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德文遵循于子健的命令,带着一群部下的部下开始昼夜不间断的蹲守运输尸体的车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幸运,还是因为南州城中的蒙古军队太不是人了,距离他们上次侦查回来到萨德文带部队去蹲守才过去短短两天时间,南州城中就又出现了大约三十多具汉人的尸体,运输车队不得不再次出发。这样下去,这南州就要成为汉人的万人坑了。
萨德文和其部下一路尾随到了投放尸体的地方,趁着车队的众人不注意,一口气把他们全宰了,让他们也永远睡在这个被你们投放汉人的尸体堆里吧,看你们到了下面能不能得到安眠。
他们杀人都是抹脖子的,因为衣服是需要的,所以不可能在身上开窟窿,而且即便是抹脖子,也不能让血溅到衣服上。所以需要一定的杀人技巧,同时这次的任务十分重要,属于十分困难的渗透任务,所以参加的人选需要很好的伪装技巧以及非常好的心理素质,毕竟就这么点人,要进入有着数十万兵力的敌对阵营的大本营,稍有不测就可能把命丢在里面。没有好的心理素质,可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更不能应变自如,若是表现的太过紧张,就会引起怀疑,这些可能导致任务失败的因素都是必须杜绝的。因此,于子健将他从归夜教中带过来贴身保护他的暗杀部队借给了萨德文,为的就是可以更好的完成这次任务。
由于入城之前除了要正确的暗号,里面的士兵还要检查人脸,根据萨德文这些天的观察,这些守门的士兵都是检查的带领车队的队长,所以,这个队长虽然死了,还要给他精心打扮一番,不能让里面的人看出端倪。不过还好,现在是晚上,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萨德文让一部分部下穿上了死去的运输车队人的衣服,剩余没有衣服穿得人,就跟着自己一起藏进了运送尸体的车子里面。
一行人原路返回,来到了暗门前。和计划中的一样,安好正确之后,城内的士兵打开了城墙上一扇小窗户,看到的,是之前出门的那位带队队长,而这位已经死去的队长的身后,则是准备好的暗杀部队的人。门打开后,在车子进入城中之后,萨德文从车子中确认了一下,四下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四位守门的士兵,于是在城门关闭的一瞬间,车子中藏着的几名杀手就一起冲了出来,瞬间杀了那四位守城士兵,他们当中的四个人也就顺理成章的取代了那四名守城士兵的位置。剩余的人,则跟着萨德文藏身在这南州城中。当然,那四具尸体也被运出城,一块儿丢到了他们用来处理尸体的巨坑之中。
就在他们潜入成功的那一天晚上,萨德文他们几人找到客栈落脚之后,归夜教的人便来联系萨德文了。
“你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我们?还能第一时间知道我们潜入进来的?”确认过他的身份之后的萨德文对于归夜教的办事效率还是觉得太神奇。
“于子健护法在之前就已经通知我了,他给了我一张南州城的地图,让我去那扇暗门的地方守着,等着你们进来。不过说实话,那扇暗门是真的隐蔽,我猜大概整个南州城中知道那扇门的人也就那么几十个。而且,这扇门实在是太小了,人数稍微多一点进来都费事,果然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归夜教的人说,“不说这些了,于子健护法让我传信给你,这几天他会陆续让一些人混进来,预期目标大约是两千人,等到最后一批人进来之后,会由最后一批进城的人跟你联系接下来的事情。”
“了解了。”萨德文说。
“嗯,护法还让我告诉你,这几天千万要谨慎,若是事情暴露,护法他也救不了你。”说完,这位归夜教的人就准备走了,“我也不方便在这里多做停留,接下来我还要给护法传信,我这就告辞了。”
在这之后的几天,那扇运输尸体的门就成为了于子健将自己的兵力安插进南州城的重要通道,运输的时间大约持续了整整一个月,陆陆续续的运进来两千名跟随于子健进入军队的归夜教高手。终于,到了最后一批了入城的人了,因为听说这最后一批人会有于子健将军传达给自己的消息,所以,今夜,萨德文亲自去的。
这一批云尸体的车子进城后,从车子中出来了一位萨德文根本想不到的人物,那就是朱二牛。
“二牛?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还在养伤么?”萨德文十分惊讶。
“你走都过去多久了,俺的伤早就养好了,再说了,攻城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俺老牛,而且,按老牛还要一雪前耻,在哪吃的憋就在那还回去。”朱二牛看着自己的那个断了的胳膊说,“不说这些了,于子健将军有令,要我们在两日之后,打开城西南面的大门,不管用什么方法,两日之后,于子健大将军会在东面的城门处进行佯攻,将兵力都吸引到东面,实际上是让大部队从西南面的城门进入南州城在配合外面的部队完成夹击,一举拿下南州城。”
“明白了!”萨德文心想,这在南州城外都耽搁多久了,终于要拿下南州城了,“不过,怎么才能打开西南面的城门呢?”
两日之后,于子健带着四十万大军,以及邵飒,任南白,阮虎恩和何友山几位将军,兵临南州城下,今天,就是决战的日子了。
“报~~~~”萨日黑惕·巴特尔的将军府上,冲了进来一名士兵,“报告大将军,南州城东门下现在又汉军的大批军队,大约有四十万人。”
萨日黑惕·巴特尔放下了手中的兵书:
“看来,他于子健也沉不住气了。确实,他在我这里,已经卡的够久的了,大概朝廷那边,也开始催他了吧,所以他才会不得已,选择今天决战。看我今天,不叫你有来无回。为我那死去的六十万个兄弟报仇雪恨。”萨日黑惕·巴特尔站了起来,准备去换上大将军的铠甲,“通知全军,除了每个门留下二百号兄弟守门以外,其他人都给我到东门集合,准备反击。今天,我们要打个大胜仗!”
