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盯在了商泽霖身上。
他倒是若无其事地切了一块蛋糕送进了口中。
“二叔,那你的意思是?”
商泽霖蹙眉,矜贵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怠慢。
商矍的脸拉的要多长有多长。
看着这形势,顾悠悠心里一紧,难道他前面突然从麓山居离开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那怎么没处理好就回来了。
今晚,二叔特地跑这一趟肯定会抓着这事不放。
……
客厅里再次一阵静谧。
商矍冷哼了一声,“泽霖,工作出现这么大的失误,你还是停下来调整一下,家族企业是我们商家的门面,不容许有一点差错,也没有给你试错的机会,毕竟你身后还有明城明路。”
这意思不就是让他退位让贤吗!
顾悠悠偷偷看了对面一眼,商明路从没有接管企业的心思更不想身陷权力争夺的漩涡中,反而商明城夫妻俩,一副坐等接手的模样。
这时也说起话来,“父亲,江淮路地段的那片开发区是被谁拿走了,我试试能不能拿回来。”
已经在跃跃欲试了。
一个个都在挑战商泽霖的底线。
“是冯家雄。”一道声音出。
“是不是因为以前泽霖伤过冯家雄儿子,所以他们报复在这上面了?”商明城好会演的一副嘴脸。
商矍脸色铁青,父子俩势必要把商泽霖拉下马来。
而商鹤始终一言不发,商袅觉得事态严重了,立马起身给二哥舀了一碗汤。
“二哥,消消气,事情总归是有办法的。”
“而且泽霖已经掌管家族企业有几年了,这种事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呵,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冯家素来就与商家不合,这一次抓到这个漏洞,怎么着也不会让我们再钻了空子。”商矍不爽,哪有什么心情喝汤。
一挥手,直接将端过来的汤给打翻了。
一时间,上好的人参全部被倒在桌上,油水滋滋往外淌。
“二哥,你干什么?”商袅惊呼了一声。
平时就娇贵万分,脸上显出委屈,连忙用纸巾擦着手,昂贵的旗袍也瞬间被撒湿。
“您没事吧?”佣人过来帮忙,搀扶着商袅去楼上换衣服。
顾悠悠放在腿上的拳头紧了紧,也想去帮忙,却被商泽霖给拦住。
这闹剧该结束了。
商泽霖放下手中的叉子,悠地冷笑一声,从座位里起身,看着桌上的混乱。
全然没了什么心思,眼神瞬间凌厉。
“二叔,想要交代是吗?”商泽霖目光看向门口,齐贺已经拿着盒子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拿进来。”
“……”
“什么东西?商泽霖你又要搞什么名堂?”商矍脸色稍变。
“二叔,今天我生日,你都没送我件生日礼物,既然这样,那我送你一件吧!”
他这是想让商矍闭嘴。
齐贺将盒子放在商矍曲盈的中间。
商明城献殷勤,“父亲,我来帮您打开。”
……
这生日已经没有再过下去的必要了。
商泽霖起身拿了外套,另一只手又牵着顾悠悠让她跟着走。
两人还不到门口,就传来客厅里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泽霖,你肯定是疯了。”商明城怒骂。
众人面目大变,盒子已经被合上扔在了地上。
陈研茹还好坐在对面,没让孩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但商垚还是因为大家的震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别害怕垚垚,爸爸妈妈在呢……”
身后,孩子的哭声,发生的惨叫声全部都有。
顾悠悠回头去看。
“到底是什么东西?”她问。
男人只是笑,“想知道你可以去看。”
商泽霖脸庞之间充满了阴郁邪肆,那双眸子落下来,直视的人无法呼吸。
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内一样。
齐贺将盒子收走,顾悠悠来不及看。
但陈研茹和曲盈都一副快要呕吐出来的表情,顾悠悠大概能猜个七八成。
事情闹了这么大,商矍哪肯就这么放过,起身追了上来,但年迈的身体终究没有商泽霖矫健,差点被脚下的地毯拌一跤。
商矍跺着手指,“你你你……”
“商泽霖,你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大哥,你看看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商矍都被气到语无伦次了。
商泽霖回身,冷的气场让人不容小觑。
仿佛就是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
“这不是给二叔一个交代吗?怎么,又不满意了?”
“……”
“商泽霖,你今天这做法,不光会彻底惹怒冯家,也是在给商家树立更多的敌对面。”
“大哥,今天我们必须说清楚,你儿子再这么为所欲为,商家迟早毁到他手里。”
商鹤始终静坐在主桌,稳如泰山,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
此刻,商矍逼到头上来,非要争出个一二,才缓缓起身。
那张脸,比商泽霖的更加充满威严。
“二弟,泽霖做法虽然粗鲁,但冯家迟早要治,只不过早晚的事情。”
“我相信他有分寸。”
“分寸?一只血淋淋的手都端上桌子了,还有什么分寸?他根本就不考虑长辈还有孩子的感受?这样的人气性太高,早晚会出大事。”
商鹤突然冷眼扫过去,“够了!”
年轻时候的他亦是如此,还不是将商家树立到不可撼动的地位。
在生意场上的手段,不管是明面上的威望,还是背地里的脏,商鹤与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统一战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身后的声音逐渐落下。
商泽霖已经带顾悠悠出来了。
但二叔那话她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一只血淋淋的手?
“你当真将别人手砍下来了?”顾悠悠表情有点呆呆的,只是想想胃里就翻涌个不停,一股恶心感冲着喉咙而来。
她急忙甩开商泽霖的手,趴到一旁的草坪边呕吐。
商泽霖这样的男人,太狠了,无论在什么方面,不给自家人和外人留余地。
顾悠悠想到自己伴君如伴虎,一阵恐惧感由心而生。
商泽霖幽眸一片漆黑,盯着她,薄唇发出冷冽的声音,“这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