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后面来了一只军队,不知是敌是友。”黑衣人注意到了被林芸迎来的守城士兵。
“这些待会再说,我们的任务是取徐振的人头。大军离我们还有多远?”
“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半个时辰?!我们早就完成任务了,现在不要分心在其他事上,徐振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追杀他这么多天你们也应该知道。”
“是。”
“报告!”一位负责侦查的黑衣人跑了回来,“前方不远处发现有炊烟,应该是有人在野外生火。”
“周边封锁好了吧?”
“是。根据您的意思,周边的道路除了淳安的出城道路以外,这周边都被我们封锁了。”
“那就应该是徐振一伙人了。可是他们是会做出生火来暴露自己位置这种傻事么···先派小股部队前去看看情况。”
过了一会,前去侦查敌情的小股部队回来了,据他们说徐振一伙人是因为饿得不行,在生火做饭。虽然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所有人都是这个意思。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前去看看。
“大部队跟我走,把这个地方给我围起来,一层一层的围,一只虫子都不准放出去。”说着,领头人带着手下前往徐振他们所在的地方。
“现在还是吃饭的时候么!”对于安禄天他们突然生火这种自己暴露位置的行为徐振实在不能理解,“快灭了它!趁他们可能还没发现。”
“哎呀,徐振老弟呀,你就放轻松吧,事到如今咱们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跑了,而且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我们在这生活,不用想着他们还没有发现了。横竖都要死,不如临死前饱餐一顿,做个饱死鬼,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呀。”一旁的安禄天正在烤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死的野兔。
“正如安禄天所说,”黑衣人终究还是找到这了,“不愧是几度经历生死的人,居然在这个关头还这么轻松,在下佩服。”领头的那个走进了,抽出剑来架在徐振的脖子上。
“哎呀,这位小兄弟不要这么着急吗,你也要吃一点么?”安禄天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当然好呀···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我们的目的是杀了徐振,之前为了追杀他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了,现在我们只想赶快完成任务,在将您押送回京。”
“唉···”安禄天放下了手中烤到一半的野兔,“没人告诉过你做事不要着急么?该吃的饭还是要吃的,知道么?”安禄天站了起来,走到领头人的面前。
“安将军教训的是,但是··”
“报!!!军队到了我方封锁区域后强行要进入,我方士兵不让,结果对方就说我们是安禄天手下的兵,现在已经和我们的士兵打起来了!”
“什么!!!”领头人听了,瞬间就慌了,“安禄天,这又是你搞的什么鬼!!!”
“搞鬼?我人就在这里,我能搞什么鬼?怕不是之前那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想要抓我去领赏才带着城里面的士兵来抓我的吧。”
“林芸!”领头人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快,你们几个把他们绑起来,剩下的人跟我走!”
现场的状况果然如那个报告的人说的一样,双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黑衣人这边因为都是高手,各个可以以一当十,但是双方人数相差太大,所以也没占到什么优势,应该说现在是五五开的情况吧。
“都住手!你们是淳安的守城士兵吧,我们是皇上派来处理叛徒的部队,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领头人嗓门以外的很大,声音瞬间就传到了守城将领的耳朵里。
“都住手!”守城的将领也示意停手。
“干什么停手呀,继续杀呀,他们可都是安禄天的手下,各个罪该万死。”林芸继续煽风点火。
“可是对方说他们是皇上派来的。”
“那又如何,他们有什么证据么?依我看,这只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安禄天这个人十分狡猾,还请将军快快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小兄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将军点了点头,“你们如何证明你们是皇上派来的!”
