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梦的车子刚驶出茶馆不久，手机又响起。
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通后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叶总，我是老K身边的小五。”
“说。”叶梦梦语气平淡。小五是她三个月前安插在老K身边的眼线，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曾经是缅北一个武装组织的情报员，因为一次任务失败被通缉，是叶梦梦帮他洗白了身份。
“老K刚才打了个电话，约了泰国的武器供应商见面。”
小五压低声音说，“地点在南郊的金马会所。”
叶梦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他还不死心，阿虎那边跟得怎么样？”
“商务车已经过了南环路，正往金马会所方向开。”
小五说，“老K带了四个保镖，都是生面孔。”
“继续盯着。”叶梦梦说完挂断电话。
江川的全息影像坐在副驾驶，他穿着作战服的样子显得格外冷峻：“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对付这种人的方法？”
“说来听听。”叶梦梦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入一条偏僻的小路。
“在末世，像老K这种人活不过三天。”江川冷笑道，“他们太贪心，又没有真本事。最好的办法就是...”
“就是什么？”
“控制他的命脉。”江川说，“你已经掌握了他的违法证据，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切断他的供应渠道，没了货源，他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叶梦梦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查他的上游供应商。”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从路边的树丛中钻出来，快步走到车前。
叶梦梦摇下车窗，男人立刻递上一份文件：“叶总，这是老K最近三个月的资金往来记录。”
这个男人叫小耗子，是叶梦梦手下最得力的情报员。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实际上是退役特种兵，擅长各种潜入和情报搜集工作。
“查得怎么样？”叶梦梦翻开文件。
“老K最近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小耗子说，“他在三家银行的账户都显示资金紧张，而且还有两笔高利贷没还清。”
叶梦梦眯起眼睛：“所以他才急着涨价？”
“没错。”小耗子继续说，“而且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老K在缅北的几个军火库，最近都在清仓甩货。”
“什么意思？”
“他在收缩资金链。”小耗子压低声音，“很可能是准备撤离缅北，根据我的调查，他和当地几个武装势力闹翻了，现在处境不太好。”
江川插话道：“所以他才急着找新买家？”
“对。”小耗子点头，“他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找出路。”
叶梦梦合上文件：“继续查，我要知道他在缅北得罪了谁。”
“已经在查了。”小耗子说，“不过那边情况复杂，需要点时间。”
“给你三天。”叶梦梦说，“另外，派人去泰国那边打听打听，看看他和那边的供应商谈得怎么样了。”
小耗子领命离去，很快又隐入树丛中消失不见。
叶梦梦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你手下这些人都不简单。”江川说。
叶梦梦笑了笑：“都是花钱买来的忠诚。”
“钱不是万能的。”江川提醒道，“要防着点他们。”
“放心，我给他们的都是明牌，但我手里还握着他们的暗牌。”
叶梦梦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老陈，帮我查一下老K在泰国的人脉关系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叶总，这事不太好办啊，泰国那边...”
“价钱好说。”叶梦梦直接打断他，“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这样的话，至少需要五十万。”老陈说。
“成交。”叶梦梦痛快答应，“不过我要快。”
挂断电话，江川问：“这个老陈是什么人？”
“泰国情报部门的退休人员，现在在曼谷开了家安保公司。”
叶梦梦说，“消息很灵通，就是要价高了点。”
正说着，阿虎又打来电话：“叶总，老K进了金马会所。”
“他见的是谁？”
“一个泰国人，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阿虎说，“看起来很有来头，带了八个保镖。”
叶梦梦眼睛一亮：“拍到照片了吗？”
“拍到了，我马上发给你。”
很快，一张照片发到叶梦梦手机上。照片中的泰国人西装革履，举止优雅，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叶梦梦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这不是蝎子吗？”
“你认识？”江川问。
“泰国最大的地下军火商，人称蝎子。”叶梦梦说，“没想到老K居然能请动他。”
江川皱眉：“看来这老K的能量不小。”
“不，恰恰相反。”叶梦梦说，“蝎子最近在收购小型军火商的渠道，老K找他，多半是想卖掉自己的生意。”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小五的号码：“盯紧点，我要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已经安排好了。”小五说，“我在会所里有个线人，是服务员，他们在玫瑰厅，我让人去送酒。”
半小时后，小五发来消息：老K打算以三千万的价格，把缅北的渠道卖给蝎子。
叶梦梦冷笑：“果然。”
这时，一辆黑色摩托车停在车旁。骑手取下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这是叶梦梦的另一个手下，代号“闪电”，擅长跟踪和突袭。
“叶总，我查到一个消息。”闪电说，“老K在缅北得罪的是金三角的蛇帮。”
“蛇帮？”叶梦梦眼神一凝，“怎么回事？”
“老K私吞了一批军火。”闪电说，“那批货是蛇帮预付了定金的，但老K把货卖给了其他人，现在蛇帮正在满世界找他。”
江川冷笑：“难怪这么着急脱手。”
叶梦梦思索片刻：“蛇帮的人到哪了？”
“已经派人去缅北了。”闪电说，“估计这两天就能找到老K的落脚点。”
叶梦梦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喂，老肖，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说吧，什么事？”
“帮我联系一下蛇帮的人。”叶梦梦说，“就说我这有他们要的东西。”
老肖是缅北最大的情报掮客，专门做各方势力的中间人。
他打了个哈欠：“你要多少好处费？”
“往常的双倍。”
“成交。”老肖说，“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江川问：“你想干什么？”
“既然老K想卖，那我就帮他一把。”叶梦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买家得我来选。”
这时，小五又发来消息：蝎子没同意老K的条件，要求压价到两千万。
叶梦梦看完消息，对闪电说：“去查查蝎子最近的行程，我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泰国。”
闪电点头离去。叶梦梦又给阿虎打了个电话：“继续盯着，等他们谈完给我汇报。”
“叶总放心。”阿虎说，“我已经在会所门口安排了四个人，老K插翅难飞。”
挂断电话，江川说：“你这是要把老K往绝路上逼？”
“不。”叶梦梦笑道，“我是在帮他。等蛇帮的人来了，他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正说着，老肖打来电话：“搞定了，蛇帮的二把手明天到。”
“这么快？”
“他们早就在城里了。”老肖说，“就等着抓老K呢。”
叶梦梦点点头：“好，明天见面的地点你来安排。”
“行，我一会发给你。”老肖说完挂断电话。
江川看着叶梦梦：“你这是要玩蛇帮和老K两头？”
“不然呢？”叶梦梦说，“做生意就要把利益最大化。
老K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这时，小五又发来消息：谈判破裂，老K摔门而出。
叶梦梦看完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就等你这一步。
阿虎，跟上去，看看他去哪。”
“明白。”
江川的全息影像闪烁了一下：“你准备怎么收网？”
“等着看好戏吧。”叶梦梦说，“明天这个时候，老K就会乖乖把渠道卖给我。”
“你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叶梦梦说，“被蛇帮和蝎子同时盯上，他除了投靠我，还能去哪？”
正说着，闪电的消息来了：蝎子后天回泰国，明天上午十点还有一个会要开。
叶梦梦看完消息，拿起电话：“老陈，帮我约一下蝎子，就说有个大生意要谈。”
“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九点。”叶梦梦说，“就在他开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