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而这边的萨日黑惕·巴特尔也已经早早地在那里等他了,实际上,是一宿都没睡,一直在考虑于子健的事情,“根据昨天晚上探子来报的消息,于子健的部队已经在作夜完成了部队的后撤工作,这次后撤的距离大约是离上次他们扎营的地方大约五十里的地方,也就是离我们南州约一百里左右的距离。”
“什么?三天带着那群伤残部队向后撤了五十里?这是怎样的行军速度?他们真的都是些伤兵么?”夏日那·莫日根有点被吓到了。
“是呀,我也很震惊。但是,按照探子说的,确实都是吃不饱穿不暖···”萨日黑惕·巴特尔顿了一下,“现在,双方相距有一百里,现在,我们这边不好与他们发生战斗了,就算是带着全军全力奔向于子健的大本营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那样不利于我方军队的作战,毕竟三四天后,于子健的部队得到了良好的休息,而我们这边却因为长时间的奔袭而有着过度的劳累。而且如果不能第一时间解决,连住宿都是问题,两地相距太远,不可能早上打了仗,晚上还能回城睡觉。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带着部队去拿上驻扎用的帐篷和物资以及粮草,在里我们这五十里的地方,也就是于子健原来驻扎的地方扎下营来,然后在慢慢跟他们战斗。”
“哎呀~将军何必如此费事,要我说就直接让我带着部下们冲过去,看他们个人仰马翻,相信于子健不可能会料到我们会有这一手,这样,不就可以出奇制胜了么?”
“想法挺好,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士兵们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战马能不能受得了?长时间的奔袭,再加上夜晚在外没有好的休息和睡眠,你认为这样的军队和于子健的那群被冻伤又吃不饱的兵力有什么区别么?听好了,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要遵从。”
“可是···”夏日那·莫日根还想辩解,但是这次萨日黑惕·巴特尔没有给他机会。
“记住,我是大将军,你要听我的!你想要违反军纪么?你想要违抗军令么?”
“末···末将不敢···”
“嗯,快去吧,记住,用不着记着赶路,即便是他于子健后撤了五十里,但是朝廷筹集粮草和物资还需要一段时间,再加上运到他手上的时间也要有不少时间,不用急着一时。还有就是,到了驻扎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搜查一番,毕竟是敌人原来驻扎的地方,可能会有什么陷阱。总之,万事小心谨慎,切不可意气用事。去吧。”
“···末将领命。”说着,夏日那·莫日根走出了萨日黑惕·巴特尔的住处。
“还让我不用着急?当初就是因为这种不紧不慢的性格,才会让于子健那个贼人逃跑了,要是当初听了自己的意见立刻出兵,不要这么磨叽,那于子健不早就被我斩于马下了?!这情报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有什么意义?本来就正确的情报难不成还能被确认成假的了?”从萨日黑惕·巴特尔府上走出来的夏日那·莫日根是有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往哪发,在他看来,局势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萨日黑惕·巴特尔那个不紧不慢的性格导致的,“当初这大将军的职位要是交给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还要两军对峙的局面?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真不知道,那样的人当初是怎么帮着可汗连着拿下数个部族的?”
领完东西之后,夏那日·莫日根也算是正式出发了。在行军路上,他根本没有遵从萨日黑惕·巴特尔的命令,慢慢行军,此时的他一心只想着马上和于子健决一死战,已经是一刻也不能耽误了,即便是入了夜,他也没有让军队停下来休息,一直都是让全军用着最快的速度前进的,沿路还扔掉了多余的粮草,这次出征,萨日黑惕·巴特尔给他们准备了三个月的粮草,但是夏那日·莫日根认为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所以为了加快行军的速度,他扔掉了大部分的粮草,只留下了一个星期的量,对他来说,对付于子健,一个星期足矣。结果,仅仅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夏那日·莫日根就带着部队来到了驻扎的地方,此时的部队已经是精疲力尽。而至于萨日黑惕·巴特尔让他仔细检查这个地方的这条命令,夏那日·莫日根也早就抛到了脑后,在他看来,于子健的部队根本没有经历可以布置什么陷阱,光是逃跑就已经够让他们费劲了,所以也就草草检查了一下就开始安营扎寨了。此时的夏那日·莫日根的心里,已经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才是真正正确的,萨日黑惕·巴特尔说的都是放屁。要不是他,自己早就歼灭于子健了。当然,也正是他夏那日·莫日根的这种狂妄自大、蔑视敌人的心理,才导致了这场本应该是旗鼓相当的较量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你们蒙古人的性格还真是好猜呀,而且还都这么配合我的工作,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让我的计划可以执行的如此成功。”于子健坐在帐中,看着跪在下面的夏那日·莫日根,“多亏了你的这份自信或者说是狂妄自大?那个都无所谓了,多亏了你的性格才能让我在损失这么少的兵力下一举歼灭你们的六十万大军,在这里,我还是不得不跟你说声谢谢的。”
“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侮辱人?”
