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惊云的乱入,打乱了林芸的计划,现在的林芸,也不敢说百分之百可以将那两位皇子玩弄在股掌之中了。毕竟沈惊云还是不可以小视的。
而自从二皇子接待过自己的大哥之后,也开始有一点怀疑自己的三弟多嘎·扎西贡布的为人,他真的像是自己看上去的那么单纯么?真的只是一心向往着疆场,完全对皇位没有丝毫意思的么?
大哥跟自己的说的也是有鼻子有眼的,虽然也有挑拨的嫌疑,而且确实,既然是挑拨,自然要说的真实一点,这些都是情理之中。而且三弟多嘎·扎西贡布也跟自己打了招呼,说是大哥已经前去他那边先说了自己的坏话,而且居然将自己的心理猜的这么准,真不愧是自己的大哥。
大哥也确实如同三弟说的一样,跑来自己这边挑拨自己和三弟的关系。按理说自己应该像三弟说的那样,不予理会。但是,三弟也只是口头上说了自己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二皇子自己并没有亲眼所见,也没有亲耳所听,说到底也不过是三弟的一番说辞,要是三弟撒谎怎么办?
而且大哥说的那么真,真的让二皇子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个结盟的伙伴,真的还像小时候那般单纯,可以被自己利用么?自己真的不是引火上身么?说到底,人心这种东西不可信不应该是自己最清楚的事情么?自己展现给世人什么样子自己和自己真实的想法什么样子自己难道没有数么?
当时是因为情况紧急,没有时间顾虑那些了,必须要立刻找到一个靠山来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才无奈找到了自己的三弟来结盟。但是现在情况也没有那么紧急了,可以好好来想一想这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期初,二皇子就非常疑惑,为什么三弟早不来找自己玩,晚不来找自己玩,偏偏那个时间段找自己玩,而且,每到一个月,自己就被大哥喊进宫吃了一顿鸿门宴,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说到底,之前三弟和自己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不联系了,为什么突然又显得如此的亲密?
如果按照大哥说的三弟的为人,那么这一切就完全不是什么巧合,这一切都是三弟一手策划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自己跟他结盟,然后达成他的某样目的。目的是什么,暂时二皇子还想不出来。
而如果他们的同盟成功的打败了大哥,将大哥赶下了角逐场,那么,按照现在的自己,如果三弟真的是冲着皇位去的,那么自己将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听从三弟的安排,毕竟自己手上,一点兵力都没有,到时候拿什么跟三弟谈判?
二皇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确实,自己有点太相信自己的三弟了,虽然大哥也肯定不能完全相信,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的三弟确实不一定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单纯。自己,也需要留点后手,不能到时候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就这样,因为沈惊云的出现,三位皇子之间的格局再一次的发生了改变,三皇子多嘎·扎西贡布的形象,在其他两位皇子的心中发生了改变,二皇子因为多疑和不相信别人的性格,而对多嘎·扎西贡布多了几分防备,并且准备给自己留后手了。而多嘎·扎西贡布在大皇子的心中的形象,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皇子心中的那个傻了吧唧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的三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原来一个人可以伪装的如此成功。原本对多嘎·扎西贡布根本看不起的大皇子,此刻除了对多嘎·扎西贡布要多加小心以外,还多了几份尊重。
“二哥跟我说了,昨天大哥果然去找了他,而且说得内容和我们猜测的基本一致,但是二哥说他没有相信,自然还是相信我们的联盟,还是相信我的。”下午,前去和二皇子商谈事情的多嘎·扎西贡布回来了,“在他的心中,我还是那样的没有心机,真的是傻。”
“等等,你说什么时候大皇子去找的二皇子?”林芸问。
“昨天呀。怎么了?”
“那他今天什么时候找得你?”林芸继续问。
“中午吃了饭之后。怎么了?”多嘎·扎西贡布满脸疑惑,不明白林芸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自己刚才没有说清楚么。
“···”林芸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唉···”
“怎么了?”多嘎·扎西贡布有些急了,因为林芸一直不肯说。
“没事,你先把所有人都喊过来,我再说。”林芸说。
过了一会儿,在多嘎·扎西贡布的招呼下,安禄天他们几个人还有那三个被新招进来的人,都集中到了大堂。
“现在我们和二皇子那边的人相处,一定要多加小心,比以前还要小心上千千万万倍。切记,什么东西能说,什么东西不能说,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这些一定要搞清楚。不能告诉他们我们所有的机密和情报,也不能什么机密和情报都不告诉他们。一些无关紧要又觉得有些用的东西就告诉他们,是当地,也需要透露一点特别重要的情报,但是在透露之前或者透露之后立刻告诉我。知道了么?”
