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越说越生气，一挥手狠狠砸向桌面，震得茶具叮当作响。
秦修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太过鲁莽，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秦渊所有的怒火，但是他从未后悔，若是重来，他也还是会做这样的决定。
秦渊从盛怒中回神，发觉失了态，轻咳两声，接着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急着去送死，你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就算你杀掉他的手下，他还有千千万万个手下，你怎么能杀得干净。”
秦修不语。
“我告诉你，是想让你先了解情况，这样我们就能提前做好准备。”秦渊接着说，“这是我年轻的时候造下的孽，我对不起无涯的娘，我对不起无涯，我不能坐视不管。”
“现在还没有到最后关头，我们还有时间，你现在无法敌过那个人，不代表你以后敌不过，你明白吗。”
秦修点点头：“孩儿明白。”
秦渊见他如此懂事，心里软了不少，子华虽然是他的养子，可是从未让他操过半点心。他的语气放轻几分：“若是你真想帮助无涯，我便为你寻一高人…你拜去他门下，定有所成。”
“什么？”秦修愣住，“可是之前救我性命那位？”
“正是。”秦渊应道。
秦修垂下头，沉默不语，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牙齿快将嘴唇咬出血来，指节将衣角攥得一团糟，连手心都泛出些汗。
半晌过后，他才抬起头：“父亲，我若是离开，谁来护好现在的无涯？”
“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你可要想清楚。”
“若是连一时都护不了，又何谈一世。”秦无涯坚定地说，“父亲，再给我几日，我必将最后的选择告诉您。”
秦渊沉吟片刻：“……明白了，不过这几天，记得，少根无涯接触，免得再受牵连。”
“父亲放心，孩儿有分寸。”
……
离秦府所在城镇不远的地方，苍何一挥手，将围绕在他身边的剑收至背后，烟雾散去，面前便躺着一只年纪不大的狼妖，正被仙锁紧紧捆着，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妖孽，你可知罪。”苍何的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
“呸。”狼妖朝旁边吐了口唾沫，“就你，还想让爷爷我认罪，放屁，我告诉你们，我们的王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他会带着阴界的人一起…”
话还没说完，虚空之中突然一阵扭曲，吓得苍何倒退一步，再回过身时，发现狼妖的脖子已经不知不觉断掉了，伤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一般，却诡异地并没有一丝血液流出。
苍何皱起了眉，转身唤了一声：“师父。”
“我都看到了。”在他身后传来一道毫无起伏的声音，“也都听见了。”
苍何没有说话，抿起嘴唇。
那神秘男子思索半晌，道：“…不必在意，今日先在这处歇歇脚罢，过几日再出发。”
“可是师父…”苍何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很快看到他师父将手指放在唇边，便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