“这!就是证据!”领头人把外衣一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印有盘龙的马褂。
“那是!果然对方就是皇上的部队,你为何要骗我!”将军瞬间就反水了,“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唉···将军为何非要确认呢?乖乖的假装不知道不就行了么。”林芸一看装不下去了,也就全盘托出了,“据我所知,镇守淳安城的尚友伟将军是一位亲民的好将军,对现在的皇帝的做法早就看不下去了,一直都有反意,可能是因为年龄已经大了的缘故,毕竟已经快要是花甲之年了,想要安度晚年,心存不满却不敢表达出来,我们只是稍微推了你一下而已。现在尚将军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啦,要么跟着我们一起推翻这个王朝,要么···我们的那位皇帝的脾气相比尚将军也是在清楚不过的,下场是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这!你们这是在威胁老夫!”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为了人民多做点好事,不正和你尚将军的意么。”
“将军别被小人蛊惑了!”林芸和尚友伟的谈话被领头人听得一清二楚,“只要尚将军今日协助我们拿下贼人,他日我必定向皇上禀明情况,相信到时不但皇上不会责罚尚将军,而且还会赏尚将军。”
“听上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还没等尚友伟说话,林芸就开口了,“但是,你认为我是那种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就会干这样的事的人么~”林芸又开始玩弄起手中的扇子,“话说,你们这一路能找到我们的踪迹很大的功劳是因为我们生火留下的痕迹吧,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是忙着逃命疏忽了这一点吧?”
“什!”
“唉~~~没想到,我们居然被想的如此简单,如此破绽百出,真是伤心呀~差不多快要起作用了吧。”
“起作用?”领头人突然感到身体一软,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等再想爬起来的时候已经使不上力气了,其他的黑衣人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你对我们做了什么···”这是的领头人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嗓门了,毕竟全身都没力气了。
“那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一旁看管安禄天他们的黑衣人也都倒下了,邱雯走上前开始解释,“我们之所以会没有处理那些火堆,是因为在我们走的时候还有东西再烧,那是我们一派开发出来的一种药,火烧后无色无味,但是会飘得很远,被人吸入后会在人体内停留长达3个月之久,而这种药单独吸入对人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是一旦···”邱雯从自己的腰间逃出来一个小瓶子,继续说,“找到了,一旦混合吸入这种药火烧后的气味的话就会使人浑身乏力。”
“当然,我们都是吃过解药的,所以都没事。”安禄天在一旁补充到。
“嗯,本来这种药的药性非常大,这要稍微吸食一点点就可以麻痹人的痛觉,在我派是被用来作为麻醉剂的,来缓解一些病人的痛楚的。没想到还派上了这样的用处···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了···”邱雯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想想也是,本来被用来救人的药,现在却派上了杀人的用处,做医生的邱雯自然会心情复杂,“这种药因为药性太强,如果过多吸入,那么就会使人永远丧失某个器官的功能,按照各位这么些天吸入的量来说,应该是要死了。”
“这位领头的,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在生死关头烤兔子吃吧?”不忘讽刺一句的安禄天接了一句。
“就是这样,尚将军,现在,可以为你作证的人也要死了绝了,想想,一支被派出去追杀的部队全部都消失在了淳安附近,皇上会怎么想?”林芸把话接了过去,“而且之前我已经跟临安的守将通过信了,如果三天内我不和他做任何联系,那么他就会直接上书朝廷说是你杀了这只部队,到时候,想必尚将军也没有安稳日子过了吧~”
“你们!你们!”尚友伟一看这个情况,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哎呀!你们这是要逼死老夫呀!”
