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就没有更好的缘分了吗?”王妃也踌躇起来。
她儿子,品貌才学在京城的贵公子中不敢说是人中翘楚,但口碑名声甚好,常常为人称道。
再嫁的妇人,要么是品行不端,要么是犯了七出条例,为夫家所不容。
这样的女人,给李军做妾都不行。
“没有了。”那道长低垂着眉眼。
作孽啊!
出家人不打诳语,幸好他是个假的,不至于拿了几两银子,就遭天打雷劈。
“李军,你怎么想的?”文瑄王怒声问道。
李军抬起头来,面容上平静如水,淡声说道:“既是如此,儿子宁愿孤独终老。”
他爹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嗯,这孩子还有点儿他李家的风骨。
找不到好的,还耐不住寂寞吗?
“别瞎说!”王妃气呼呼的喝道。
瞪了父子二人几眼。
若是忤逆了神灵,没了媳妇儿,他们家就后继无人了。
“多谢道长指点迷津。”王妃奉上十两纹银。
这结果,太不尽人意了。
若是他有办法让儿子得一佳偶,酬金百两千两她都舍得。
“公子福泽深厚,若是遇到正缘,不但家宅兴旺,儿女绕膝,还能光耀门楣。二位贵人,且勿逆天而行,以免烦恼终生啊!”那道长接了银两,还很“好心”的提醒了几句。
“来人!送客!”文瑄王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道长起身告辞,临走之时,瞥了李军一眼,自己该说的该做的,都照办了,至于效果,他是不管的。
郡王,就自求多福吧!
“你这性子总是这么急躁,听那道长的意思,儿子的正缘还是一个贵不可言的女子呢!我还想详细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呢?你就把人赶走了,这下好了,只能大海捞针似的四处寻人去了。”王妃出言抱怨着。
“我们家还用靠一个女人飞黄腾达吗?而且,再醮妇人能有这个本事?除非她是公主。”王爷冷哼一声。
李军心头一跳,垂下了眉“眼,又做出了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
“你这才是胡说!公主与儿子同为皇家血脉,如何能成就姻缘?”王妃皱着眉头反驳。
“儿子,你说你爹在丢了胳膊的时候,是不是顺便把脑子也忘在什么地方了?你瞧瞧他这副傻样!”何氏无情的吐槽着。
李军低笑摇头,他娘这眼界就只限于西宁了,难道公主是西宁独有的,其他国家不能有?
“行了,出去吧,别在我眼前晃悠,看着就心烦。又不缺胳膊短腿的,怎么连个正常的媳妇儿都娶不上呢?”文瑄王一脸的不解。
他们家真的是要哪样有哪样,生出来的儿子也拿得出手啊,怎么就要断了香火呢?
李军立刻溜了出去,他爹娘为此事大概还有一场吵闹,这把火可千万别烧到他的头上来。
果不其然,他刚离开,王妃就叹息一声:“你也别生气了,这都是命数,我们除了顺应天命,还能怎么办?”
“他孑然一身,我们还能说这孩子心气儿高。娶个寡妇,我们拿什么堵别人的嘴?我可丢不起那个人,这件事没的商量。”文瑄王在夫人面前难得硬气起来了。
“我也觉得丢人,但是我更怕死后无颜面见先人哩!”王妃好一阵唉声叹气。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是面子重要,还是李家的后代香烟重要呢?
“你看看你,生出一个什么玩意儿来?”文瑄王吹胡子瞪眼的,把对儿子的不满转移到夫人身上来了。
“怎么?他不是李家的根儿?不是你的种儿?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吗?他这性子随谁?”王妃拧眉立目,发出一连串的诘问。
文瑄王无言以对,落荒而逃。
他当年也是很挑剔的,直到二十才娶妻,而且,这些年来,府里连个姬妾都没有。
儿子这性情,还真是像他。
只是自己挑选的女人,那可是方方面面都很出色的。
儿子这命,就忒惨了点儿。
李军自己可没有这感觉,自从那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后,他得了空闲就往萧琼羽的府邸跑,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而齐王府,又张灯结彩,办了一次喜宴。
高明蕊被一乘花轿从侧门抬了进去,成为了齐王侧妃,她的名字顺理成章的上了皇家的玉牒。
虽然想到自己与正妃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她还有些不甘。
但是仔细想想,齐王府里如今没有正妃,她只要生下麟儿,就很有可能被扶正,又生出了无限希望。
英王的前程,是一眼能望到头儿的。
他这一辈子,不过是个无所事事,被皇室养着的废人,跟齐王李睿如何能比呢?
齐王正妃和英王正妃的地位,现在看起来并无差别。
以后,她们之间的差距会逐渐拉开,而且越来越大。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就连英王都要对她行叩拜之礼呢!
高明蕊越想越开心,坐在洞房里满心欢喜的等着李睿的到来。
她的新婚之夜,一定非常美好,就如同她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天色黑透了,李睿带着一身的酒气走入了洞房。
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做了三次新郎,对成亲的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了。
挑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就上床休息了。
高明蕊没有萧琼羽那样明艳大气的相貌,更没有楚兮玥的妩媚多情,再加上她姿色平平,李睿面对她的时候,做不到兴致高昂。
这一次鱼水之欢,草草了事,他就沉沉入睡了。
第二天,他就住到西苑去了。
楚兮玥笑着把他推出了门,很懂事的劝道:“高侧妃刚刚进门儿,睿哥哥万万不能冷落了她。咱们可都指望着她为齐王府开枝散叶呢!”
李睿在高明蕊的房里睡了七天,楚兮玥才让他沾了自己的身子。
那一晚,两个人颠鸾倒凤,极尽缠 绵。
齐王府的后宅里,不时的响起齐王的低吼和楚兮玥令人耳红心跳的叫声。
高明蕊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齐王在她这里,可是没有这么兴奋的。
楚兮玥,是擅长以色侍人的。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只盼着它能早早的鼓起来。
这是她唯一能胜过楚兮玥的资本了。
她们都没有料到,齐王府的下一场风波与争风吃醋无关,却把连同李睿在内的人都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