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细细查过那个姜文言，和顾悠悠大学谈了几年恋爱，看起来中规中矩，其实背地里老是约一些小学妹去学校对面酒店开房间。
期间还搞大过一个女孩的肚子，偷偷给处理了，顾悠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事儿，还傻呵呵一毕业就跟人订婚。
跑去教堂发什么海枯石烂的破誓。
那姜文言手中拿着顾悠悠十几万奖学金开公司，自然要哄着骗着，再到后来去支教，后脚人家姜文言就跟她的好闺蜜杨蓉睡上了。
要说谁是大冤种，她顾悠悠可不就是。
商泽霖嘴角叼着烟棒子，突然越想越觉得好笑，冷不丁一口烟差点呛进肺里，“咳咳咳……”
呛死算了！
顾悠悠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心里就难受的如同有猫在挠一样，表情一皱。
“商泽霖，哪有人专门挑别人痛处笑话的……”
“你！”呛到了还不忘噎她。
“……”
顾悠悠眉头快要拧成一个川字，“我那不是戳你痛处，是为你排忧解难。”
“那你还挺善良的。”
“商泽霖！！！！”
顾悠悠被气到捶床，两边拳头握的紧紧的在床上凿了两拳。
气的脸色变暗。
要说气人，商泽霖能排世界第一吧！
收拾不了姜文言那个死渣男，连商泽霖这种大直男也收拾不了。
一种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顾悠悠将头埋进被子，然后闷出一口气来，“你说的对，这样算什么好学生，连个没脑子的男人都驯服不了…”
“哪个是没脑子的？”商泽霖对号入座进来，看她这副“衰”样，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以至于烟头的火星烧到手指都没有发现。
他连忙甩了甩，泯灭在烟灰缸里。
口中又吐出几口烟雾来，氤氲在房间内，他开了窗，烟雾又迅速被窗外的风吸出去消散。
“我可不敢说你没脑子。”顾悠悠觉得有点捂的难受了，就将头抬起来，目光可怜的垂闪着。
不过话茬提到这儿，顾悠悠突然想问一句，“上次的事情你让齐贺处理了，现在姜文言怎么样，公司倒闭了没？”
“嗯，进去了。”
“进去了？进哪了？”
她听到声儿，连忙从床上下来，足尖点地，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一脸好奇。
商泽霖瞅着她心心切切的目光，解着衬衣纽扣，语气不咸不淡，“还能进哪，吃牢饭了。”
“就那么个小破公司，营业额没有多少，偷税漏税样样不差，只要随便一查，再加上拒绝交税款，能不进去？”
顾悠悠听着，光是听着就振奋不已，突然高兴地跑过去抱住了商泽霖，然后左右晃来晃去。
“太好了！”
“那个渣男，终于被法律制裁了，这比我捅他一刀子还高兴啊！”
顾悠悠上蹦下跳，是真的开心的合不拢嘴。
没注意到商泽霖已经半脱了衬衣，她现在这样，在商泽霖眼里就是故意蹭来蹭去的。
摩擦生火。
他突然攥住她一只手腕儿，身子前倾过去，一双桃花眼深不见底。
“顾悠悠，我发现你有个毛病，撩又撩得很，睡又不给睡。”
顾悠悠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尴尬笑了笑，“我要是那么随便，岂不是早就被姜文言给骗的不干净了。”
“我要是不干净，你碰我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嫌弃？”
她长睫闪动，探究着他的目光。
商泽霖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阵模糊，一瞬间顾悠悠的声音和脑海中的声音重叠，眼前猛然浮现另一个人的模样。
“泽霖哥哥，现在我不干净了你是不是就不想要我了？”哭啼的声音如同开启了重复循环一样。
“泽霖哥哥，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啊，可是因为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所以他们带我走的时候，我没有犹豫，我把自己献了出去，这样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泽霖哥哥……”
“泽霖哥哥，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一遍遍的哭泣声，恍如隔世，商泽霖脑袋里一阵头痛欲裂，突然将眼前的顾悠悠给推了过去。
他眼前萦绕过一阵烦郁，拿着衬衫快步走进了浴室里。
关门声，仿佛震的房子都在响。
随即冰冷的水透过花洒冲洗在商泽霖威猛的躯体上。
他却越洗越热。
明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记起过这个人了，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是他更加不堪的一段回忆，商泽霖不愿意想起心底里最疼痛的地方。
他用手捂着胸口，试图将那颗跳动不安的心脏想摘下来，胸闷至极。
……
流水声一直在响，持续了很久很久。
顾悠悠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情绪波动很大，还以为是因为她的话。
顾悠悠在沙发里等了很久，商泽霖都没有出来，自己困顿到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夜已经很深。
浴室门才被打开，商泽霖一身寒气，如同从冰窖出来一般，缓缓迈出步伐。
就像是从地狱里浴火重生一样，漆黑的目光在房间里探索，最终在沙发里看到她柔软的身影，商泽霖并没有发现内心有一处地方，柔软了一些。
他走过去，将她抱回床上，关了灯。
又将她的身体紧紧禁锢在怀里。
“顾悠悠，陪我一起下地狱吧。”他将下颌放在她的肩头，猛然间，生出这样邪恶的念想。
想拉她一起下地狱！
顾悠悠这人看起来是纯洁无暇的茉莉花，其实不然，她血液里藏着罂粟一样带毒的东西。
发起疯来，不比他差。
商泽霖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从未对这样一具身体有过渴望和留念。
……
次日清晨。
顾悠悠醒来时，发现商泽霖也睡在床头，这是第一次睡醒的时候看到他。
不过十点还有培训课程，她现在得起床收拾了。
顾悠悠从被窝里出来，小声地下床，洗漱过后又去厨房里做了一点粥，自己吃了一点，又给商泽霖留了一点，还给贴了一个便利贴在电饭煲上。
随后便出门了。
今天天气很好，这别墅周围都是树，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下雨了，倒有一股泥土的芬香。
挺神清气爽的。
顾悠悠掏出手机来给芦小微打电话，可出了大门一抬头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她愣了愣，手臂垂下。
声音清冷，“你还来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