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和大唐的战争打响了。第一场的对阵由于子健这边的大唐军队率先挑起。最终结果以双方付出了几乎相同的代价收尾,可谓是旗鼓相当,不分高低。
但是这第一场战役的结束,也确实改变了一点东西。
首先是多嘎·扎西贡布,这第一场战役由于他的指挥错误,妄自菲薄,差一点让自己的士兵全军覆没。要不是关键时刻安禄天及时抢过了指挥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将是对吐蕃军队的士气的一次致命的打击。因为多嘎·扎西贡布在他们吐蕃,就相当于军神一样的存在,是不可能失败的。
如果连军神都会惨败给对方,那么,就说明对方是根本无法战胜的。这绝对会让吐蕃的士气瞬间低沉下去。而且可能还会让对方因为第一场的对阵获得了大胜而士气高涨。这样对我方不利,但是对敌方极其有利的事情,能避免还是要尽量避免的。
而且如果这一次大败了,肯定会让多嘎·扎西贡布在吐蕃百姓中的声誉下降,这样也是对多嘎·扎西贡布日后竞争皇位是十分的不利的。当初大皇子就是瞄准了这一点才选择了留在后方。
虽然后方没有非常平稳,没有什么可以立功的机会,但是也没有什么失败的机会,这样就不会让自己的声誉收到什么影响。而且即便没有什么可以立功的机会,大皇子他们还是可以通过宣传来增加百姓对自己的支持。非常稳健的方法。
而前往前线的多嘎·扎西贡布如果稍微有了一点大的失败就很有可能被大皇子所夸大,然后在百姓中流传,留言肯定会越穿越厉害,越传越离谱。到那个时候,肯定就会让多嘎·扎西贡布声誉大幅度的下降,也会让百姓的支持率下降。
当然,也不全是坏处。如果在前方打了什么打胜仗,在经过林芸的宣传,也可以变成增加声誉的方法,也会让吐蕃的百姓更加的崇拜多嘎·扎西贡布,获得更多的支持率。
所以,前往前线的多嘎·扎西贡布可以说是伴随着高风险的高回报。
大皇子和多嘎·扎西贡布都是各有利弊的。
再说回到帐中的多嘎·扎西贡布。那个心情可以说是十分的低落。
“我···我又轻敌了···”多嘎·扎西贡布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说。
“早就告诉过你了,双龙阵法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阵法,而且对方还是那个于子健,那个屡立战功的于子健,怎么可能用那么低级的东西糊弄你?”安禄天说,“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轻敌是无所谓的,如果是在战场上,也就死了你一个人。但是现在你的身份不允许你轻敌,你是大将军,你的指挥牵动着整个部队的性命,稍有不慎就可能让无数的人失去性命。”
“今天还好于子健给的饵比较好上钩,线不是很长,很快你就发现不对劲了,让我上了,这样是他是放长线怎么办?你的那些士兵可就一个都回不来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多嘎·扎西贡布说,“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现在越来越害怕和于子健对阵了,我感觉他对于兵法和阵法的研究比我透彻,在我之上。我害怕下一次和他对阵再出什么岔子,又让弟兄们丢了性命···我已经,不想再来一次失败了···”
多嘎·扎西贡布又一次回忆起了当年和安禄天对阵时被安禄天打了个全军覆没的恐怖情景。那些士兵都是因为多嘎·扎西贡布的大意轻敌,都是因为多嘎·扎西贡布的指挥而丢掉了性命的。在那一段时间,多嘎·扎西贡布经常会梦到那些士兵的亡魂过来找他索命,他实在是不想再有第二次那样的失败了。
“打败仗很正常,没有人能够成为真正的常胜将军,没有人会一直赢下去,总有输得时候。但是,你要因为一场还不算是失败的战役,葬送掉你的一生么?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吧。我先去研究一下于子健的战法。”安禄天说着,就从多嘎·扎西贡布的将军帐中离开了。留下了多嘎·扎西贡布一个人在思考日后该怎么办。
反观于子健这边。虽说是一场平分秋色的较量。但是于子健已经感觉到了安禄天身上有一些方面是在他之上的。
现在于子健可以确定,刚开始绝对不是安禄天在指挥军队,之后在吐蕃军队陷入了自己的阵法当中之后,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安禄天重新得到了指挥权,然后非常迅速的做出了判断,指挥着一支本来即将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军队从自己已经设好的包围网中跑了出去。
而且这一只军队在逃离的时候,居然还可以厮杀自己的士兵,让身为捕猎者的自己的士兵,居然付出了和猎物一样的代价。而且还是在即将就要将猎物逼上死路的时候,猎物会反咬自己这个猎人一口,还让自己这个猎人受了如此大的伤,简直是不可思议。
安禄天临危不乱,不愧是大将军···于子健坐在帐中回忆着第一次对阵的种种细节。不论是安禄天在那军队陷入困境的一瞬间就做出的反应也好,还是他的指挥也好,完全没有任何瑕疵,如果换做是于子健,能在那个情况下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大概就是安禄天的方案了——硬拼。
