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妈,以后这个女孩子就麻烦你们了。”男人领着女孩和梁逸斐一行人来到了密州城外的一个小村庄的一个农户家。
农户家中只有一对老夫妻。
大妈颤颤巍巍的握住了男人的手说:
“你还是要走了么?不在多住一段时间?”
大妈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中泛着泪光,可以看得出来,男人已经和这一对老夫妻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
“瞧你这老婆子说的话。男儿志在四方。他怎么可能一直留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总要出去闯闯,从一开始咱们不就知道这一天总会到的么?现在怎么还说这种话。”大爷说的话和大妈说的完全不同,可以听得出来大妈是十分的不舍,而大爷的语气中虽然也带了一点不舍,但是更多的是期望,期望着这个男人可以在外面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
大爷也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握住了男人的手,说:
“你就放心的去吧,多出去闯闯,多出去看看。虽然大爷我年纪大了,和这个老婆子两个人每天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但是大爷年轻的时候也不是等闲之辈,这片土地的大部分地方,大爷我都跑过。男儿志在四方,去吧。这个女孩你就放心的交给我们吧。你大爷我这辈子可以算是非常圆满了,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见的人都见了,还娶了你大妈,可以说是已经非常圆满了···”
大爷说到这,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水。然后接着说。
“唯一说是不美满的事情就是膝下无子···我们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也算是给我们两个人过了一把当父母的瘾了。现在你要走了,确实也该走了,不能守着我们二老过一辈子。但是,又来了这个女娃,我们肯定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对待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男人来到农户家后,跟农户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的说的。包括遇到了梁逸斐他们,包括女孩嗜赌如命的父亲,包括大闹赌场,包括自己用点穴之术以及用毒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全部告诉了农户。老夫妻听得时候也没有丝毫别的表情,一脸的为自己的孩子骄傲的表情。
“这是五百两银子,你们二老留下,就当做是我孝敬你们二老的钱了。”男人从身后拿出了那个装有五百两银子的包裹递给了两位老人。
当然,老人们一开始也是不愿意收的,但是经过几轮的推脱,还是没有犟过男人,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份银子。
“是时候分别了。”男人站了起来,握住了两位老人的手,“这些时日我真是给你们二老添了不少乱,下次见面不知识什么时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二老尽孝···”
男人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呀···
“哎呀···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是哭了。说好的不哭呢?”大爷拍了拍男人的后背,安慰着说,此时的大妈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出去闯荡闯荡吧,我看你也遇到了挺好的人,就跟他们一起走吧,去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去闯出一片天,去让别人看看,你唐瑜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去吧···去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有相遇,那就肯定有离别。我们二老的身体健康着呢,以后肯定还有机会见面的。以后有时间回来看看就行了···”大爷慢慢的松开了握住男人的手,“去吧,去吧。我看那些人也挺着急的,应该是有什么即使要办,别让人家等急了。去吧,不用担心我们。”
三个人又在屋中说了一会儿话,男人无疑说的是自己走后让二位老人保重好身体,二位老人无疑说的是和其他父母在自己的孩子出远门时说的话,要注意安全,要注意身体,等等等等。
过了一会儿,男人走出了屋子,示意梁逸斐一行人跟着自己走。还没走两步,男人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朝着屋子就磕了三个响头,大喊:
“你们二老就是我唐瑜的再生父母,若是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你们的孩子,好好伺候你们二老!可惜,我唐瑜这辈子没有这个福气了。你们二老一定要注意身体,在我以后闯出天下,一定回来孝敬二老!!!真是感谢二老的照顾了!!!”
