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英王在皇后娘娘的极力撮合下,不情不愿的娶了高明蕊。
皇后娘娘认为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姐,通情达理,温柔贤惠。
再加上她家世和相貌都没有过人之处,定然不会也不敢嫌弃英王,会是一位贤妻良母。
可是,高明蕊看中的只是英王的煊赫身世,想要的是富贵荣华。
在李睿登上皇位之后,对这位长兄没有给予应有的尊重和照顾。
后来,皇后娘娘暴病而亡,他失去了庇护。
英王府的地位和财力都急转直下,高明蕊是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卷走了英王府的大部分钱财,住在娘家不肯回来了。
她不能让这个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爱的人,尝尽人情冷暖,孤苦无依。
而前世的李瑶,因为错过了最佳婚配年龄,后来被李睿强行赐婚给南百川做了继室夫人。
不过两年,李瑶郁郁而终。
这一世,他们的命运不应该由李睿来安排。
楚凝看的出,英王对李瑶很有好感。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打动李瑶的芳心?
英王对楚凝的心思一无所知,但是听了这话,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对啊,他们年纪相仿,相貌也相配。
“我去跟母后说,我喜欢她。”李泽伟兴冲冲的拔腿就走。
没走出多远,他又站住了,折回身来,不无担忧的问道:“凝儿妹妹,你说,她会不会嫌弃我啊?”
如果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对他只有厌弃和不满,那么她再好,自己也不会强求的。
身为皇长子,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
“你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会担心别人嫌弃呢?”楚凝不赞同的问。
“我,我哪里好了?”李泽伟挠挠头,一脸的迷茫。
“你为人善良,嫉恶如仇,明辨是非,知恩图报,正直的人品可比显贵的出身还珍贵呢!”楚凝掰着手指娓娓道来。
楚凝每说出一个优点,英王的眼睛就亮了一分。
“凝儿妹妹,你是这么看我的吗?”李泽伟的腰板越挺越直。
除了皇子的身份,他不是一无所有啊!
楚凝唇角弯弯,笑着点头。
“那,等她看到我的长处,我再跟母后说吧!母后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不能事事都让她为我 操心了。”英王忽然意识到,他长大了。
“那,我就提前恭祝英王得偿所愿。”楚凝笑意盈盈。
“凝儿妹妹,我回去读书了。”李泽伟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上书房的师傅告诉他,读书,可以齐家治国平天下。
书读好了,就什么都有了。
“你觉得李瑶和大哥能是良配?”晋王疑惑的问。
那姑娘,被教养的很好,心气也不是一般的高。
荆楚有多少青年才俊,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会喜欢上大哥吗?
楚凝默默的点头,英王跟南百川相比,那可是好太多了。而李瑶,跟高明蕊,一个是俊鸟,一个是麻雀,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前世的错,不能再次延续。
“那,我们呢?”晋王低头含笑,身体慢慢的倾斜过来。
温热的气息,落在了楚凝的头上和脸上。
小姑娘的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这是在皇宫!”楚凝低声提醒。
清冷矜贵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变得涎皮赖脸了呢?
“本王站立的太久,腿疼。”晋王理直气壮地耍赖,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
楚凝又好气又好笑。
对对对,你是尚未痊愈的病人,理应被照顾被呵护。
这演戏的最好场所,就是皇宫。
楚凝扶着他慢慢的向外走,晋王步履蹒跚。
没一会儿,小姑娘累的气喘吁吁,额头鼻尖儿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小脸通红。
楚凝的手悄悄的伸向晋王腰间的软肉,她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演戏,不必如此认真。
“上元节母妃要出宫为我祈福呢!自从我受伤以来,她每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难以安眠。不过半年时间,就苍老了许多。楚凝,我们成亲之后,你要好好孝顺她啊!这么多年,她不容易啊!”晋王一声长叹。
楚凝:“……”
这腿是好了,脑子坏掉了?
哦哦,他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楚凝美眸轻转,向四下里看去。
他们的斜后方,一名年老的太监提着食盒,缓步前行。
这,是云霄宫的人?
楚凝也跟着叹息:“天下的母亲最爱的都是自己的孩子,我想贤妃娘娘去庙里祈福,会在佛祖面前发愿,甘愿用十年的寿命换你早日康复。”
晋王眉骨一跳,这调皮的丫头!
若是这太监回去据实禀报,贤妃今儿的晚饭不用吃了。
气都气饱了。
只是,易子而养的事情,一旦彻查清楚了,十年的代价可太便宜她了。
上元节的前一日,贤妃娘娘早早出了宫,带了侍卫不辞辛劳的去了紫云山祥宁寺。
听元宵,往岁喧哗,歌也千家,舞也千家。
京城的这个夜晚,凤箫声动,玉壶流转,到处都流淌着欢乐、喜庆的气息。
万民同乐的日子,大家都走上街头观赏花灯。
更是青年男女相会的好时节。
晋王正准备去武安侯府接楚凝,晨风匆匆来报:“王爷,平阳侯也去祥宁寺祈福了。”
“本王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李奕辰冷冷的吩咐。
晨风领命出去了。
李奕辰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抵住额角。
南百川,不是应该跟蓝玉儿在一处恩爱缠 绵的吗?
怎么会在这个夜晚,出现在祥宁寺呢?
贤妃替太后祈福,随行的护驾大臣是南百川。
贤妃替他祈福,南百川又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两个人,只是巧遇?
晋王记起来了,楚凝对他说过,贤妃入宫选秀,沿途护送的官员,也是南百川。
他们,只是旧识?
多年以来,不曾私下来往,是普普通通的君臣关系?
李奕辰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
南百川,不会跟贤妃也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晋王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窜起,在四肢百骸随意的游走,指尖儿都已经渗出了寒意。
所有人眼中胆小怯弱,谨言慎行的贤妃,背地里如此肆意妄行,她凭的是什么呢?
出身平民的秀女,仅靠一个平阳侯,就能下这么大一盘棋吗?
如果不是楚凝有所察觉,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改写西宁皇室的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