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终于过去了,这一夜,二皇子过得可以说是十分的不好。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合眼,这一次的鸿门宴实在是让他吃的有点后怕。因为大皇子的为人,身为他的弟弟的二皇子是十分清楚地。
大皇子这个人丝毫不会在别人的面前隐藏自己的戾气,在所有人的面前,他几乎都是以高人一等的态度示人的,而且这种性格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从二皇子有记忆以来,自己的大哥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而且自己的大哥会除掉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或者事,同样的,如果是得罪自己的人或者事,也同样会被除掉。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就算是父皇都无法阻挠。
记得小的时候,父皇给他们每个人都请了专门的老师来教他们各个方面的东西。但是大皇子一直不喜欢自己的那个老师。而那个老师确实也是十分的不讨人喜欢。虽然不得不承认是有些才华,但是自从成为了大皇子的老师之后,就狗仗人势,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就连大皇子,他都不放在眼里,时不时地会惩罚他,只要大皇子有一点不听话,他就会惩罚他。如果自己治不了他,那么就会去找皇上告状。让皇上来惩治大皇子。所以这个人一直都是大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大皇子恐怖就恐怖在,他不会立刻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或者是的得罪过自己的人。如果换做是别的有权有势的人可能会在皇上面前告状,再不济就用自己是孩子的特权撒撒娇,把那个男人弄走就是了。
但是大皇子并没有立刻把自己的老师给弄走。而是乖乖听他的话,从他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学习知识。等到大皇子觉得自己的老师没有用了,没有什么能够教自己的时候,他想了一个办法,将自己的老师给除掉了,而且是满门抄斩。
这就是自己的大哥,大皇子的可怕之处。他会除掉所有得罪自己、妨碍自己的人或者事物。可是他不会立刻对你动手,如果你对他还有用的话,他还会假装听你的话,或者和你称兄道弟等等等等的方法维护住你和他的关系,从你的身上不断地抽取利益。
但是如果你的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你变得一文不值了,那么,你的末日就到了。他会用你意想不到的方法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变得万劫不复,用你最害怕的手段和方法把你除掉,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而现在的二皇子,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自己大哥眼中的障碍。若不是自己现在还有牵扯三弟的作用,以及他大皇子不想背负第一个残害兄弟的骂名,恐怕自己今天就回不来了。
其实他们三兄弟每一个人都有着过人之处。大皇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一种王霸之气,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成为皇上的。他的那种气质,那种隐忍的能力,那种学习的能力,那种处理人际关系、用人的能力,那种处理国家事务的能力,完全和其他正常人,甚至是有天赋的人在一个水平上的。
而二皇子,则生下来的时候就善于伪装自己。他在三个孩子当中,是最受皇上宠爱的,而且这种宠爱,还不会让其他的两个自己的兄弟讨厌自己,嫉妒自己,恨自己。相反,他利用自己的性格,将自己和其他两位皇子的关系处理的相当恰当,而且还将其他的两位皇子的关系弄得十分的紧张。从他笼络民心的能力上来看,就知道这个人十分的会把别人最想看到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
而三皇子的过人之处,就是在于他的统兵打仗的能力。从小就生长在军营之中,让他的军事才能有了很好发挥的地方。从小就屡立战功,让世人都见到了他的统军能力。若是好好培养,日后肯定能够成为一代名将。
而且,三皇子给别人的印象就是,他丝毫不在乎皇位,比起拘束在皇城之中,他更喜欢辽阔的疆场,比起每天端坐在皇位之上处理各式各样的公文,他更喜欢驰骋沙场,指挥千军万面击破敌军。
所以,他手中掌握兵权让皇上十分的放心,因为不管谁会造反,自己的这个儿子肯定是不会造反的。现在,同样让其他的两位皇子十分的放心,若是这个兵权现在随便掌握在其他两位皇子的任意一位的手中,大概现在的吐蕃,早就不是三王鼎立的格局了。这种格局,大概早就被打破或者压根就不会存在。
到了面谈的时候了。二皇子从自己府中的暗道,前往了自己的秘密场所。所谓秘密场所,实际上就是逻些城中最大的那一家酒馆的一个包间。之所以二皇子会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秘密场所,正是应了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这么热闹的酒馆,居然会有一个专门通向二皇子家中的密道。
二皇子生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早早地就来到了这个包间等待三皇子一行人的到来。
相比急急忙忙的二皇子,三皇子多嘎·扎西贡布就要冷静很多。毕竟现在是别人求自己办事,有什么好着急的。
“哎呀二哥,没想到这个酒馆里面居然还有这么豪华的包间,而且还是你的秘密基地,真是厉害,以前小弟我到时经常来,但是还真没注意到这里面还别有洞天呀。”三皇子多嘎·扎西贡布进门之后,先是把这个地方给夸了一遍,然后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不能暴露这是多嘎·扎西贡布他们几个人事先计划好的这一点,毕竟人家只让你到这个地方来,并没有说为什么,所以如果不表现得这么无所谓,很可能让别人看出来他们是事先就知道所有事情的。当然,这也是林芸嘱托的,“所以今天二哥找我来是干什么的?”