“请尚将军明断!”突然,尚友伟身边的一位副官跪下来请求尚友伟同意踏上安禄天他们的颠覆朝政的道路。
“请将军明断!”接着,又有一群人跪下来跟着一起请示。
“尚将军此言差矣,我们只是给你指一条明路而已~看看,你的部下们都知道眼前的局势是什么样的。”
“唉,那你要老夫怎么做?”看样子,尚友伟是推卸了,面对这样的局势,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这件事等我们进城在慢慢商量。”林芸招呼大家准备返程,“这些家伙你就让一些人留下来,等过一会断气了就地埋了吧。”
一行人进城后都住在尚友伟的家中,今天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尚友伟一回到家就说头痛,直接进房间了,说是有什么事等明天再商量。而一头雾水的徐振一直在纠缠安禄天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哎呀,徐兄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来。”
那夜徐振说完自己的故事后之所以会那么快就入睡根本就不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这种扯淡的理由,是因为邱雯在他的饭菜里下了迷药。因为他们之后商量的计谋不能让他听见。
接下来就是林芸想出来的计划了。首先,要确定徐振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根据林芸得到的情报,确实京城中的一个大户人家被杀光了,但是这也有可能是徐振为了接近他们所编的谎言,所以为了确认徐振是否是真心想要帮助安禄天他们,也为了除掉后面的追兵——实际上侦查的人早就被林苏察觉到了,故意放回去了几个,林苏也趁机跟了过去发现来他们的踪迹,以及人数,这些都与徐振所说的一样。
之后,如果徐振真的是他们中的一员,那么在安禄天漏单的时候应该就会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同时也是为了让后面的部队放松警惕,所以才会有林芸和安禄天吵翻了的一幕出现。而之后在城中也是演戏给他们看得。同时为了防止徐振真的是打进了的奸细,他每天吃的饭菜和喝的水中实际上都有剧毒,但是缺少一个引子,如果他对安禄天他们图谋不轨,邱雯就会把引子放出来,徐振就会立刻暴毙生亡。
再之后就是搬救兵,用这种方法来策反淳安的守将,让他不得不同意加入他们。而安禄天看到的那只鹰就是信号,是林芸又一次发现林华用这只鹰给自己家里面的人寄信,才想到用这只鹰作为收网的信号,而林华的家人也都在临安,刚好还可以给临安里的陈涛报个信,留个后手。
计划如同林芸设想的一样顺利,不但除掉了追杀徐振的部队,得到了徐振这么一名强大的部下,而且还成功策反了淳安守将,真的可以说是相当顺利,处理安禄天在城外遇到的食物危机是预料之外的,其他都很好的按计划进行的。实际上是因为自己一时之间在淳安城吃开心了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才会让安禄天他们饿肚子这种事,林芸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也就隐瞒下去了。
“不愧是鬼谷派的弟子,”听完整个计划后的徐振感到无比的佩服,“多么令人震惊的智慧,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嗯,这点我不否认。”林芸从来不会否认自己的才华,“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大伙儿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和尚友伟那家伙好好说明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才行。也辛苦各位在城外做诱饵了。”
一早起床练舞的徐振发现,昨天逼迫尚友伟正在林华的房门前排队领赏银,看来什么认清局势,弃暗投明,深谋远虑都是假的,昨天众将士逼迫尚友伟跟从安禄天也是林芸安排好的一场戏。正巧碰到林苏也来练舞,而林芸则坐在一旁一边陪着她,一边看书。
“起得还真早呀。”这是日后会长期相处的人,必须要搞好关系,徐振如此告诫自己,然后率先打了招呼。
“啊,”林芸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然后翻了一页书就继续埋头读书了,“清晨是非常好的时光,我不想把它白白浪费,既然想做大事,那光睡大觉是做不成的。”
迎面走来刚刚睡醒的安禄天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漱了。这个时候,邱雯已经拿着处理好的草药去找地方晒了。
“嗯···看那边的样子,昨天那些也根本不是什么将士们自愿的咯?”
“当然是他们自愿的,我只不过跟他们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局势,让他们把眼光放长远,现在给他们的只不过是未来他们该得到的一小部分,提前预支给他们罢了。”
过了一会,尚友伟大概也起来洗漱好了,决定见见安禄天他们,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安将军打算接下来该怎么办?”尚友伟不打算绕弯子。
“尚将军客气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介逃犯,何谈什么将军。”
“哎呀,你安将军现在不也是统领叛军的大将军么,所以还称呼你为大将军有什么不妥,你就快告诉老夫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别让老夫干着急呀,这老夫可是冒着被满门抄斩的风险在这里和你谈话的呀,要是被人泄露出去,那老夫这全家的命可就没有啦!”尚友伟看样子是急了,毕竟同意追随安禄天也是情势所逼,他实际上是一个想要安度晚年的人,并不想再在晚年干什么大事业,特别是还要冒着如此之大的风险。
“尚将军稍安勿躁,我们作业是穿着你们士兵的衣服混在人堆里进城的,而且昨日你带出去的兵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亲信吧,那我们在你这与你谈论反叛之事如果泄露出去,要么是你的亲信有奸细,要么是你的家丁有奸细···”安禄天意味深长的看了尚友伟一眼。
“不可能,我尚友伟这一辈子没什么好骄傲的,只有我身边的这些人是值得我骄傲的,他们都是值得我托付性命之人!”