而且,就算放到现在这么充裕的时间,于子健还是想不出来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甚至于子健都怀疑,自己是否能想到如此好的解决方案,如果是自己,还会对几乎没有的救的军队费尽心思相处如此好的解决方案助他们突出重围么?自己可能连想都不会想,直接放弃整只军队。这可能就是自己和安禄天之间永远无法超越的距离。
当然,于子健也同样十分的高兴,因为他确信了这个安禄天是值得自己付出一切较量的对手,终于可以使出所有的本事了。刚开始发现安禄天那么呆的时候于子健还十分的沮丧,觉得这个安禄天被世人吹嘘的太过厉害了,国师过于害怕他了,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构成任何的威胁,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期待的对手,居然是被世人神话了,估计以前碰到的对手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对手,所以才会显得他如此的厉害。
但是就在自己以为自己要吞没那一只吐蕃军队,然后被安禄天强行救活的一瞬间,于子健的心中充满了诧异,惊讶,不可思议,但是还有一点点的开心和兴奋,因为他确认了,刚刚那个不是安禄天在指挥军队,现在这个如此神勇的将军才是安禄天,安禄天还是像世人嘴中的那样的神奇,那样的强大,还是那个可以让自己拿出全部实力的人。
当然,于子健也不能沉浸于碰到了安禄天这样真正的对手的喜悦中,更不能沉浸于分析第一次对阵中安禄天的神勇,要开始准备下一场对阵了,下一场,该给安禄天准备怎样的惊喜呢?想到这,于子健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而在吐蕃大营这边,由于多嘎·扎西贡布的意志低沉,所以只能由安禄天来准备下一场和于子健所带领的大唐军队的对阵。因为此刻的多嘎·扎西贡布还沉浸在恐惧和懊恼之中,完全不能担任大将军这一个如此重要的职务。现在让他来管理整支军队,只会让他毁了整只军队。
所以没有办法,只能由安禄天代为管理了。
“你可以让开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就可以了。”就在安禄天专心致志的分析于子健所打的所有战役,来分析他用兵的特点的时候,多嘎·扎西贡布走进了安禄天的帐中。
“怎么,不继续低沉了?”安禄天头也不抬的说,继续埋头研究者于子健的打的战役。
“没有那个时间了,既然于子健所率领的大唐军队已经动手了,那就说明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可能会非常快,没有时间让我继续消沉了,应该以大局为重。”多嘎·扎西贡布说。
“你不是害怕于子健么?你不是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么?不是担心再一次葬送所有士兵的性命么?现在把军队交给满心疑虑的你,真的不会让这一支军队再重蹈那一支军队的覆辙么?”安禄天继续问。因为这些问题安禄天不能从多嘎·扎西贡布的嘴中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能将吐蕃的军队交给多嘎·扎西贡布。
首先这是对上战场的士兵的性命负责,他们将性命托付给了身为大将军的多嘎·扎西贡布,不能让无法全心全意准备战争的多嘎·扎西贡布随便挥霍士兵们的性命。这是身为将军的安禄天的习惯,不随便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不随便放弃任何一个士兵的性命,一起来的,不论死活,一定要一起回去。
而且安禄天也不想让吐蕃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耗兵力,毕竟这里面还有以后自己的士兵。
所以,安禄天才会一直在问多嘎·扎西贡布问题。
“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虽然在他的身上能看到你的影子,但是他就是他,他是于子健,他终究不是你安禄天,也不可能成为你安禄天,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新的对手。如果我以后畏惧所有的新对手,那么吐蕃是不可能在我的手上越变越强的,只会变成任人宰割的弱国。”
“而且我觉得让那一晚因为我的失误而客死他乡的弟兄们的灵魂安息的方法,就是从今往后不再犯那种错误,认真对待每一场战役,认真打好每一场战役,这才是可以平息他们冤魂的愤怒的唯一方式,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当然,这一场战役还关乎到吐蕃的未来,我身为吐蕃最强的将军,同时身为吐蕃的皇子,怎么能够临阵脱逃,让一个汉人来和汉人来打这一场决定吐蕃未来的战争?”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我失落和害怕了。”多嘎·扎西贡布说出了心中所想的话。安禄天此刻也已经不是低着头研究战役三心二意的问多嘎·扎西贡布的话了,而是抬头看着多嘎·扎西贡布,安禄天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重燃希望的光。
