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姚梦瑶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终于醒了。”一旁的梁逸斐马上凑了过来,他的手还是湿的,在他的旁边放着一个盆,看来,姚梦瑶昏迷的这段时间,梁逸斐一直在照顾她。
“我是···怎么了?”姚梦瑶想要坐起来,但是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坐起来。
“你就躺着吧,”梁逸斐立马上前组织,“你现在全身的精气还没有完全好,还是有点紊乱,造成你的穴脉有些是堵塞的,给你吃的药是一种调理的药,因为那种立刻见效的药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这种药只可以算是一种引子,是引导你身体里面的气去正确的地方,因此相当耗费体力,所以,你就乖乖躺好吧。”
确实,姚梦瑶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也是情有可原的,首先,在于左护法对阵的时候,全身的真气都被左护法强制打破了,这是十分伤身体的,同时自己体内的内力和真气也被左护法的内力所干扰,现在正在自己体内胡乱的游动,这也是十分伤身体的,再加上左护法的初火,能活下来已经是相当不容易得了。
“···”姚梦瑶回忆起了当晚的事情,自己被左护法打败的事情,按理说自己应该是死了才对,因为对方不像是会手下留情的对手,“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会有疑问也难怪,”梁逸斐沉重的说,“当时我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在关键时刻我还是醒了的,当时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前来救了我们。不知道他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就让那群归夜教的人都离开了。然后他请来了几个人,把我们带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虽然我清醒了一会儿,但是很快也就昏了过去。”
“带我们过来的?”姚梦瑶很奇怪,“我昏迷多久了?”
“大概七天了,这几天都是那些人在照顾我们。我第一个醒的,然后他们也陆陆续续的醒了,你受的伤最重,所以最后醒。说来也是,他们当中可以说是最强的,居然会去欺负我们当中最弱的,而且还是个女孩子,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梁逸斐当然不能明白,当晚为什么是左护法亲自去对付姚梦瑶,因为在他的心里,姚梦瑶的形象还是那个武功不是很好的弱女子,但是,左护法心里清楚真正的姚梦瑶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会去亲自找她。
另外一件让梁逸斐不解的事情是,那晚过来救他们那个黑衣蒙面人的内力让梁逸斐觉得十分的熟悉,好像很久之前自己遇见过。而且,在梁逸斐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梁逸斐好像听到了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一个非常让他怀念的声音。
又过了两天,姚梦瑶终于可以下地了,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外面走动,这也是梁逸斐不能理解的,为什么姚梦瑶这么着急着下床?外面这么吸引她么?
而来到外面的姚梦瑶被吓到了,因为这个地方,是他们一族的疗伤圣地,是在一大片密林中的荒芜之地,这片地区十分的特别。
在这片土地的中央有一眼泉水,泉水的覆盖面积是一个大圆。这个泉水流过的地方寸草不生,而泉水只要滴在了植物或者其他动物上,那个植物和动物就会立刻死去,而且全身都会发黑,死相极惨。但是,神奇的是,这个泉水对人体特别好,会加速人体所受的伤的恢复,而且可以解开天下所有的毒。
另外,这个泉水只要离开泉眼超过四个时辰,那么,这个泉水就会变成剧毒,人只要稍微碰到,就会和外面的那些植物和动物一样,全身发黑,迅速的死去。所以,只有拉掉这个地方,才能疗伤,因为光是这个地方外面围绕的密林,一般人走四个时辰都走不出去。
而且,这里离他们所在的密州十分的远,按理说他们所受的伤,不可能能撑到这个地方才对。
“那天带我们来的人是谁?用的什么武功?”姚梦瑶问梁逸斐。
“是谁我也不知道,至于武功嘛,我倒是听到了,那个人跟他们聊天的时候好像是说了,告诉那些人带我们来这个叫什么荒芜密泉的地方,用什么···追···追···追风逐日,对,追风逐日。”
“···”姚梦瑶听了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是因为她被惊讶的说不出话了,因为这个地方的名字是只有他们一族知道的,而追风逐日,则是他们一族中,最厉害的轻功,“他们用了多久送我们到这个地方来?”
