过程,他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时迷了神智呢?
如果说这是一场算计,他连谁算计的,怎么被算计的都没弄清楚,还有脸开口喊冤吗?
李睿跪在御书房,口口声声要皇上为他做主,严惩南百川。
皇上看着被打了个半死的南百川,实在难以相信,这个温雅端方的人,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只是南百川自己认罪了,儿子又受了这天大的委屈,自然要重重处罚他。
“父皇,他欺辱的不止是儿臣的侧妃,还是上宁的长宁郡主。荣王为了恭贺楚兮玥的生辰,临行之前,特意向上宁的皇上求了恩典,赐了兮玥封号和封地。父皇,他冒犯的不只是儿臣,还有皇家的尊严。在儿臣的府邸里,又是宾客如云,他行事都如此没有顾忌,私下里还不知做出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情来呢!父皇,您就是杀了他都不为过。”
李睿是真的想把南百川置于死地。
“哦?”李世安略一沉吟。
楚兮玥是被上宁皇室承认的郡主了?
这倒是没有多稀奇,之前荣王是当众承诺过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南百川如此的胆大妄为。
是啊,那是齐王府,大家为楚兮玥贺喜而来,那么多人在,他都敢强行逼迫楚兮玥行云雨之事。
那么,私下里他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干不出来?
关于南百川夫妻仳离,他也听到了那么一点儿传言。
说是平阳侯行为不检点,与,与他人的爱妾有了私情,才惹怒了蒋玉萍,愤而与他恩断义绝,返回了江南。
原来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西宁皇上忽然想起来了,贤妃秦蓉就是南百川从一个小县城一路护送到京城的,后来,秦蓉出宫去庙上祈福,随行护驾的大臣,就是南百川。
他该不会……
虽然秦蓉第一次侍寝的时候,是完璧之身。
但是,后来呢?
这南百川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他好像专门喜欢有夫之妇。
李世安再看南百川,龙颜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一个人如果没有德行,比没有才华还可怕呢!
尤其是有才无德的人,绝对不能委以重任。
“暂且送南百川回府,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出府一步。至于如何发落他,且容朕细细斟酌。李睿,你也出宫去吧!”皇上没有立时宣布对南百川的处罚。
他,要去试试贤妃的态度。
李睿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不敢抗命,怏怏的出宫了。
不过,父皇已经把南百川给禁足在平阳侯府了,想来不会轻饶了他。
云霞宫。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贤妃看着面色不渝的皇上,惴惴的问。
李睿为一个侧妃的生辰,大排盛宴,遍请文武群臣。
引得宫中的嫔妃羡慕非常,盼着自己也能得到皇上这般偏爱。
但是皇后娘娘对此却颇有微词,想来是看不惯李睿这宠妾灭妻的行为。
莫非皇上是从昭德殿过来,听了皇后娘娘的抱怨?
“唉,还不是齐王府?”皇上心烦的推开了面前的茶盏。
贤妃一惊,果然是为了这档子事儿。
“皇上,倒也怪不得齐王。楚兮玥虽然只是一个侧妃,但是听说荣王不远千里而来,为他这个义女庆贺生辰,齐王自然不能以平常的规格操办。臣妾听奕辰说,齐王只请了亲朋好友,莫非是前去贺喜的人多了?”
贤妃第一时间就想着如何维护齐王。
“一个侧妃的生辰,他也过于张扬了。就因为人多,才生出了是非。你能想到,南百川酒后失德,尾随楚兮玥回到她的住处,欲行不轨之事吗?”
李世安嘴上愤愤的,眼睛却已经锁定在贤妃的脸上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平阳侯这是疯了吗?”贤妃脱口而出。
皇上眼睛一眯,心里不大舒服了。
虽然他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很意外。
但是,贤妃不能也不该质疑。
因为这是自己亲口所说,他是一国之君,他的话她只能无条件的信服。
“贤妃对南百川很了解吗?”皇上皱了眉头。
贤妃心下一惊,立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皇上,臣妾久居深宫,从不与外男往来。臣妾与平阳侯的相识,还要从我被选中秀女,送往京城说起。他一路上恪尽职守,守礼知节。 为 太后娘娘祈福的时候,他随行护驾,虽然抱病在身,也是尽职尽责。
我以为他是一个温良恭俭的君子,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楚侧妃,她还好吗?唉,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好呢?”
贤妃话锋一转,开始关心起楚兮玥来了。
她这解释,既没有回避与南百川早就相识,又很自然的愤恨起来。
倒是比立刻与南百川撇清关系,更令人信服。
“南百川还真是该死!”皇上怒气不消。
“万死难赎其罪。”贤妃点头附和。
“朕处理了这桩事再来陪你。”皇上起身走了。
南百川罪不至死,但是如果贤妃敢为他再分辩一个字,或者是求一句情,他今天就死定了。
尚未入夜,李奕辰早早的进宫四处巡查了一番。
皇宫内院的守卫,在他的安排下防守更加严密了。
瞥到儿子忙碌的身影,看着秩序井然的皇宫,皇上满意的点点头。
“奕辰,随朕去御书房。”皇上扬声吩咐。
“是,父皇。”李奕辰转过身来,态度恭谨。
“奕辰,你说,该如何处置南百川呢?”皇上坐在龙书案旁,拧着眉心。
南家祖上是有过从龙之功的,若是真因为此事伤了他的性命,倒显得他有些刻薄寡恩了。
但是,只降职罚没俸禄,又不足以平息李睿的怒火。
而且,这皇家颜面是臣子能随意损伤的吗?
“父皇,依儿臣之见,削了他的爵位,把他贬黜京城。”李奕辰这主意是早就拿好的了。
“南家旧识颇多,他去哪里,都会受到格外优待。”皇上是真心想让南百川遭点罪的。
“父皇,江南郡守蒋鹏想来能体察圣心。”李奕辰轻声说道。
楚凝的心愿,这不达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