“好,那我就乖乖让位,这些是我替你总结的有关于子健用兵的特点,你记得看一看,我就先去休息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要睡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安禄天说着,就从座位上将自己刚刚整理的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塞给了多嘎·扎西贡布。
其实安禄天从一开始就打着帮助多嘎·扎西贡布整理有关于子健的战法特点的念头在这里干活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接替多嘎·扎西贡布,成为吐蕃军队的大将军,毕竟这群吐蕃的士兵肯定会不同意的,而且自己还是挺看好多嘎·扎西贡布的,安禄天相信他肯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如果他辜负了安禄天的期望,那么吐蕃这个国家,怕是也要完了。
安禄天将材料交给多嘎·扎西贡布就说自己要熄灯休息了,将多嘎·扎西贡布赶了出去,毕竟自己不能帮助多嘎·扎西贡布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做了,他才是真正的大将军。
在拿到关于于子健的材料的时候,多嘎·扎西贡布觉得自己将安禄天带过来真的是太好了,如果不是安禄天,现在他可能已经因为失败而一蹶不振,自己也会损失一支军队。而且自己可能会失去守护吐蕃的勇气,让吐蕃陷入大唐的铁骑之下,而自己,也将永远失去竞争吐蕃皇帝的资格,毕竟连吐蕃都没有勇气守护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吐蕃的皇帝的。
就这样,双方的主将都在挑灯夜战,积极地开始准备着下一场的对阵。虽说多嘎·扎西贡布在安禄天的开导下顿然醒悟,明白了逃避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只有勇于面对,才有可能解决眼下的问题。但是,先不说心理障碍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克服的,单说多嘎·扎西贡布和于子健之间的差距,也不是随随便便分析一晚上人家的战术战法就能弥补的。
所以,多嘎·扎西贡布依旧需要安禄天在一旁辅佐自己,在自己一筹莫展的时候可以拉自己一把,帮助自己逃出困境。
这第二次的较量很快就来了。又是于子健这边。由于有了旗鼓相当,可以让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的对手,于子健也久违的认真、兴奋了起来。
这一次于子健给安禄天他们的吐蕃军队准备的大礼,是他们一族特有的阵法,按理说一般不是他们一族的人是绝对没有见过这种阵法的,他想看看安禄天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到底能不能破解自己的阵法,能破解到什么程度。
于子健的这个阵法名叫连环锁。所谓连环锁就如字面意思一样,一环套一环的锁。每一层锁都是独立的存在,一共九层锁,但是这九层锁又是相辅相成的。
只要敌人步入了阵法当中,若是不会解锁,那么会被一层又一层的锁牢牢地锁死在阵法当中,最后落到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而且,这每一层锁的解锁方法还各不相同,每一层锁的薄弱之处都不一样,而且还在不断地移动,一般人第一次见到这个阵法是很难破解的。
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阵法不同于之前得双龙阵法的一点就是,不会因为一层锁被破解而导致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会像双龙阵法那样,一条龙出事会导致整个阵法的被破解。因为每一层锁都是独立存在的。
这每一层锁的士兵会越来越少,但是会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破解。具于子健了解,当今天下,只有诸葛孔明成功破解了九层锁,其他人一般最多只能到第五层。这样,有了对比,于子健就知道这个安禄天究竟属于什么级别的对手。
一听到于子健的唐军有了动静,多嘎·扎西贡布马上和安禄天一起去了军营中的高台上查看情况。
这一查看情况直接让多嘎·扎西贡布懵了,因为是完全没有见过的阵法。虽说多嘎·扎西贡布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用什么乱七八糟的阵法来跟对手打仗,但是打的仗多了,也肯定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了,没有用过,见过的阵法也可以说是相当的多了,可是于子健的这个阵法,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个真的可以算得上是阵法么?看上去毫无头绪,像阵法又像一群人在那里派兵,无法理解。
