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不知怎么的，沈絮原本是想转身愤愤离开的。
可离开的前一秒，她想到了周霆生今天的嘱托。
他要自己好好听话的。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这样折辱自己，那沈絮又怎么能够不让他如愿。
“抱歉，姚小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礼服的事情我再次道歉，希望你别生气。”
沈絮站在姚明玉面前，低着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在重复这些。
姚明玉挑眉，对于沈絮的顺从，她自然全盘接受，“以后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
一旁的周霆生蹙眉看着沈絮和姚明玉的你来我往，他不是让她离开了吗？
为何，沈絮还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对不起，周先生，也给你添麻烦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谅我。”
沈絮慢慢抬起头，清澈的眸子一动不动的锁定在周霆生的身上。
今天，沈絮才真正的明白了。
面子对于她这种活都活不下去的人来说，真的算是最容易舍弃的东西了。
“好。”
不知道怎么的，周霆生居然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句沈絮。
看的出来，沈絮现在就在用最后一口气在紧绷着自己，
而他似乎有点不忍心了……
闻言，沈絮往前了两步在周霆生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口。
“那我弟弟的事，就拜托周先生了。”
说完后，沈絮默默转身，往着更衣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絮虽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但身为律师，好多人还是打过照面的。
此刻，那些人打趣的眼神看着她，她觉得自己真的像极了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可沈絮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哪怕掐破了皮，今日的这份屈辱她也忍了下来。
匆匆来到更衣室，沈絮给沈五拨通了电话。
没过一会儿，沈五就将沈絮出门前穿的衬衣和牛仔裤带给了沈絮。
“沈小姐，你……”
眼前的沈絮白皙脸庞上的拇指印记，还有脸上被泪水侵染的妆容，都表示……
“我没事。”沈絮抿唇一笑，“幸亏那会没扔这套衣裳，也不至于光着离开不是。”
像是安慰自己一样，沈絮一边说着，一边关上了更衣室的门。
目送沈絮进去后，沈五拿出了手机给周霆生发了个信息。
沈小姐哭了。
如果可以把信息往上翻一翻的话，就可以看到沈五给周霆生汇报的第一条。
请示替沈絮拿衣服的这件事。
第二条是周霆生刚刚发的，两个字。
她呢？
……
不远处宴会厅里，周霆生低头把玩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沈五的短信。
沈絮哭了？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楞了楞，随后又勾唇一笑，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吗？
刚刚的那份不忍，也立马被周霆生立马埋到了心底里。
熟悉周霆生的人都知道，他心狠手辣，铁血手腕，从来就不知道心软二字是为何物。
“周哥哥，今天谢谢你了。”姚明玉乖巧的坐在周霆生身边。
在周霆生面前， 她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乖巧可人。
“谢什么？”不知怎么，周霆生突然想到了车上的时候，沈絮一本正经对自己说的那声谢谢。
那时候，她应该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吧。
“关于沈絮的安排，谢谢你。”姚明玉犹豫了一下，往着周霆生的身边挪了挪。
“她是我们姚家的仇人，今天这件事，多亏了周哥哥的安排了。”
闻言，周霆生蹙眉，“不是我。”
言简意赅，却让姚明玉瞬间呆愣。
如果不是周霆生安排的，那么岂不是说明，今天周霆生带沈絮过来……
周霆生对沈絮的再三例外，让姚明玉的危机感越来越足了。
“周哥哥，那你会不会怪我，我刚刚那样，还以为是你的意思……”
姚明玉委屈开口，既然不是周霆生的意思，那么她也得给自己的咄咄逼人找点借口。
闻言，周霆生往沙发上一靠，“不会，本来带她来也是为了教训。”
“那就好。”姚明玉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
“诺，生日礼物。”
周霆生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车钥匙拿了出来，“你之前一直想要的，给你买到了。”
“天——”
姚明玉高兴的接不上话。
这款跑车是全球限量款，国内一共也就三四台。
“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周哥哥你还记着呢。”姚明玉乐开了花。
“嗯。”周霆生点了点头。
见姚明玉高兴了，他思忖了片刻开口说道：“明玉，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所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别再碰了。”
闻言，姚明玉立马将目光从车钥匙上挪开，“周哥哥，是因为沈言吗？”
周霆生看着姚明玉，并没有直接回答。
“是沈絮来求你的吧！”
姚明玉一把抓住了周霆生的袖子，语气激烈。
“周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忘了，沈絮害死了哥哥，他们沈家人都是该死的，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沈絮才出现这么点时间，就已经嚣张到了这种地步。
“一定是沈絮这个贱人，她是不是又……”
“明玉！”
周霆生蹙眉打断了姚明玉，“你哥的事情我会看着办，但是你不许再插手。”
说完后，周霆生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丝毫没有管身后气急败坏，乱摔东西的姚明玉。
“告诉管家，给小姐准备点喜欢吃的东西。”离开后，周霆生对着沈五嘱咐了一句。
“是。”沈五点了点头。
周霆生叹了口气，“沈五，你说，我是不是太惯着明玉这孩子了？”
闻言，沈五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周霆生。
“总有一天，姚小姐会明白先生的用心的。”
“是啊，外面的事情太脏了，她不需要知道。”
周霆生接过了沈五手中的烟，给自己默默的点了一根，张嘴，然后吞云吐雾。
“沈絮呢？”突然，他想到了一早就离开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