“三弟你可算是来了。”二皇子见三皇子多嘎·扎西贡布来了,立刻站起身迎接,显得十分的正式,“快坐快坐。”
安顿好多嘎·扎西贡布一行人坐下之后,二皇子嘱咐手下的人上了两壶好酒,给多嘎·扎西贡布他们几个满上了。
“三弟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和二哥我商量的结盟一事?”二皇子显得十分的着急,完全没有丝毫想要绕圈子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
“啊?”多嘎·扎西贡布先是一愣,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是当时二哥你不是拒绝了么,而且三弟我回去想了想,确实提出的有些仓促,有些准备的不是很充分,而且二哥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我不喜欢大哥,但是终究我们还是兄弟,不应该这样对他。所以,我觉得二哥说的对,我们不应该结盟共同对付大哥···”
这一番言辞,自然是林芸教多嘎·扎西贡布说的,目的也很明确,自然是为了急他二哥的。因为现在的形式变了,只要多嘎·扎西贡布这边越沉得住气,待会儿对面开出来的条件越对自己有利。
“不不不···”二皇子连忙打断多嘎·扎西贡布的话,“二哥思前想后,绝对还是三弟的提议好,我们应该共同对付大哥,他的那个性格若是真的成为了我吐蕃的皇帝,肯定会让吐蕃民不聊生,这是我最不想看见的。当时是二哥我愚钝了,所以,我们还是好好商议一下结盟之后的事情吧,结盟的事情,我同意了。”
现在的二皇子果然还是没有放下架子,依旧希望可以让提出结盟的人变成多嘎·扎西贡布,这样即便是现在的二皇子已经迫在眉睫的寻求结盟,但是最后还是二皇子受益。看来这个二皇子即便是这么紧急的关头也能临危不乱,可以可以。可是,这些自然都在林芸的计算之中。
“可是二哥,这样不好吧。在我印象中,你和大哥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现在突然和我结盟一起对付大哥,是不是会让天下人觉得你不仁不义。我是无所谓,可是二哥你的名声,可能就会有损了。”多嘎·扎西贡布用出一副替二皇子考虑的语气来和二皇子周旋。
而这一句话说出来,确实让二皇子没有办法接下去。因为他用了这么多年才建立起来的名声,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会被自己抛弃,这样说不过去,多嘎·扎西贡布肯定会起疑心的。要是到时候这个没脑子的三弟一说漏嘴,被自己大哥安插在逻些城中的耳目听了去,自己怕是就要死在自己大哥的手上了。
所以二皇子纠结了半天该如何讲这句话接过去。可是,实在是想不到好的方法了,只能如实说话了。
“唉···二哥我也就不瞒你了。昨晚,大哥在他的寝宫中摆酒席宴请我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的吧。”二皇子决定不再隐瞒。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说你和大哥的关系不错,因为从小到大,大哥从来没有给过我吃的。”
“别提了,昨晚我宁愿我和大哥的关系不好,今晚他压根不想宴请我。因为说是宴请,可那是一次鸿门宴。完全就是为了向我示威才把我喊过去的。具体的细节我就不跟你跟你细说了。但是现在你二哥的处境十分的危险。已经成为了你大哥的眼中钉,肉中刺,怕是用不了多少时日,你大哥就会收拾我了。”
“到那个时候,我大概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落到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因为你大哥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而如果大哥除了我,就说明大哥已经动手了,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在乎天下人是怎么看待他的了,那么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手握兵权的你了。所以,为了你二哥的性命,也为了你自己,你就和二哥我结盟吧。”
此时的二皇子,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央求的意思了。多嘎·扎西贡布相视微微一笑,知道在稍微坚持坚持,二皇子就要开始开条件了。于是:
“可是···那个可是我们的大哥呀···我们两兄弟联合起来对付他,真的好么?”多嘎·扎西贡布继续装出了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继续钓着二皇子的胃口。
“哎呀,我的好三弟呀。这次是你大哥先不仁的,我们也是为了活命,不得不义,这怨不得我们。而且你不是说你想成为统帅三军的大将军么?若是我当上了皇帝,这肯定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若是大哥当上了皇帝,你还在不在这个世上都不知道,上哪统帅三军去?”
“嗯···说的有几分道理···”多嘎·扎西贡布装模做样的点了点头,“可是,我手上的军队都在塞外镇守边疆,一时之间也掉不回来。而且,你也知道,我手下的都是会打仗的将军,没有什么会出谋划策的智将···”
“这个你放心,你二哥手下有很多的民间的人才,若是我们两兄弟结盟,我的那些手下,都可以供你差遣。其实你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只需要将一部分的军队调回逻些就可以了。和大哥斗智的事情,就交给你二哥我就可以了。行么?”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要求我在你府上挑选的人才,都必须住到我的府上去,日后只听我一人的差遣,不听命于其他任何人,包括二哥您。因为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和好几个人同时管理其他人。”确实,多嘎·扎西贡布的这个性格,是皇宫中大部分的人都知道的。
“好好好,好弟弟,只要你同意结盟,其他的条件我们都好商量。”二皇子这话一出,多嘎·扎西贡布和林芸他们此行的目的就达成了。
“好!一言为定!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终于,在林芸的计策下,二皇子被迫主动找上门来商议结盟的事情。而此刻的多嘎·扎西贡布和林芸他们,已经拥有了可以与大皇子抗衡的力量,到时候等到大皇子倒台,那么二皇子也就成为了任凭他们宰割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