“那不就行了尚将军,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安禄天笑了,“尚将军,其实我们的计划是一路向西,进入吐蕃国借兵反攻中原,这是我们现阶段的大体方针,毕竟没有兵光靠着满腔热血是打不下天下的。”
“找吐蕃借兵?!”尚友伟一听,笑了,“你没开玩笑吧安将军,吐蕃那帮蛮人,有什么,找他们借兵?他们的那些兵打得过我们的兵么?”
“尚将军此言差矣,吐蕃一直都是我朝的大患,朝廷年年都派兵去围剿吐蕃却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何时听说过吐蕃的祸乱被平息过?”
“那又如何,那吐蕃向来与我国不较好,一直窥视着中原,他们凭什么借兵给你?”
“正因为他们窥视中原,所以这兵,我才能借的到。”
“你安禄天想要割地借兵?!”
“哈哈哈···尚将军为何会如此看待我安某人,再怎么说,我安某人最起码的民族气节也是有的,怎么会干这种遗臭万年的事?”
“那你安禄天如何借兵?”
“哈哈···正如尚将军所说,他吐蕃常年窥视我们中原,但是为何他们不趁着那三年国内打乱的时候趁虚而入?”
“你的意思是他吐蕃也遇到了和我们相同的事?”
“相不相同不好说,但是肯定也是整个国家的问题,既然国家有问题,那我们就可以用一用,当然,这都是之后的事,在这我就不与尚将军细说了,太过于费事,尚将军只需要知道我等接下来会如何行事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安将军又要拉拢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
“尚将军此言差矣,我们此行也是希望可以结交各种能人异士,来帮助我等夺取天下,毕竟借来的兵总归是人家的,用完还是要还的,没有内应即便是打下了江山,一时之间拿不出可以调派的兵力还是有可能被趁虚而入的。再说,向尚将军这样深得民众爱戴的将军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将帅之才。”
“···安将军所言极是,那你需要老夫做什么?”
“我们不需要尚将军做任何事。”
“此话怎讲?”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囤积力量,一点两点的兵力是不足以与朝廷抗争的,待到需要之时,一口气全部暴乱,这才是我们需要的,所以尚将军继续以前的生活,以前怎么过,今后就怎么过,别让朝廷察觉出什么异样,待到需要之时,我们自然会告知尚将军。”
尚友伟思考了一会,刚想开口,安禄天就率先说了。
“啊,关于朝廷派来的刺客在淳安附近死光这件事尚将军不需要操心,之前他们用来跟朝廷联络的信鸽被我们截获了,朝廷不会知道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只会知道这帮不争气的东西继续在追杀着徐振。尚将军,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有了,没有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刚才你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回到房间后,安禄天让大家到他的房间里面集合,林芸突然就说了。
“不是你让安禄天这么说的么?”邱雯感到很好奇,她以为今天再跟尚友伟所说的一切都是林芸事先和安禄天说好的。
“没有过,除了最后的按兵不动是我的意思,其他都是他自己的意思。”
“别急嘛,我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要和你们好好商量商量着件事的。”安禄天把地图那露出来,摊开在了桌子上,“我也不是瞎指挥的,你以为当初我决定向西行径是真的是为了躲避官兵,随便决定的么?”如安禄天所说,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只是这些天一直在赶路没有时间研究罢了。
“昨夜我好好考虑了一番,果然应该从国境线进入吐蕃,所以我才决定一路向西,再优秀的将军,手上没有兵也是打不赢胜仗的。所以,我们需要向吐蕃借兵。”
“借兵,他们凭什么借给你?”林芸问。
“哼~你以为当初我为何可以在三年间就平定了?除了我自身指挥有方,军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以外,军饷跟得上以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吐蕃那时候没有添乱。根据我的线报得到的消息,吐蕃国王突然染了重疾驾崩了,并没有立下一任国王是谁,所以国王的三个儿子就展开了王位的争夺,所以吐蕃国上下大乱,根本无心顾暇侵犯中原的事儿了。我们进入吐蕃,只要帮助其中一人夺得王位即可得兵。”
“那依你之意,应该帮助谁?”徐振问。
“帮助三皇子。”安禄天丝毫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回答,“这个人做人做事毫不心慈手软,对待部下赏罚分明,对待人民也十分亲切,是块当皇帝的料子,如果他当皇帝,对于吐蕃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你应该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愿意去帮他吧?”与安禄天相处这么久,邱雯也渐渐了解了他的为人,他可不是那种会为别人考虑的老好人,说什么对他们国家好都是冠冕堂皇的大谎话,“所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哈哈哈···当年我出兵的时候正是从江南出的兵,也是吐蕃国王驾崩后的三个月,那时突然有一个逃难至江南的人···”
“逃难到江南?!”林芸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江南才是最乱的地方,到处都是从江南逃出来的难民,还第一次听说有逃难到江南的,这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
“是呀,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就接见了他。他说他被人追杀,如果我可以保护他,他愿意为我提供各种各样的奇毒的药方。”
“所以你就暗中把他保护起来了?”