说完,男人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因为如果回头,那么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就又要流下来了。
屋中,听到男人说的话,看到男人磕的响头的大爷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老婆子呀,我又何尝不想让他就这么一直留在我们身边,但是,这样不行呀···他是唐瑜,唐门的少主,唐门唯一存活的人,他必须要去振兴唐门呀···唉···若是他真的是我们的孩子,那该有多好呀···”
“你就是唐瑜?”一路上,男人和梁逸斐一行人都没有交流,气氛显得异常的尴尬,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有点可怕。所以,姚梦瑶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率先开了一个聊天的话题。
“肯定是的,”还没等唐瑜开口,林芸就先说了,很显然,除了林拾以外,这个林芸也有点看不懂气氛,完全没有理解姚梦瑶的意思,“那个毒用的如火纯青,肯定是个老手,而且毒出唐门,再加上那一手隔空点穴,如此精准,使用起来如此熟练,这样的人在当今武林只有一人,那就是唐门少主——唐瑜。”
“这样呀···你知道真多···哈哈哈···”姚梦瑶尴尬的笑了笑,这些情报姚梦瑶自然自己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不想气氛在这么尴尬下去才问的,难道姓林的都看不懂空气么?姚梦瑶叹气的摇了摇头,顺便看了一眼林拾。
于是,这个话题经过林芸这一接,顺利的断了。然后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又过了一会儿,梁逸斐忍不住了,说话了:
“为什么你因为赌博而没有参加你们唐门的生死之战却丝毫不知道反省,居然还沉迷赌博,每天都在赌场中晃悠?我实在不能理解,若是我,我就算是把手剁了,也肯定不在碰赌博一下。”
好的,现在梁逸斐这个话题又开的十分的沉重。本来姚梦瑶也想知道,但是这才刚刚认识,实在是不好意思问这种问题的,不过现在不用在纠结了,因为梁逸斐已经开口了。
听到了梁逸斐的话后,唐瑜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见情况不对的姚梦瑶连忙开始赔礼道歉。
“不好意思,唐瑜公子,这个人脑子不好使,你不用理会他。”姚梦瑶一边打着梁逸斐,一边说。
“不必这么说,既然大家以后都是同伴了,就不应该还有什么隐瞒,”然而,唐瑜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的说,而且是打算全盘托出的样子,“那天归夜教攻入唐门的时候,我就离唐门不远处的一家我常光顾的赌场之中赌博。当时正赌博赌到兴头上,手气正旺。结果,这是有人来跟我说唐门出事了,唐门中冲进来一大群人,都是江湖上传言的那个攻破了好几个门派的新生邪教,归夜教。”
“我当时也有点担心,打算放下赌盘,准备回去看看。但是,在场的人都劝我说,是有人恶作剧,毕竟唐门可以算得上是中原的一个大门派了,那个归夜教才多久,虽说是攻破了好几个门派,但是那些门派在江湖上也不算什么名门,只能说明他们运气好,不能说明什么。一个新兴门派,有什么资本来攻破唐门。”
“我就觉得说的在理,而且当时确实唐门根本不弱,完全想象不出来会被一个刚刚出现的新门派给攻陷,当时我觉得,那个什么归夜教能走的进唐门的大门就算不错的了,更别提什么攻入唐门了,那个门口的毒就够他们受的了。而且当时确实手气正旺,一直再赢,实在不想放弃。”
“现在想来,谁敢开唐门那么大的玩笑?也是不要命了···唉···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唐门依旧不复存在了,遍地的尸体,我们唐门几乎所有的建筑全部都被烧毁了,看那个烧毁的样子,应该是我爹自己下令动手的。我们唐门早就有规定,若是唐门失守,就一定要将所有的毒药药方全部烧毁,决不能落入奸人手中。”
“从那以后,我可以说是一蹶不振,整天混迹在江湖中,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也想过自杀,但是没有成功。之所以没有成功,就是因为被那一对老夫妻给救活了。那对老夫妻看上去是普通人,实际上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对侠侣,浪迹天涯。”说到这,眼神一直黯淡的唐瑜的眼睛,重新出现了光泽。
“经过他们的开导,我想开了。我一直在等着机会,等着可以一起上路的人,等着可以一起推翻邪教的人。但是,江湖上已经没有这样的人了,几乎所有人都被邪教归夜教给吓破了胆,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几乎所有的武林高手都死在了守护自己门派的战斗中。本来我以为这辈子是报仇无望了,但是,你们的出现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终于,等到了你们,现在,我的目标很简单,一、重振我唐门的雄风,二、杀了那天在赌场劝说我留下的人,三、让归夜教灭教!”唐瑜恶狠狠的说完这段豪言壮志。
“教主!国师发来加急!”几天后,九华山上,一个探子冲进了朱庆元的大殿中。
