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梦刚转身准备回到办公桌前，秘书小刘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这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身银灰色职业套装，头发扎成整齐的马尾，手里攥着一叠文件。
“叶总，几位董事吵着要见您。”小刘抿了抿嘴，“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了二十分钟了。”
“谁啊，这么着急？”
“周明远、孙泽山和李国华，还带着他们的律师。”
叶梦梦捏了捏鼻梁：“又来找麻烦。这三个老东西，真当我拿他们没办法？”
她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这三个人最近半年的所有活动记录：钱款往来、私下会面、电话通讯，一应俱全。
“给我倒杯咖啡，要浓的。”
小刘麻利地泡了一杯黑咖啡，递到叶梦梦手中。
叶梦梦端着咖啡杯，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向会议室。
推开门的瞬间，三个头发斑白的老男人齐刷刷扭头看她。
周明远坐在最中间，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脸上总挂着假笑，西装革履，显得体面。
他左边是孙泽山，瘦高个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右边是李国华，大腹便便，脸色发红。
在会议桌最角落里，还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皮包。
叶梦梦认得这个律师，叫马德胜，是市里数一数二的资深律师。
“几位董事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叶梦梦在主座上坐下。
周明远点点头：“叶总，我们是为了公司的发展来献言献策的。”
“说重点。”
“是这样，”周明远从马德胜手中接过一份文件，“我们发现公司最近在研发方面的投入实在太大了。
光是那个新实验室，就花了十几个亿。这么烧钱下去，股东们都很担心啊。”
叶梦梦抿了口咖啡：“担心什么？”
“我们查过了，”孙泽山推了推眼镜，“那些设备采购价格明显过高，而且很多供应商都是新成立的公司。
这里面...”
“孙董事是在质疑我贪污公款？”叶梦梦放下咖啡杯。
“不敢，不敢。”孙泽山连忙摆手，“我们只是建议成立一个专门的监督委员会，来管理研发资金的使用。”
“对，”李国华接过话头，“我们已经拟好了章程。
只要叶总同意，马律师这边就可以...”
“打住。”叶梦梦站起身，“你们想玩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她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一份文件。
“周董事，两个月前您在瑞士银行开设的那个账户，存了五百万美元。
这笔钱是从哪来的？”
周明远脸色变了：“你...”
“孙董事，您儿子的公司承接了竞争对手百分之八十的物流业务，这是巧合吗？”
孙泽山攥紧了拳头。
“李董事就更有意思了。”叶梦梦笑了笑，“您把公司的研发计划卖给了对手，收了不少钱吧？”
三个老头子脸色煞白。马德胜站起来：“叶总，这些指控都需要证据...”
“证据？”叶梦梦按下办公桌上的按钮，“让他们自己看。”
会议室的大屏幕亮起来。上面是一段段视频：周明远在瑞士银行的监控录像，孙泽山儿子和竞争对手老总密会的画面，李国华在地下车库交接文件的照片。
“你早就在查我们？”周明远咬牙切齿地说。
“我这个人比较小心。”叶梦梦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你们三个的辞职报告，签了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李国华拍案而起。
“不，这叫交易。”叶梦梦把文件推到他们面前，“你们安安静静地退出董事会，我就当这些事情没发生过。
要是不识抬举...”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王，把早上准备好的资料发给四大证券公司。”
“等等！”周明远抢过文件，颤抖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孙泽山和李国华见状，也连忙签下了名字。
“现在可以走了。”叶梦梦收起文件，“马律师，麻烦送送他们。”
马德胜擦了擦额头的汗，领着三个老头子灰溜溜地离开了会议室。
叶梦梦按下内线电话：“小刘，把王海峰叫来。”
没过多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
王海峰是公司的法务总监，身材修长，一头短发，表情总是不冷不热。
“叶总。”
“准备开临时董事会。”叶梦梦把三份辞职报告递给他，“程序上要走得漂亮点。”
“明白。”王海峰扫了一眼文件，“我已经准备好了备选人选：赵青山、田小雨和石永康。”
叶梦梦点点头：“都是可靠的人？”
“赵青山是军工企业出身，对我们的研发很了解。
田小雨是投资银行的老总，人脉广。石永康做了二十年房地产，很会来事。”
“把资料发我看看。”
王海峰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三个人的详细档案。
叶梦梦一边看一边点头：“不错，就他们了。”
“其他董事那边要不要打招呼？”
“不用。”叶梦梦冷笑一声，“老老实实的人不用管，不老实的嘛...”
她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调出另一个文件夹。
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其他董事的各种把柄：有人在国外藏钱，有人包养情人，有人偷税漏税。
“这些都留着，以后用得上。”叶梦梦合上平板电脑，“对了，新董事的股份怎么安排？”
“按您的吩咐，每人百分之二。剩下的百分之四归总公司所有。”
叶梦梦满意地点头：“很好。把新的公司章程准备好，董事会重组后马上表决通过。”
“新章程加强了总裁的权限，”王海峰说，“以后所有超过一千万的项目，不用再经过董事会表决了。”
“嗯，就这么办。”叶梦梦站起身，“去安排吧，明天上午九点开会。”
王海峰离开后，叶梦梦走到落地窗前。远处的实验大楼正在加紧施工，工人们忙碌的身影清晰可见。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是杨雪，公司的财务总监，三十五岁，面容精致，说话轻声细语。
“叶总，季度财报出来了。”杨雪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利润增长了百分之三百。”
叶梦梦翻开报表：“研发投入占了多少？”
“总支出的百分之六十。”杨雪说，“不过新产品的订单已经排到年底了，回报率非常高。”
“那些老家伙还说我乱花钱。”叶梦梦冷哼一声，“对了，中立派的那几个董事，给他们准备的见面礼都安排好了吗？”
“都按您说的办了。”杨雪打开笔记本，“张董事和吴董事的分红比例提高到了百分之十五，钱已经打到他们的离岸账户了。”
“陈董事呢？”
“给了他百分之五的股票期权，另外答应让他参与新项目的投资。”
叶梦梦点点头：“盯着点他们，要是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
“明白。”杨雪合上笔记本，“要不要请他们吃个饭，表示表示？”
“不用。”叶梦梦摆摆手，“该给的都给了，吃饭那套就免了。
我这个人最烦虚情假意。”
杨雪笑了笑：“叶总说得对。对了，实验室那边的账目...”
“该走的程序都走，该查的账都查。”叶梦梦打断她，“但是具体数字不用太较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杨雪点点头，“我会处理好的。”
“去忙吧。”叶梦梦挥挥手，“明天董事会你也要参加，把财务报表准备好。”
杨雪离开后，叶梦梦拿起手机，给江川发了条消息：“搞定了，以后研发的事不会再有人来捣乱。”
江川很快回复：“那边的军事基地我已经派人摸清了情况，设备都还能用。
什么时候动手？”
叶梦梦想了想：“等我把董事会的事处理完，亲自过去看看。”
她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映照着她办公室里的倒影。
叶梦梦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一饮而尽。这些老东西，真以为她是那种好拿捏的主。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硬道理。不管是末世那边，还是现实世界，规则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