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和三公主恍然大悟,是啊,那个叫的最欢的人,此刻却连面都没露。
“平日里一直在我们面前煽风点火,关键时刻,他自己做了缩头乌龟。”端王低声怒骂。
“行了,先出宫去吧!”梁王如芒在背,总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牢了他。
“你们都有了自己的府邸,即便撕破了脸皮还有个立足之地。可是我,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了。”三公主萧丽云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她一个未嫁的公主,裹进这档子破事,能有什么好处?
得罪了当今皇上,她可别想像萧琼羽那样,寻一个才貌双全的夫君了。
“我会尽快给你寻一门相应的亲事,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梁王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二哥,都是南陵的公主,我不想比她过得差。”萧丽云的眼睛不自觉的飘向福宁殿。
梁王有些为难了,“若非和亲,公主只有下嫁。”
“若是人品俊逸,远嫁也是无妨的。”萧丽云轻声说道。
皇上大婚,各国前来祝贺,难道就挑不出一个能与秦王平分秋色的男子吗?
“我知道了,会为你留心的。”梁王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端王笑道:“三妹妹,我跟二哥都是一样疼你的,必然在各国的青年才俊中,给你挑一个顺心遂意的驸马。”
萧丽云娇羞的低下头去,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二哥、四哥,小妹若是得偿所愿,绝不忘你们的恩德。”
“好好好,你静候佳音吧!”端王大包大揽的拍拍胸脯。
几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互相道别之后梁王和端王并肩走出了皇宫。
一桩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亲事,他们已经在计划瓜分利益了。
梁王萧元浩与萧丽云是一母所生,他们的母妃是先皇的懿贵妃。
在宫中的地位仅此于皇后娘娘,形同副后,他们兄妹自然荣宠加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在萧旭鸿太子之位被废之后,萧元浩以为按照长幼有序的规矩,这皇位应该由他来继承。
没想到,抚远将军贺翔那老东西,联络了一班老臣,直接拥戴五皇子萧景琦继位。
而他那个向来恭谨谦让的五弟,没了孔融让梨的气度,客气都不客气一下,就黄袍加身了。
这江山到底比梨子贵重,他舍不得让出来了。
所以他们兄妹对萧景琦大为不满,即便没有能力从萧景琦手中夺得皇权,还是忍不住明里暗里的给他添堵。
他们想给萧景琦暗中施压,得到一点儿特权。
例如,梁王拥有超越其他兄弟的地位和权利,萧丽云的待遇也不能比萧琼羽差太多。
可是今天双方刚一较量,他们就全线败下阵来。
既然萧景琦不肯给,那他们就自己争取吧!
只要萧丽云嫁给了哪国的皇子,或者皇室宗亲,不但她自己风光,萧元浩也能跟着抖抖威风。
至于端王,他只想分一杯羹。
毕竟他们是盟友,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二哥、四弟,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出宫了?我是不是来晚了?皇上这家宴,该不会没有咱们的席位吧?”安庆王萧长杰气喘吁吁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不晚,离天亮还早着呢!”梁王冷笑一声,抬腿就要上车。
“三哥,你府上是添丁进口了,还是有人重病不治了,才延误了时辰?”端王阴阳怪气的问。
“老四,你说什么呢?”安庆王拍了端王一巴掌,这才解释道:“我刚要出门,不巧西宁齐王来访。上门的客人,没有不招待他的道理。更何况,齐王是代表西宁出使南陵的,又是永泰公主的夫君,我不好慢待他的。”
???
梁王和端王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满脸的问号。
安庆王是与世隔绝了吗?
他这消息也未免太不灵通了。
齐王,如今已经是萧琼羽的前夫了。
当然,他们的消息也有些闭塞。
西宁的使臣,是齐王李睿?
啊哈,萧琼羽还真有本事,把两任丈夫一起给带回南陵了。
“三弟,齐王登门拜访,所为何事?”梁王脸色稍霁。
“那个,此处并非讲话之所。如果你们不嫌我府里酒淡菜薄,就去小酌几杯如何?”安庆王一双眼睛“叽里咕噜”乱转,不时的瞟着宫门的方向。
“那就叨扰了。”梁王眸中精光一闪。
齐王李睿虽然说曾经娶了萧琼羽为妻,但是与南陵素无往来,怎么会无缘无故找上安庆王了呢?
他们催动车马,去了安庆王府。
下人献上茶点,萧长杰吩咐下去:“速速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
端王按了按瘪瘪的肚子,自嘲的笑笑:“如今想跟他同桌而食都是奢望了。”
“我们是君臣,尊卑有别,自当恪守本分。”安庆王洒脱的笑笑。
“就只有君臣之分,没有兄弟之情了吗?”梁王大为不满。
他们幼时住在皇宫里,哥哥们谁不曾照拂过他?
萧景琦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念旧情啊!
安庆王只殷勤的给他们斟茶,并不接话。
这些人,只有他是理智清醒的。
跟皇上谈兄弟之情?
看不到废太子在牢房中的悲惨遭遇吗?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这样的仇恨,皇上下令处死萧旭鸿并不为过。
可是,他没有。
新皇只是把他打入天牢,每日里都要他受一道酷刑。
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和绝望,能生生的把人给折磨疯了。
萧景琦这何尝不是暗示,在帝王的眼里,兄弟之情可有可无。
或许,他是记恨在他举步维艰的时候,他们这些兄弟姐妹都不曾伸出援手。
所以,也没有资格与他共享富贵。
“三哥,你能做到苟富贵勿相忘吗?”端王举着茶盏,似乎是随口一问。
“哈哈哈,咱们的富贵,不都是皇上的恩典吗?”安庆王圆滑的笑笑。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管好自己这张嘴,能免七分祸殃。
“哟,想不到三哥如此识大体呢!他日,你必能成为皇上的肱股之臣,前途不可限量。”端王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平日安庆王满腹牢骚,十句话里有七八句都是在发泄对萧景琦的不满,今儿,人后都做出一副恭谨安顺的样子来。
这是给谁看呢?
“老四,咱们走吧,这饭不吃也罢。”梁王霍然起身。
他,气都气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