朱庆元接过了加急,打开看了看。然后愤怒的将加急摔在了地上。
“梁逸斐!你为何要跟这群人扯在一起?!”朱庆元骂道。
原来,前几天梁逸斐他们砸了天下第一赌场的事情已经闹到了皇宫之中。那个天下第一赌场实际上是一个朝廷命官开的,所以,砸了这个店,就相当于打了人家的脸,人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就闹到了皇帝那里。幸亏现在的国师是归夜教的人,不然,现在的梁逸斐他们就已经是全国通缉的朝廷要犯了。
“···”朱庆元坐了下来,缓了一会儿,说,“你去起草,就说让国师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不能让梁逸斐变成全国通缉的要犯。”
“那和梁少侠一起的那些人呢?”探子问。
“也统统压下去,梁逸斐一时半伙还会跟他们一起行动,若是他们还是全国通缉的要犯,那么到时候官府抓他们的时候梁逸斐肯定要多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部给我压下去。唉···”朱庆元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
说着,朱庆元扔下去一根月神令。月神令是归夜教象征着教主的最高权力的令牌,有了这个令牌,在归夜教中可以享受到教主的待遇,每说一句话,都相当于教主的命令,无人敢不从,无人敢不听。但是,若是传达的意思不是教主真正的意思,也会受到归夜教最残酷的刑罚,被扔去归夜教专门饲养毒虫的洞窟之中,成为那些毒虫的食物。。
“教主···这是什么意思?”探子的身份低微,还是第一次看见月神令,有点不知所措。
“我令你立刻到教中传达我的意思,立刻组建一支教中的精英部队,即日启程,目标,将梁逸斐给我抓回教中,如果可以,把跟在梁逸斐身边的所有人,都给我杀了。”
“是!!!”第一次传达教主之意的探子显得格外的兴奋,拿了月神令就跑了下去。
“这次,我一定要将你从深渊中救回来。这次,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对的。”朱庆元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着杀气。这次,他要动真格的了。
新伙伴唐瑜的加入,让梁逸斐他们的战力又得到了提升。毕竟是唐门的少主,要单论武功也许和梁逸斐他们有一定的差距,但是,精通各种毒物、毒药的制作,以及精通点穴之术,还有江湖经验,让唐瑜的强悍程度也丝毫不输给梁逸斐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有了相遇,变就会有离别。在唐瑜加入队伍后的三个星期里,梁逸斐他们又在河南道寻找了几个可能的门派藏匿的地点。然而,梁逸斐他们都迟了一步,要么是情报错误,要么是人走楼空。这三周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收获。
转眼间,三周的时间过去了。林芸和林苏也要和梁逸斐他们分别了。他们二人下山已经有些时日。按照他们二人的师傅的意思,只是让他们二人下山稍微体会一下世间的人情冷暖,毕竟鬼谷派的武功都是从年幼时开始训练的,所以二人在还是幼儿的时候就被鬼谷派的现任掌门带上了山。
从小便一直在山上学习各种鬼谷派的武功和知识,几乎没有下过山。因此现在二人差不多学成,鬼谷派的掌门就让二人下山历练历练。为了日后的一个长时间不会回到山上的任务提前做一下预习,防止到时候刚刚下山,不能很好的完成。
“林兄,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二位鬼谷派的高徒可以留下来助我等一臂之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得到二位的帮助,相信肯定能够事半功倍。”梁逸斐依然不希望林芸、林苏二人离开,毕竟,好不容易得到的强大战力,换成是谁都不会想要就这样失去。毕竟是那个鬼谷派。
“梁少侠过奖了。”林芸谦让着说,“我们二人谢过梁少侠的美意了。但是,家师之命不能违背,我们二人已经下山有些时日了,家师前些日子也传信了,说是有些想念我们二人,我们二人也确实是该回去了。”
“那既然林兄都这么说了,在下也是不好挽留···”梁逸斐听了林芸如此说,也只能放弃,“唉···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往林兄多多保重身体。”
“梁少侠也是。我相信梁少侠即便是没有我和林苏的帮助,肯定也能推翻归夜教,匡扶武林,重振雄风。定能在这中原大地上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我们有缘再见吧。就此别过。”
说完,林芸便领着林苏离开了。本来梁逸斐的意思是送一程,能送多远就送多远。但是,林芸仿佛并不想让别人知道鬼谷派的圣地是在什么地方,所以婉言谢绝了梁逸斐的好意。当然,梁逸斐也能反映过来,毕竟还不是熟到那种地步。
“这个林芸的才智不适合待在我们身边。”林芸和林苏走后的这天晚上,姚梦瑶提到了这个话题,“他在我们身边确实展现出了过人的才智,但是,还完全不能发挥出他真正的实力。他的才智,适合去用在治理国家之类的大事之上。确实,他们二人的离开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坏消息,但是,对于林芸来说,或许是一个好消息,是一个可以得到更好的锻炼的一个机会。”