“那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拉下去砍了吧,但是,为了表明我的感谢之意,你们下手快一点,要让他在没有痛楚的情况下死了,知道了么?都下去吧。”
这次的两军交锋,变成了于子健军队单方面的屠杀,于子健的部队除了首轮交锋的时候损失了一千六百八十二人,伤了两千五百六十三人以外,没有在出现任何一名伤亡者,而夏那日·莫日根所带领的六十万蒙古大军则被于子健的部队完全杀光。
究竟发生了什么?时间,稍稍往前追溯一点。
“看!想要做的话不还是做得到的么!”只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将士兵们带到了计划扎营的营地处的夏日那·莫日根说。
“可是将军,现在手下的士兵们各个都疲惫万分,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了。”夏日那·莫日根手下的一名副官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是经历了不眠不休的长达一天多的奔袭,那些骑在马上的士兵都已经累得要死了,就跟别说跟在后面跑的步兵了。
“那就快让士兵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休息呀。赶快休息好,咱们就去歼灭于贼,然后就可以返回南州了。”夏那日·莫日根却依旧很精神。
“是的,将军,”副将刚准备退下传达命令,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将军,全军休息的时候要不要留下一队人马来站岗放哨的?以免于子健的部队前来偷袭。”
“不用,就于子健的那群冻死的冻死,冻伤的冻伤的士兵,现在缺衣少粮的,他拿什么跨过五十里来我们这偷袭?现在还不是和他手下的几个将军抱在一起烤火?再说,现在士兵都累得要死,你要谁站岗?要不你站岗?”
“可是···”副将还想说什么,但是,夏那日·莫日根没有给他机会。
“行了,现在我才是全军的大将军,在这里一切都要听我的!你快退下去传达命令去吧!”
“···是。”副将退下去了。现在,夏那日·莫日根终于尝到了独裁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陶醉,然而,此刻的他,却不知道致命的危险正在靠近。
另一边,于子健的营中正在布置任务。
“现在猎物已经进入陷阱里了,是时候收网了。”在于子健的帐中,几位将军已经整装待发,现在只要于子健的一声令下,就可以带着部队冲出去了,“萨德文、邵飒听令!”
“末将在!”
“你们二人现在快马加鞭赶到埋伏区,让那边的士兵准备好收网工作。记住,你们一定要等到大部队的信号之后,在行动,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把他们的粮草给我烧了,完成之后立刻撤离到地方阵营的后方二十里处扎营,粮草不用愁,根据我得到的情报,那个夏那日·莫日根把带出来的三个月的粮草扔的只剩下了一个星期的量,所以这沿路上有不少原来是他们蒙古人的粮草,你们靠那些能撑不少时间。记住,完成之后,立刻后撤,然后完成包围的兵力部署。”
“是!”
“嗯,你们快去吧。”
“是!”说完,两人便退下了。
“阮虎恩、任南白、何友山听令!”
“末将在!”
“我领你们三人每人摔二十万兵力,从正面向夏那日·莫日根的阵营挺近,等到快要出现在他们视野范围内之前的一刻,给萨德文他们放出信号,然后等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就开拔,记住,你们只需要出现在蒙古军队他们的视野范围内,起到震慑作用便可,然后就安营扎寨下来,与萨德文他们共同完成包围工作。”
“是!”
“嗯,快去吧!”
“是!”说完,三人也退下了。
“哎呀,不管是你夏那日·莫日根还是那位萨日黑惕·巴特尔,你们如果可以听从一次其他人的意见,那么,我的计划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吧。虽然最终取得胜利的人肯定还会是我。但是,我也应该不会用非常少的兵力全灭你的六十万大军。一个太过狂妄自大,丝毫不考虑这么做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一个则是太过谨慎,做事情畏手畏脚···”独自在帐中的于子健默默地说,其实他并不知道萨日黑惕·巴特尔的性格是十分谨慎的,这不过是他猜出来的,毕竟,战争也是一场赌博,如果胆子不大,怎么取得大胜?所有人都是赌徒,利用着自己得到的一切情报来揣测对手的内心,只不过,于子健的实力很强,至今为止还没有输过任何一场赌博。而于子健为什么能猜得到萨日黑惕·巴特尔性格是如此谨慎的?是因为,原来在蒙古战场上的时候,萨日黑惕·巴特尔还是一位和夏那日·莫日根一样的狂妄的大将军,因为连胜了很多场战争,当时已经可以说是目中无人了。但是,因为一场战争,萨日黑惕·巴特尔指挥作战的时候太过激进,没有考虑过会有伏兵,因为当时的他和现在的夏那日·莫日根一样,不认为已经败退成那样的士兵还会有如此大的动作。结果因为他的指挥不当,造成他的军队陷入了敌人的埋伏圈,虽然他的部下拼命将他送出了埋伏圈,但是那些跟他关系十分要好的哥们都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这就是于子健猜测萨日黑惕·巴特尔性格谨慎的原因。
“一次巨大的痛苦,会让一个人发生质的转变···在这一点上,你萨日黑惕·巴特尔和我于子健一样呀···”
由于奔袭的劳累,使得夏那日·莫日根的部队里的所有人的作息都很正常人反过来了,一到白天,特别是上午,就困得不行,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夏那日·莫日根觉得这都不是大问题,刚好,他们可以在夜里偷袭于子健,想必到时候一定可以出奇制胜。只可惜,他想的太多了。
过了两天,由阮虎恩、何友山以及任南白统领得四十五万的大军。已经即将就位,信号一出,就看见从两边的山上冲下来一大群早已埋伏好的于子健的部队,正巧这个时候还是早晨,是夏那日·莫日根部队最没有战斗力的时间段。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军队,夏那日·莫日根部队里的大部分士兵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他们正准备睡觉,都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所以于子健的伏兵毫不费力的突破了蒙古军队的防线(其实也没有什么防线,因为夏那日·莫日根的狂妄自大,压根没有设置什么有意义的防御工事),直到伏兵一杀到了蒙古军队的面前时,他们才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在做梦了,是真的有人来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