半个多时辰之后,激烈的攻城战开始了。现在的南州城果然可以被称之为是铜墙铁壁,几波冲到城门前的攻城士兵硬是没在那个城门上留下痕迹。还有城墙上乱七八糟的防御工事让于子健的部队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好不容易靠着盾牌的掩护来到了城墙下面,但是连攻城梯都还没架起来就给城墙上扔下来得木桩、石块之类的东西给砸死了。
攻城战役一度陷入了僵局。
“那个是邵飒,那个是何友山,那个是阮虎恩,那个是任南白,中间的,是于子健···”萨日黑惕·巴特尔站在城墙上,看着前方于子健部队最前面的五个人,默默地数着。
“大将军,他们果然决定今天要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了。”站在萨日黑惕·巴特尔身旁的一名副官听到了萨日黑惕·巴特尔的话后,说,“于子健带着他手下所有的将军都来攻城了,今天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对,情况有点不对。”萨日黑惕·巴特尔突然说。
“这有什么不对?”一旁的副官没明白萨日黑惕·巴特尔的意思。
“少了一个人,少了那个叫做萨德文的将军。”萨日黑惕·巴特尔说出了不对的原因。
“哎呀,我说萨日黑惕·巴特尔大将军呀,这攻城的士兵,也是需要将军来指挥的嘛,那个叫什么萨德文的应该就是这次前线攻城士兵的指挥官吧。现在,搞不好已经死在这城墙之下了。”副官看着城下的尸体,开心的说。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愿如此吧。”萨日黑惕·巴特尔说。
按照萨日黑惕·巴特尔一贯的性格,肯定会非常谨慎,仔细思考原因。但是现在的战事是他们又大优势,更可以说是一边倒,而且,于子健貌似也没有停下攻城的动作,所以即便是大优势也不可以掉以轻心,谁知道于子健又会有什么鬼点子,所以现在已经无心顾暇其他事情了。最关键的一点是,萨日黑惕·巴特尔想不出来他于子健除了强攻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攻下这南州城。现在的南州城可以说是连苍蝇都飞不进来,他于子健根本不可能可以把自己的人派进来。从那个运输尸体出城的暗门···萨日黑惕·巴特尔想了一下,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那个暗门的隐蔽程度远远超乎常人的想象,在萨日黑惕·巴特尔的印象中,根本不可能出现暴露的情况。所以,那个萨德文应该就如副将所说,是前线的指挥官吧,和攻城的士兵混在了一起,自己才没有找到他。
“萨德文,朱二牛,今天能不能拿下南州城就看你们的了。”于子健在远方,看着一波一波进攻的士兵。
另一边,南州城内,家家户户百姓都躲在家中避难。平常的这个时候正应该是热闹的时候,但是现在这南州城最热闹的街道上,却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这战乱的年代,最苦的果然还是寻常百姓的人家呀。
而此时,萨德文和朱二牛统领得两千精锐部队,正在火速赶往西南门处。现在整座南州城内的士兵,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了东门处,这位萨德文和朱二牛以及两千名渗透进南州城的归夜教的教徒来说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全速的跑向东门。看来,于子健的佯攻做的十分出色呀。
之所以会做的这么出色,是因为说是佯攻,实际上就是真刀真枪的再打,没有丝毫放水,于子健是真的用全部兵力想要强攻下南州城的,因为他知道,如果在这个关头演戏,放不开打,就会让萨日黑惕·巴特尔起疑心,那么他可能会掉一部分兵力去城中巡逻或是增派兵力去守其他的城门,那么可能会导致城内作战的失败,那到时候,这南州城不但攻不下来,自己还会损失两员大将和一大波的兵力,而且会损失掉这次天赐的拿下南州城的最好时机,最关键的是,如果这次失手了,那么依照萨日黑惕·巴特尔的性格,必定会加强南州城中的防御,到时候就更难拿下这个南州城了。所以,在攻城之前,于子健没有让将军们把工程的计划传达下去,为的就是让士兵们不要抱有侥幸心理,结果到后来一个都不敢往前冲,那就玩完了。对于于子健来说,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南州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现在的这些牺牲都是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伤亡而必须的,现在的这些士兵的牺牲,都不是没有意义的。
终于,萨德文他们来到了西南门,对于两千名归夜教高手来说,区区的二百的根本就是随便打着玩。派进来两千名归夜教高手,于子健还觉得有点不保险,现在看了,肯定是够用的了。没过一会儿,防守西南门的二百名蒙古士兵,就变成了二百具尸体。
很快,西南边的城门便被打开了,早在外面等候多时的,由柯水安带领的另外四十万大军,立刻涌进了南州城中。
“报告将军!西南面的城门不知道为什么被打开了,一大批的汉人士兵涌了进来,大约有四十万左右。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我们之后四十万的兵力,可是他们两边加起来有我们的两倍呀。这可怎么办?”一个士兵,向萨日黑惕·巴特尔汇报着情报。
“果然,我的预料是准确的。于子健,你真是厉害呀···你究竟是怎做到的?”萨日黑惕·巴特尔看着远方的于子健,说。
突然,从南州城中,发出了信号,这是于子健与柯水安说好的,只要进入城中,立刻发出信号。
看到信号的于子健,笑了:
“反击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