梁逸斐听后,点了点头。姚梦瑶说的确实在理。但是,她说的这一段话也只有一半的真话。确实,林芸跟在他们的身边确实无法发挥出真正的才华,虽说他们也算是在救天下,但是,梁逸斐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单纯的局限在武林当中,并不能真正的算得上是拯救天下。
毕竟那些受苦的百姓,梁逸斐他们还是顾不上,因为若想百姓不受苦,那就必须要推翻现在的朝廷,毕竟让百姓受苦最多的,还是当今的朝政。但是梁逸斐他们并没有这个打算,而且梁逸斐他们或多或少都是掺杂着自己的私人恩怨,算不上救世。
然而,姚梦瑶希望林芸他们不要回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姚梦瑶或多或少感觉到了林芸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所以林苏和林芸所在的这几天,姚梦瑶过得十分的憋屈,因为要时刻提防着这两个人,提防着林苏发现自己深厚的内力,提防着林芸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姚梦瑶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这团篝火是三天前的。”一群人检查着地上的篝火,一个人用手搓了搓灰之后,说。
“看来我们很快就要追上他们了。”另一个人说。
“你们都记得教主的命令吧?”最前面带头的男人问。
“是!左护法!”众人全部过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第一、完好无损的带回梁逸斐少侠,绝对不能伤了梁逸斐少侠,二、杀了跟在梁逸斐少侠身边那群一直在蛊惑他的人!”
“记得住就好。”左护法说,“那么你们也知道本门派对待没有完成任务的人的惩罚吧?”
“今生今世,不完成任务,永远不得返回归夜教。若是过了期限,便成为归夜教的敌人,格杀勿论!”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我们都是归夜教中高手中的高手,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早日完成任务,早日回到教中。”左护法面露凶光,眼神凝视着远方。这是,一阵狂风挂过,吹掉了左护法头上戴着的帽子,一张狰狞的脸露了出来。
头上已经完全没了头发,一半是光的,另一半是被严重烧伤后留下的疤痕。而左边的脸也是烧伤的痕迹,依稀能看见脸上曾经的纹路,大概是一只老虎吧。
左护法摸着自己烧伤的脸,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场九华之巅的生死之战。当时的他还是归夜教的一名普通的教众,虽然武功比平辈要高上一些,但是绝对算不上什么高手。在几大派攻上九华山的时候,他自告奋勇的报名,想要第一时间去迎敌,将敌人抵挡在归夜教外,让他们都死在九华山的山路之上。
然而,当时的他还是太过高估自己的实力了,面对几大派联合的讨伐军,,他自己只能勉强应对,然而,先锋部队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无数的死伤让这位年轻人吓破了胆。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年轻人哭喊着跑回了归夜教。他明白自己即便是回去,也可能被当成逃兵收到教主的惩罚,但是,眼下能多苟活一段时间,就苟活一段时间。
于是,年轻人找到了一个空房子,自己躲在了里面。然而,几大派攻上九华的时候,和归夜教的教众展开了激战。年轻人躲藏的房子也被卷入了战斗中,毕竟在那个时候,整个九华已经没有了安全的地方。年轻人躲藏的房子,被几大派的联合讨伐军点火烧着了。
那天的风很大,木质的房屋很快便被火海所吞噬。年轻人也被从高处砸下来的房梁压住,动弹不得。正当年轻人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做好了葬身火海的准备的时候,当年的归夜教教主居然将年轻人从火海中救了出来,并让手下的人将年轻人待下去治疗,即便年轻人的左半边身体已经严重的烧伤了。
“能救一个就多救一个吧。归夜教怕是守不住了,现在能活一个就多活一个吧。到时候救好了,就把他从暗道中抬下山吧。”
“是我对不起大家,我没能守护好归夜教。”
“我不能走,我是教主,我要为你们拖延时间,你们能跑的尽量跑,我会用尽全身解数来帮你们拖延时间的。”
“逃兵?逃兵怎么了?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是个人都会害怕。为了活命,逃跑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我?我自然也会害怕,毕竟这一战,我应该是活不下去了。但是,我们都是人,如果用我的命可以多换一些人活下去,那我就觉得值了。”
······
年轻人在接受治疗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归夜教教主所说的话。这些话,年轻人大概不论过多少年,都不可能忘记吧。
年轻人的运气真的好。他是最后一批从密道之中逃走的人,在他逃离之后,密道便被几大派的人给封住了,九华山彻底的成为了屠宰场。