而站在多嘎·扎西贡布身旁的安禄天也没有见过这个阵法,不过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安禄天注意到,这个阵法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盒子,盒子分为九层,每一层都有一把锁,若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打开下一层锁,那么就会被盒子中的陷阱永远的封锁在盒子当中。
安禄天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阵法,也需要琢磨半天才有把握说能不能破解。但是一旁的多嘎·扎西贡布因为年少气盛,有些沉不住气了,关键就是唐军一直在外面叫骂,说他们吐蕃的士兵是窝囊废,这让多嘎·扎西贡布非常的不舒服。但这对安禄天当然是没有用的,毕竟,安禄天以前打仗的时候,什么样的对手没有遇见过。而且这本来也就不是他的军队,所以当然无所谓。
“妈的,一群自大的唐朝人!看老子不灭了他们!”多嘎·扎西贡布说到。但是实际上多嘎·扎西贡布也不是很想出兵的,毕竟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之后,多嘎·扎西贡布也放聪明了,他知道了于子健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对手,而且可以说是相当的难缠,所以,这一次的多嘎·扎西贡布也不敢轻易出兵了。
但是多嘎·扎西贡布手下的将士们不干了,门外有人说出了如此侮辱他们的话,但是他们却只能缩在军营中不出来,实在是太憋屈了。于是,由将军主动上来请命了。
“多嘎·扎西贡布大将军,末将愿意带着三千精兵前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一个吐蕃的将军跪倒在了多嘎·扎西贡布面前,请求出战。
“这···”可是这时的多嘎·扎西贡布犹豫了,他知道,现在放他们出去绝对是去送死,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安禄天,希望安禄天可以给他支个招。
但是安禄天的意思是,让他们出去征战,当然这无疑是去送死。可是这个阵法安禄天也没有看过,所以需要有人试水。没有牺牲,就没有回报。总需要有人成为那一颗弃子。于是这个主动请命的冤大头,就成为了那一颗弃子。
安禄天静静的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弃子们毫无章法的冲进了于子健布下的连环锁阵法中,开始凭借着蛮劲破阵,想要强行从连环锁中撕开一个口子。但是,很显然这是不现实的,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并没有强到可以以一敌百的地步。
然后,那一支部队就如同泥菩萨过江,被于子健的连环锁阵法瞬间吞没,绞杀,全军覆没。然而安禄天看到这一幕却毫无反应,依旧是非常的冷静,因为这样的结果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要是这群人能活着回来才不可思议。
但是多嘎·扎西贡布就不同了,这可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们,就这样死了,而且在多嘎·扎西贡布看来,死的毫无意义,这样的结果当然不能让多嘎·扎西贡布接受。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安禄天,希望安禄天可以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也让自己好跟部下有所交代。
但是,苦苦的等待换来的却是安禄天的一句:
“再排一支队伍出去,这次队伍的人数为一千人。”
安禄天冷冷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继续观望着连环锁阵法,继续研究着连环锁阵法。
此刻的多嘎·扎西贡布心中充满了怒火,但是理智告诉他,安禄天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于是,多嘎·扎西贡布在冷静下来之后,对着站在高台之下的部下们说:
“还有人愿意冲锋陷阵么?我再给他两千精兵,再去挑战一下对方的阵法。”
“我!末将请命!”一个吐蕃的将军听后立刻跪了下来。
但是多嘎·扎西贡布并不想派他出去,因为多嘎·扎西贡布知道,这一去,应该就回不来了。而自己面前跪着的这个将军,正是一直陪伴着自己,和自己一直出生入死的一个将军,在多嘎·扎西贡布的心中,早就将他看做了自己的叔叔一样的人,天底下哪有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去送死?
