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梦蹲在保险柜前，数着金条。她的后腰硌到了冷库门的把手。
空间里摞着四百箱压缩饼干，墙角堆满了翡翠原石，一直堆到天花板。
玻璃罐里的丧尸牙齿标本泛着绿光。她摸到最里层的军用罐头时，突然发现货架和墙壁之间多了两掌宽的缝隙。
上周这里明明塞满了防弹衣。
“见鬼了。”她扯开挡路的弹药箱，看到角落里整整齐齐叠着军用毯子。
原本该占三个立方米的医疗设备，此刻缩成了半人高。
叶梦梦抓起战术手电筒，照向天花板。光束在虚无中消失了，那些本该被物资填满的黑暗深处，传来细微的嗡鸣声。
她从现实世界拖进来一台柴油发电机。往常这东西要拆成六个部件才能塞进缝隙，现在整机顺着地面滑进去，哐当一声撞在十米外的货架上。
叶梦梦站在原地，数了二十秒，没听到金属变形的吱呀声。
“容量翻倍？”她扯过平板电脑，调出库存清单。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打，压缩饼干的数字停在37200箱，比上周清点时多出了一个零头。
叶梦梦踹开挡路的钛合金板，在原本堆满冷冻肉的区域，发现了二十平米的空地。
冰柜们像被无形的手推挤到了西侧墙角。
墙角铁架上挂着江川上次送来的丧尸头颅标本，此刻那青灰色的眼皮正在抽搐。
叶梦梦抄起消防斧，劈开标本的天灵盖。腐臭的脑浆里嵌着一颗拇指大的金粒，和她在李教授实验室见到的一模一样。
“空间在吃金子？”她抹了把溅到脸上的尸液，从现实世界抓来一台电子秤。
五十公斤的金砖刚放在空地中央，边缘就泛起水波纹般的颤动。
三分钟后，金砖缩水成四十八公斤。多出来的两公斤黄金，变成货架上一串新增的编号。
叶梦梦抓起卫星电话，按快捷键。电话那头传来江川的声音，背景里还有爆炸声。
“再送两百公斤黄金过来，”她对着话筒喊，“要纯度99%的工业金砖，现在就要。”
江川的枪声停了半秒，“你当我是自动提款机？”
“给你加三车抗生素，”叶梦梦用肩膀夹着电话，双手在平板上调出药品目录，“附带两台血液分析仪，最新型号的。”
丧尸的嘶吼声突然贴近话筒，江川的呼吸声重了几分，“一小时后送到。”
电话挂断前，传来军刀捅进颅骨的闷响。
叶梦梦跨出空间时，踢翻了现实世界的茶几。
咖啡泼在昨晚画满标记的地图上。她抓起抹布胡乱擦了擦，从抽屉底层翻出黑色笔记本。
第三十七页写着空间容量增长曲线图。上次扩容是在交易满一百吨黄金那天，这次的变化显然和丧尸头颅里的金粒有关。
手机在裤兜里震起来，是物流公司发来的到货通知。
叶梦梦把物流单揉成团，塞进裤兜。货车司机正在卸最后两箱金砖。
她蹲在仓库卷帘门前，核对清单。手指甲缝里还沾着丧尸的腐肉渣。
手机银行转账提示音接连响了七次，每声都像在割她的肉。
江川要的那批抗生素，得用掉这个月三分之一的现金流，她得赶紧补货。
“赵老板吗？我是小叶。”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商务车碾过郊区坑洼的水泥路。
“上次说要的那批压缩饼干，再加三十吨。对，现在就要。”
电话那头传来吸溜茶水的声音，夹杂着计算器按键的噼啪响。
郊区仓储超市的卷帘门半开着。穿条纹POLO衫的胖子正在门口踱步。
叶梦梦刹车间隙瞥见仓库里堆到顶棚的货架，成箱的矿泉水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赵老板脖子上挂的金链子晃得她眯起眼。这人十年前倒腾走私烟发的家，现在专做仓储批发。
“叶小姐真是财神爷。”赵老板掏出黄鹤楼递过来，叶梦梦摆手，他顺势把烟别在耳后。
“上回您要的二十吨方便面，我可是连夜从三个仓库调的货。”
叶梦梦摸出激光笔，红点扫过仓库编号。“C区的罐头，D区的真空包装米，F区的瓶装水，全要了。”
她鞋跟踩在水泥地上，哒哒响。货架缝隙里积着陈年灰垢。
“保质期过半的临期品也要，按三折价。”
赵老板的圆脸涨成猪肝色，计算器按得冒火星子。
“这...这得清空半个仓库啊！”他偷瞄叶梦梦的帆布鞋，鞋帮子还沾着金粉，心里嘀咕这姑娘怕不是搞传销的。
“现金结账，不要发票。”叶梦梦掏出黑卡，在指尖转了个圈。
“再给您加五个点，条件是两小时内备齐货。”
叉车轰鸣声立刻响彻仓库，五个装卸工小跑着去开拖车。
赵老板抹着汗凑过来，“叶小姐这是要开连锁超市？”
他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下意识后退半步。
“老家亲戚搞扶贫批发。”叶梦梦面不改色，指甲掐进掌心。
西南角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灯，她挪到死角，袖口滑出半包金砂。
“赵老板见过这种成色的沙金吗？”
胖子眼睛瞪得比金链子还亮，沾着唾沫的手指蹭了蹭金砂。
“纯度少说85往...哎您这是？”
“货款可以折三成用这个抵。”叶梦梦抖了抖袖子，金砂瀑布似的落进准备好的密封袋。
“缅甸矿上弄的，保真。”她盯着赵老板喉结上下滚动，这人十年前在瑞丽倒腾翡翠，见了黄金比见了亲爹还亲。
叉车撞倒货架的哐当声救了场，赵老板小跑着去骂人，后脖颈的肥肉一颤一颤。
叶梦梦趁机闪进G区货架，这里堆着滞销的军用罐头。
她指尖擦过铁皮箱，整垛货物瞬间消失进空间，货架顿时空出三米宽。
“这批牛肉罐头都过保质期三个月了。”穿蓝制服的小工挠着头嘀咕，“刚还在这呢...”
叶梦梦从隔壁货架转出来，“过期食品也要，按废品价。”
她鞋尖踢到个矿泉水瓶，抬脚踩扁时顺手把两箱压缩饼干收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