年轻人在得救之后,便闭关修炼,发誓一定要为教主复仇,一定要重振归夜教的雄风,一定要将那些当年残杀他们教众的几大派的人全部杀光。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年轻人现在也变成了中年人。男人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隐姓埋名,苦练武功。终于,在这二十年里,让自己的武功达到了顶峰,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强者了。若是现在的自己可以站在当年的九华战场上,是否就可以为教主分忧,就可以扭转战局···扭转战局估计不行,但是若是自己拼出这条命,或许能换教主活在这个世上。男人这么多年来,经常会想到这个问题。
终于,男人终于等到了向几大派复仇、向武林复仇以及重振归夜教的机会。那就是当年自己的教主的儿子,朱庆元重新建立归夜教。男人立刻投奔了过去,是当时最先响应的第一批人。已男人现在的实力,以及经验和忠心程度,已经可以在教中担任起左护法一职了。男人将现在的教主——朱庆元看做是自己报答老教主恩情的对象。
对朱庆元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无论朱庆元让他杀谁,让他捉谁,他都毫无怨言,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以最好的方式完成任务,如果朱庆元让他自杀,男人都会没有抱怨、没有疑问的立刻自杀,因为在男人的心中,自己的这条命就是教主给的,教主要是想要拿回去,那自己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奉上。
所以,教中机密的任务,朱庆元都放心交给这个左护法完成。左护法也从来没有辜负过朱庆元的期望。这次活捉梁逸斐的任务,依旧落到了左护法的肩上。
当年男人并没有选择接受最好的治疗,在能够下地之后,男人便离开了治疗的地方,独自一人去拜师学艺了。因为男人不希望自己的伤完全好,他希望这些伤可以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上,时刻的提醒着自己,该做什么事情,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所以,即便过了这么多年,男人的伤口还是会时不时地隐隐作痛。
就在男人望着远方,陷入沉思的时候,伤口的疼痛感,将他从自己的回忆中拉了回来。男人戴上了帽子,对着身后的人说:
“我们出发吧。”
“是!”左护法身后跟着的四个人站起了身,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无法愈合的伤疤,因为他们都是当年九华之战上活下来的人,都是收到过老教主恩惠的人,都是因为老教主才活到今天的人,都是发誓要为现在的教主、要为现在的归夜教献出生命的人,都是忍辱负重二十余载的人,都是从被吓破胆的少年到现在杀人不眨眼的人。
这次,梁逸斐他们,会有一场不得不避免的苦战了。
说完,几个人便继续赶路了。
然而,即便是这群归夜教中高手中的高手也没有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在他们出发没多久的时间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那团篝火旁,看了一眼篝火后,跟随着前面几个奉命活捉梁逸斐的人身后去了。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打他们下山一开始,这个身影就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已经跟了一路了。
“朝廷最近怎么样?”每过一段时间,国师就要回到九华山向朱庆元汇报最近的情况。
“朝廷当中,我正在慢慢用我们的人换掉朝中的官员,现在时机还不是很成熟,所以只能换掉一些闲官,主要职务还需要一些时日。”国师说。
“那其他事情呢?”朱庆元接着问。
“那个安禄天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虽然全国各地的起义势力很杂乱,而且有可能会藏在乡村之中,很难处理,但是那个安禄天却处理的井井有条,虽然花了些时日,但是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天下就算是太平了。”
“那···”朱庆元示意了一下国师。
“教主放心,局已经设好了,等到那个安禄天班师回朝的时候,就把他除了,绝对不会让他耽误到我们的事情。”
梁逸斐他们正在朝着接下来的目标前进着。队伍中少了那两位鬼谷派的弟子,不知为何梁逸斐的这支队伍就仿佛少了点什么。虽说新加入的唐瑜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好相处,但是骨子里确实有点逗。刚开始那几天不愿意和梁逸斐他们交流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刚刚见面,唐瑜和他们不是很熟,而且唐瑜想要给他们营造出一种自己很高冷的感觉。