林芸站在所有人中间,说。
“出了什么事了么?”安禄天有点不能理解为何林芸突然要这么说。
“···二皇子,已经对我们的这位三皇子多嘎·扎西贡布起疑心了。”林芸说。
“啊?为什么这么说?二哥怎么了?我觉得我演的还可以呀。都按照你的意思的。”听到这句话的多嘎·扎西贡布,有点不能理解。
“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也没有想到半路上会杀出来个沈惊云,还是我以前的师兄,这个男人是个十分麻烦的家伙,日后有机会一定要除掉。不然会成为非常大的障碍。”林芸说,“昨天的会面虽然我们提前通知了二皇子,而且二皇子也说了自己没有相信。但是,说到底那只不过是他的片面之词···”
“那你是如何知道,二哥他怀疑我了的?”多嘎·扎西贡布问。
“从他找你出来的时间,”林芸好像是站累了,于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昨天一大早大皇子就去找的他,但是他却今天中午才找的你,说明,他昨天考虑大皇子说的话考虑了很久,而且按照二皇子这个人的性格,天性多疑。结合上大皇子说的那些事情,肯定会怀疑之前你突然去找他玩的事情,就算是没有根据,也肯定会怀疑是不是你真的在骗他。”
“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辞,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凡事小心为妙。”林芸说,“其他事情一切照旧,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有什么端倪,不然依照二皇子的个性,肯定会疑心重越来越重。还有,趁着现在,赶紧将军队调度回来,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一个军队的调度,肯定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日后可能关乎到我们的生死。”
“知道了。”多嘎·扎西贡布点头答应。
“奥对了,这两天,应该又到了二皇子开仓放粮接济穷苦百姓的日子了。这次开仓放粮,你也跟着你二哥后面一起去,靠着你二哥的面子,尽快将你在百姓口中的知名度提上去,得到更多百姓的支持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好的。我会去的。”多嘎·扎西贡布说。
深夜,安禄天偷偷溜进了林芸的房间里面,当然不是为了行什么苟且之事,毕竟身后还跟了一个邱雯。今晚去林芸的屋子中,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怎么样了?”林芸透着昏暗的烛光,问。
“果然和我们的猜测一样,吐蕃的老国王的死,有蹊跷。”安禄天说。
这几天,因为沈惊云的出现所以三皇子多嘎·扎西贡布府上包括林芸林苏几个人都忙的要死,想着该如何对付这个对手,自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来管别的事情,包括多嘎·扎西贡布这边的人。
但是说好了安禄天和邱雯不插手这些事情,所以他们二人依旧是每天出门在逻些城中溜达,毕竟打好群众基础这件事情,是不能停的。
但是,说是出去瞎溜达,实际上是趁着这个多嘎·扎西贡布以及多嘎·扎西贡布的人没空管安禄天和邱雯的大好机会,去调查一件事情。那就是老国王的死因。
“查的如何?”林芸问。
“那天我和邱雯二人趁着守灵人不注意,从陵墓的侧道溜了进去,打开了老国王的棺材。不过说实话,那个棺材是真的豪华,上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宝石还有黄金,光是个顶就沉的要死,真不知道那整个棺材是怎么被抬进来的···”安禄天说着说着就跑题了,确实,那一天他见到的这个棺材,大概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奢侈的东西了,所以有一点小激动,说的时候表情洋溢着羡慕的样子,连个眼睛都在放光。
“别扯这些了,等以后你死了,也让他们给你做一个那么豪华的棺材,不对,比那个还豪华,我现在只想知道结果。”但是,很显然,其他人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林芸立马打断了安禄天的话,让他回答正题上来。
“奥奥···说激动了,说跑了。”安禄天立马收了收自己夸张的表情,接着说,“打开棺材之后,一股恶臭立马从棺材里面冒了出来,整个老国王的尸体都已经烂光了,而且整个棺材里面是一片黑,老国王的骨头都是黑的,用东西轻轻一戳,骨头就跟纸包住的水一样,立刻就破了,然后里面就冒出一大股的黑水,散发着恶臭味,看着都让人恶心,而那根木棍,也腐烂了···”
安禄天描述着自己在棺材中看到的老国王的尸首,确实,是真的恶心,当时差点把安禄天给看吐了,虽然安禄天也是见过大世面得人,见的死人也是不少,但是那么恶心的尸体,还是头一次见。
“你确定那个不是因为尸体腐烂引起的?”林芸问。
“当然不是,你见过那个尸体腐烂的那么快,这才多久,就连骨头都烂成黑水了?而且还那么臭,就连棍子碰到都立刻烂了,这是什么玩意,怎么可能是人的尸体腐烂之后的。要是真的这样,那么那些木头棺材还不都漏了?”说到这,安禄天突然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奥···怪不得棺材要用金子做,就是怕烂了···”
“是的,”邱雯接了过来,“老国王不是正常死亡,是被人下药毒死的,那个药效我之前在书上看过,是西域的猛毒药,药效十分的猛烈,可以让人死的连尸体都不剩,但是,配置毒药的材料十分的复杂,一般人基本上凑不齐材料,所以几乎没有人会用这种毒药。不过,真的有人会使用这种药···而且还是对国王使用的···”
毒死后连尸体都不剩,只剩下一堆黑水,这是恨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也调查了一下,当年定制棺材的人,是大皇子。”林芸说。
“···这么说,大皇子可能是害死皇上的人?可是和我知道的一些消息不一样呀···”安禄天说。
“对了,你的那个人,现在找到了么?”林芸问。
“没有,他也是个亡命之徒,既然要躲,肯定会躲得好好地,哪那么容易被找到。”安禄天说。
“嗯···不急,我们还有时间,只要在一切结束之前找到就可以了。”林芸说。“毕竟王牌要在最后出来。”
就这样,几个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一场围绕着皇位和借兵的没有硝烟的战役,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