“你···当真要去?”多嘎·扎西贡布再一次问到。
“末将请命,末将愿意带兵前去再次挑战对方的阵法。”男人的决心毫不动摇。
其实男人知道自己此去估计是回不来了,而且也知道多嘎·扎西贡布这么问就是想要选出一位弃子,作为自己投入对方阵法中的诱饵,这样就有可能可以找出对方阵法的弱点。和多嘎·扎西贡布相处这么久,男人可以说是无比清楚多嘎·扎西贡布在想什么。而且他也知道,看到刚刚的那一幕之后,肯定大部分的将军都不敢请命的。
男人担心将军们尴尬,更担心多嘎·扎西贡布尴尬,所以毅然决然的请命,决定自己成为这个弃子。希望自己的死,可以为吐蕃的未来带来光明,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你···去吧···”多嘎·扎西贡布忍着心中的痛,挥手同意了男人的要求。
“末将领命。此次前行,凶多吉少,但是末将定当不会让多嘎·扎西贡布您脸上无光,更不会丢了我们吐蕃的脸!所以请多嘎·扎西贡布认真看好了末将英勇杀敌的身姿,希望多嘎·扎西贡布可以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完,男人披上战甲,戴上头盔,跨上战马,头也不回的带着部下冲向了于子健的连环锁阵法中。
但是果然不出安禄天所料,这一批军队,也很快便被连环锁给死死的缠住,动弹不得,很快,便死伤大半,即将全军覆没。
“还需要一直军队试试水么···”安禄天看到这一幕,冷冷的说。
听到安禄天的这一句话,多嘎·扎西贡布瞬间愤怒了起来,这一瞬间,他想将自己怀中别着的剑拔出来,一剑砍掉安禄天的脑袋。因为这个人已经牺牲了自己两支军队,整整四千条人命,还有自己的两个得力的部下。居然还不满足,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简直就是不把他们吐蕃的士兵当人。
但是,就在多嘎·扎西贡布为之愤怒不已的时候,突然事情出现了转机。
“为了吐蕃!为了三皇子多嘎·扎西贡布!!!”深陷敌军腹地的吐蕃士兵们高呼着,瞬间,士气上升了一大截,本来都已经可以说是垂死挣扎了,居然还能摆出这样的气势。
只见这些吐蕃士兵们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奋不顾身的冲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唐朝士兵,即便是对方的人数远远地高于自己,即便是对方有着无数把的利器对着自己,但是这群吐蕃士仍然没有放松自己的步伐,依旧迈着十分坚定的步伐冲向了那些唐军。
这一下,可把唐军给吓到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是迎击还是逃跑,慌了神,所以拖延了一段时间。但是面临着巨大的差距,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不可能改变战局的结果,如众人所预料的那样,吐蕃的士兵全军覆没。
但是就是这短短的拖延的时间,却让安禄天发现了战局的转折点。
“快,鸣金收兵,今天就到这里,别再派部队出去了。”安禄天激动地说着,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高台,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了。
这时的多嘎·扎西贡布可以说是一头雾水,而且非常的愤怒。牺牲了自己的四千士兵的性命,然后居然没有任何愧疚之情,还如同下命令似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这个安禄天是不是没有搞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大将军。
但是,多嘎·扎西贡布还是强忍住了怒火,对自己的部下说:
“鸣金···收兵!”说完,头也不回的追到了安禄天的帐中。
随着一阵锣响声,吐蕃关闭了自己大营的大门,收兵了。
晚上,在唐军的营地中,各个将军正在向于子健道喜。
“哎呀,还是于大将军的阵法厉害呀,那群吐蕃士兵在这个阵法面前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别说什么安禄天了,就算是他诸葛孔明复活了,也不会是于大将军您的对手。”
一群人站在于子健的帐子中吹嘘着于子健的厉害之处。
“有这个空,能不能先去练练兵,或者犒劳犒劳辛苦的士兵么?”于子健微笑着对自己的那一群部下说。
部下们也很清楚这个笑容并不是什么好的信号,于是纷纷都退下了。
为什么于子健打了大胜仗却还如此的不开心,因为他很清楚今天出击的那两支部队是用来干什么的,自然是用来试水的。而且,在第二支部队结束之后,安禄天就下令鸣金收兵,也就是说,他仅仅用了两支各两千人的部队,就已经摸清楚了自己的连环锁阵法的特征所在,甚至已经想出来了如何破解。
这对于子健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按理说,于子健应该趁着现在改变阵法,但是于子健却不打算这么做,他之所以使用出了连环锁阵法,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安禄天的能耐到底强到什么地步,到底可以破解自己几道锁。说句实话,于子健也不过是在试探安禄天的实力。双方都还有保留,因为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决战绝对还是这个吐蕃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