“不清楚,好像没几天,但是这里应该不是很远吧。”梁逸斐说,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没有那么厉害的轻功。
“···”但是姚梦瑶的心中清楚,追风逐日在几天中,可以跑多少路,看来,这里确实就是自己一族中的疗伤圣地了。
四周环绕着密林,唯独梁逸斐他么脚下的土地的是荒芜的,整片整片的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唯一让人感觉到有一点生机的,大概就是黄土地中央的那一眼泉水了。
那一眼泉水的颜色和外面的普通的水完全不一样。这个泉水呈紫色状,泉眼上还有这缕缕紫烟慢慢飘到空中。而这一眼泉水是从一个龙嘴中流淌出来的。
“这个雕像是谁做的,做的真是栩栩如生。”梁逸斐走到了龙头处,望着龙头,夸了一句。
“这个可不是什么雕像,这是一条死去的真龙。”突然,从梁逸斐等人的身后走来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你是谁?!”众人立刻警戒了起来,毕竟刚刚经历过那般的失败,自然神经有点紧张。
“梁少侠不必惊慌,我是受那夜救你们的蒙面黑衣人之托,要加入你们的人,毕竟,你们的队伍中一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若是日后还有会受这样的伤,可不会每一次都运气很好的碰上有高人相助。”
说话的男人是一个书生样的人,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白色书生衣服,气质也十分的文雅,但是同样是书生,梁逸斐面前的这个人跟他们之前遇到的鬼谷派的那一位白面书生林芸的气质却又有差别。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能活着站在这里跟我说话,都是我的功劳,懂了么?”白衣书生一直在笑,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的不舒服,“你们的每一副药的药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是我开的,而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很轻松的杀了你们,只要稍微改变药方里面的一味药就可以了。”
“那我梁某人再次谢过少侠相助···”奇迹般地,梁逸斐在听了男人说了如此挑衅的话之后居然还会道谢,只见梁逸斐双手抱拳,向着白面书生鞠了一躬,“但是,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也一定当场就报。谢已经说过了,那么,接下来就来教育教育你该如何说话。”
说着,梁逸斐就摆出了要打架的架势,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在了梁逸斐他们周围只有,梁逸斐就感觉自己的真气的调度十分的困难,没有之前那么顺畅了。所以,即便梁逸斐早就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在暗中调度真气,但是,一直到他和男人说完话,他到现在也只能调度平常三分之一都不到的真气量。但梁逸斐觉得面对的是一个读书人,不能使出全力,就当是手下留情了吧。
然而,在梁逸斐刚刚摆好架势之后,就被男人一只手抬了起来,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然后男人又用拯救将梁逸斐的穴道封住,让梁逸斐动弹不得。小和尚普玄和林拾以及唐瑜见状,也想上去帮忙,但是,被姚梦瑶拦了下来。
“还是这位姑娘做的对,看得懂现在的形式,”白衣书生在收拾好梁逸斐之后,继续恢复了之前的动作,双手背后,直直的站着,笑着说,“即便是你们现在一起上,都不会是我的对手。首先,你们的伤还没有痊愈,要知道,你们在那天夜里受的伤都伤及了内脏,因此所有的穴位都收到了波及,在恢复的过程中是很难聚集真气的。”
“这第二嘛,就是我身上的这身衣服。这身衣服使用软骨花的花瓣制成的,散发出来的无色无味的气味会让人很难聚集内力,你们平常的状态可能跟我可以打个平手,但是,现在的你们在我的面前都只是比普通得人强一点点的角色罢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听我说吧。”
梁逸斐一听到软骨花,立马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间,发现自己的那个装有玲珑草的香囊不见了。
“梁少侠现在才注意到么?确实,玲珑草真的是个好东西,我都不知道它的配方,没想到梁少侠居然会知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正好给我研究研究,让我长长见识。但是,玲珑草虽然可以立刻解毒,可它的药性实在是太强了,会对人体造成损伤,作为一个专业的大夫,我不建议梁少侠以后经常使用玲珑草解毒,这身体,就是要养的。”
说着,男人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梁逸斐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个香囊。此刻的梁逸斐眼珠子都瞪直了,因为,随意的拿别人的东西,而且还是陈泽宇留下来的相当于遗物的东西,实在是在挑衅梁逸斐,奈何梁逸斐现在全身都动不了,只能躺在地上干瞪眼。
姚梦瑶所在的一族之间的各个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应,所以,即便是他们相互不认识,只要见面,都能感觉出他们是一族的,而姚梦瑶面前的这个人,就给了姚梦瑶那种感觉。
要是放在以前,姚梦瑶肯定会十分的开心,因为他们一族可以说是天下最强的族群,而且相当团结,在外相遇都会互帮互助,即便他们互相不认识。如果没有发生那一件事情的话···
他们一族现在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想和以前一样,不做天下主流的领头人,只做领头人身边的辅助人士,属于保守派。另一方则是觉得他们一族如此厉害,早就该接手天下,打破原有的规则,成为领导苍生的人,属于改革派。这两派在他们一族当中爆发了激烈的冲突,现在已经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姚梦瑶在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是自己一族之后,非常想知道这个男人是哪一派的,是留下来,还是尽早除掉。
“奥对,姚姑娘不提我都忘了。各位可能没有听过我的名号,但是,日后我的名号肯定会跟随着各位的脚步响彻天下,我的名字叫做:童策欢,日后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在下的无礼。”白面书生鞠了一躬,继续笑着说,“这是我对各位客气才行的礼,请各位不要误会,我并不是真的尊敬各位。”
“我这个人其实十分的好相处,我会善对我尊敬的人,会瞧不起我不尊敬的人。而各位···”白面书生放肆的笑了,“对不起,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尊敬。所以,为了让我可以全心全意的对待各位,请各位尽早的博得我的尊敬。谢谢。”
说完,白面书生掉头就走。走到一半,突然又回头。
“对了,长时间站在泉水旁边,身体会受到龙血中的死亡之力的影响,对身体不好,各位的身子还很虚,所以我劝各位还是离开那个地方,回到屋中歇着吧。虽然我不尊重各位,但是,既然是受人之托,我还是会尽我所能将各位治好的。就这样。”
过了三个时辰,梁逸斐全身的穴位才解开,这才可以动。这个时候的梁逸斐的全身已经酸痛无比,毕竟保持一个动作那么长时间,这也是难免的。
“那个男人说话真是气人。”梁逸斐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跟其他人抱怨着今天的那位白衣书生童策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