“是的,那些毒确实非常好用,我用了三年平乱也有那些毒的大功,很多叛军都是被我暗中下毒给弄死的。”
“怪不得那时候经常有一夜之间一支军队消失的传言,原来是这样,你也是够狠的。”林苏竖了竖大拇指。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是我打仗的一个信念,仁慈是赢不了战争的。可惜那些药方我不记得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朝廷的那帮人得到,看来日后还要找个时间去找一下他问问配方,以防万一。接着说,虽然他给我提供了配方,我也答应保护他,但是我还是趁着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问出了究竟是何人追杀他,结果···”之后,安禄天把整件事详细的和在场的所有人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选择三皇子···”听明白了的邱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你要如何让三皇子注意到我们?一群从他国进入吐蕃的平民应该是见不到三皇子的吧,那更别提帮他夺得皇位了。”林芸说。
“这个,就是你这个军师该考虑的事了,我这个当领头的也就确定一下大致路线,总不能什么事都想的万分周全吧。”安禄天笑着看着林芸。
“哈哈哈···”林芸用打开的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可以看到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应该是乐了,“你这个主子还真是···明白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这个军师吧。”
“嗯,接下来我们在这淳安城稍作休整就赶紧赶路吧,长时间在一处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地方停留也不是件好事,这几天,就拜托邱雯,林芸林苏,还有林华上街去买一些必要的补给,毕竟我和徐振不方便露面。那就辛苦各位了。”
“好的!”所有人异口同声的答到。
“那今天就到这,大家都散了吧。好好休息,能在城中睡到床的日子可不多,趁着现在好好享受一番吧。”
夜晚,安禄天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走,碰到了也在院子里独自一人坐着的徐振。
“徐兄好雅致呀,今夜在此赏月。”安禄天上前打招呼。
“啊,安将军。”徐振看到安禄天走了过来连忙站了起来鞠了个躬。
“不必拘束不必拘束。”安禄天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并没有阻止他,“今夜的月亮好圆呀,又是一个满月呀···”此话说的意味深长,是呀,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当初从功成名就的大将军变成朝廷钦犯也是个满月之夜,这已经过去多少时日了呀···
“是呀,又是个满月之夜。”徐振想起了他与孟琴的点点滴滴,心中隐隐作痛。两个背负着不同仇恨的男人坐在月下,一言不发的好长时间。
“我这带了点酒,你要来一点么?”率先回过神来的安禄天发现自己手中还拎了两坛酒。
“啊···那徐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于徐振现在的心情来说,果然只有酒可以消愁了。
两个男人,月下对酌,这酒是安禄天从尚友伟家里发现在,安禄天一闻便知这是好酒,就偷偷拿了两坛出来,准备自己解解馋,刚好今天就派上用场了。两个怀着故事的男人越喝话越多,平常两人的酒量都算不错的,但是今天才喝了半坛,就已经醉了,心中有事,大概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两个男人一直聊天到后半夜,把心中的憋屈都向对方倾诉,最后还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今日,我安禄天,”
“我徐振,”
“在此结为异性兄弟,从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地为鉴,明月为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