然而,骨子之中是逗逼的属性是永远改变不了的。没过两天,唐瑜便和梁逸斐他们混熟了,然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几天问他话都爱答不理到现在一路上嘴都不带停的说,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一行人可以说是气氛非常好的前进着。虽然路上遇到过山贼,遇到过强盗,遇到过土匪。或是打劫别人,或是作死自己惹上梁逸斐他们的,而且加上唐瑜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可能是因为唐门灭门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太深,他不希望自己的眼前再出现那种被屠杀的惨案了,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的嫉恶如仇),每次一遇到这种事,最先动手的都肯定是唐瑜。
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谈判一说。毕竟姚梦瑶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希望一行人能够把精力都放在团结武林上面,不要参与斗殴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虽说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对方可能人数很多,如果纠缠起来,这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而且可能会惹上官府。
但是,这都是一些小问题,毕竟梁逸斐他们都不是吃素的,虽然可能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是,双方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悬殊,所以,虽然说是花了一点时间,但是都解决了。总的来说,这段路走得还算是比较轻松地。
没有归夜教的阻拦,大家都很开心,没有了鬼谷派的林芸、林苏,特别是没有了林芸,这让姚梦瑶很开心,不用天天演戏(虽然现在她也在演戏),不用时刻提防着林芸了。毕竟依照林芸的观察力,还是让姚梦瑶十分放心不下的,她一直认为林芸已经看出了端倪,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挑明。现在林芸和林苏走了,她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同样,因为梁逸斐他们也没有弄出什么大的风浪,或者说他们弄出了大的风浪朝廷并不知道,官府并不知道,所以官府也没有来找他们麻烦,可以说是一路顺风。虽然此刻的梁逸斐并不知道,他们砸了天下第一赌场是犯了多大得罪,要不是自己一直憎恨的师兄朱庆元在背后暗箱操作,自己和同伴早就是朝廷要犯、抓捕的告示满世界飞了。
而唐瑜也很好奇,为什么砸了那个天下第一赌场,居然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当初决定跟梁逸斐他们一起上路的原因除了自己下定的决心,要除掉归夜教,要匡复唐门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砸了那个天下第一赌场,担心自己会被通缉,连累了那两位老人。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人提起抓捕逃犯的事情,实在是让唐瑜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那个天下第一赌场的后台垮了?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不清楚。
但是,总的来说,这一段路走的还是很舒服的。然而,梁逸斐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了,在他们的身后,有一群强敌正在慢慢靠近。无论是少林的小和尚、体内寄宿着佛教的魔王波旬的普玄,还是陈泽宇的弟子梁逸斐,又或者是唐门的少主唐瑜以及那个深藏不露的姚梦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那群人的杀气,那群人的内力。
因为那群人在接近梁逸斐他们的过程中,使用了屏息术,这种秘术是可以将自己的内力和杀气给压制住的一种招式。梁逸斐他们之所以不知道姚梦瑶的真实实力原因也是这个,那就是姚梦瑶无时无刻不在使用这种秘术压制住自己体内的内力,让常人感觉不到她是很厉害的角色。
这种秘术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对手无法察觉到自己的实力,让目标无法感觉到自己的接近,而且这种秘术对身体无伤,和江湖上流传的其他的压低自己的杀气和内力想必,这个屏息术最好的一点就是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不会有损内力,不会造成内伤,而且使用的好,可以完全的掩盖住自己的实力和杀气。
归夜教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在归夜教的暗杀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