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辰尚早,但是,只要是于子健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不从或者是拖拉,毕竟于子健手下的这些将军们都是从无数跟随于子健做事的人中活下来的,自然了解于子健的性格和他的办事风格。命令下去之后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将军就在于子健的帐中集合完毕了。
“你们都来啦?那就过来吧。”于子健把将军们都喊到了沙盘的周围,“你们看,我得到可靠消息,这个地方,就是那群蒙古兵驻扎的地方。”于子健指了一下沙盘上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离我们的魏州连二十里都不到。”
“这群家伙也太猖狂了,居然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安营扎寨,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面。”朱二牛恶狠狠的说。
“是呀,我们这次是完完全全被他们看扁了。”于子健也同意了朱二牛的看法,“但是,他们在那里驻扎的原因,是因为如果离我们太远了,那么地道的挖掘工作的工作量就太大了,你们看,这是他们昨天叫嚣的地方,在这个地方的下面,是他们挖掘的四通八达的地道,据可靠消息说,就这么小小的一块土地上,他们挖的地道大概有五十多个出口。”于子健用手划了一块区域出来。
“没想到这群还喜欢学老鼠,打地洞玩。”于子健手下的一个将领嘲讽的说。
“此话非也,这个战术十分高明。”于子健说,“你们想想,如果我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追击,那么会发生什么?如果我们的部队从这片区域上行径到一半的时候,敌方的蒙古兵突然从地下冒出一大批,必定会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这样,先头部队在和他们里应外合,瞬间,我们就变成了劣势,同时,会使军心动荡,大大加大了我们失败的概率。”
“那大将军的意思是,他们的这套战术还十分精明?”
“是的,而且昨天的那五万人并不是他们的全部兵力,他们让自己部队官儿最高的出现在我们视线里,为的就是让我们这个人已经领着所有兵力来了,实际上在这片地方驻扎了整整十万人。那天的时候,这五万人就埋伏在后方两侧的山上,等着冲下来杀我们。而且,在魏州城外的这个地方,蒙古兵安插了哨兵,时刻盯着我们的动向。”
“那我们追击的话,不但地下有伏兵,其他地方也有?”
“是的,我猜想如果昨天我让你们出兵,他们肯定会选择后撤,引诱我们去追击,然后再将我们一网打尽。”
“没想到这群放羊的这么会打仗···”
“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了你的对手,这是我教过你们的,你们都给我把这一条牢牢记在脑子里,轻敌是最容易导致失败的。”
“那大将军有什么方法破这个局么?”
“当然,朱二牛、柯水安二将领命。”
“是!”朱二牛和柯水安跪在了地上。
“我领你二人隔代五万兵马,从后城门出发,然后从山上行军,白天休息,晚上再动,行军时不准有任何火光出现在山上,务必在三日之内赶到这些蒙古军埋伏的地方,三日之后的夜晚,就是我们决一死战的时候。你们两人到时候看时机出击。”
“是!”朱二牛和柯水安接到命令后立刻就动身了。
“剩下的人,在这三日内,把城中能收集到的酒全都给我收集来,三日之后,决战时用。既然那位蒙古将军喜欢出奇制胜,那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善用奇兵。”
到了早晨,那帮蒙古兵又来到了城外叫嚣,想要逼着于子健出兵,这次,于子健早早地来到了魏州城上看戏。
“你们汉人都是只敢在城上放冷箭,不敢出城和我们光明正大的决一死战的懦夫么?”蒙古兵依旧在讽刺着于子健他们。
“那你们有能耐也放冷箭射我呀。”这次,于子健没有像昨天那样忍着,而是立刻就还嘴了,“奥,我忘了,你们那个距离是弓箭的射程之外,你们军中没有人能像我一样,在弓箭的射程外放冷箭杀人,像我这样的人,在我们汉人当中一抓一大把,你们一个都没有么?”
“你!”蒙古军的今天来带兵的将军居然被呛到了。
“而且说我们是懦夫,有能耐的,你从盾牌后面出来说话?”
没错,这次蒙古兵为了防止出现昨天的情况,在军队的前面架了一排盾牌,为的,只是防着于子健一个人。
“还有,你们昨天的那个将军呢?怕我怕到都不敢来前线了?我说你们丢不丢人?还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等你们什么时候有胆量从那些盾牌后面出来跟我说话,我在考虑出兵的事。”说完,于子健拿着手中的长弓,带着众将士下了魏州城的城门。之后,这群蒙古兵依旧不害臊的在城外叫喊了一天。之后的两天也是,每天早上准时带着五万人来到魏州城外叫骂,为的就是逼于子健出兵,然后将他的军队杀得片甲不留,把自己这几天丢的脸面找回来。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于子健已经对自己的布兵和战术了解的一清二楚,当然,于子健也不会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轻易出兵。
终于,时间来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太阳,已经慢慢沉入西山,远处的火烧云十分美丽,然而,在这美丽的天空下,即将爆发一场激战。
“将士们!这是我们来接手北方战事的第一场仗,这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场仗,是我们挽回朝廷颜面的最为关键的一场仗,我们要让那群放羊的知道,我们是攻无不克,战不不胜的神兵!我们要让那群放羊的知道,什么东西不该碰,让他们知道触犯我们逆鳞的下场!”帐中,于子健穿起了大将军的铠甲,这一场仗,他要亲自带兵取得这次的胜利,“全军出击!”
说完,魏州城门大开,于子健跨上战马,如同当初出京城一样,依旧是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一只十万人的雄狮,准备撕碎自己的敌人。
这一幕被蒙古军安插的哨兵看在眼里,哨兵立刻发出信号,远处的蒙古军的驻扎地中的人看到信号后,立刻通知了还在养伤的不古纳歹·吉日嘎拉将军。
“将军,他们怎么这个时候出兵了?”
“嗯···”吉日嘎拉将军想了一会,“前几日他故作冷静,可能是故意迷惑麻痹我们,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再来个偷袭,将我们一举歼灭。可惜呀,想法挺好,但是我们有哨兵这一点,他应该没有想到吧。立刻通知全军,按照原先的方法布军,准备迎敌!”
“没想到,你居然亲自带兵,之前你们的那些当将军的没有一个敢亲自上前线的,我还以为你们汉人都是缩头乌龟。”沙场上,两军对峙,吉日嘎拉将军在阵前还不忘嘲讽两句。
“当然,你这个残废都敢带兵,我有什么不敢的。”于子健也不客气,“而且,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在我朝还是很少的,只能说你们运气好罢了。再说了,这第一场胜利,我自然要亲自把他取回来。”
“哼!口气不小!”吉日嘎拉将军说,“那你为何和我僵持在此地,还不是因为怕了我?”此刻,于子健和吉日嘎拉所统领得军队隔了一个不长不短的距离,这块地方,就是蒙古军挖的地道的出口,吉日嘎拉现在迫切的想让于子健带着军队赶快踏上这个死亡陷阱,这次,这个陷阱里藏着的是自己亲自挑选、锻炼出来的两千名蒙古勇士,各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汉。当然,于子健也知道这块地方是什么,也知道吉日嘎拉嘲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停在了陷阱的边上。
“将军何必如此心机。”于子健骑在战马上,笑着说,“来,把那样东西端上来。”
随着于子健的一声令下,一群士兵端着大小不一的酒坛子来到了两军的前面。
“你这是何意?”吉日嘎拉不能理解,“难不成,是壮行酒?现在才喝不会太晚···奥,我懂了,你们那有一句话叫做酒壮怂人胆,你们是不是怕了?”
“哼···”于子健依旧笑着,“倒!”
说完,士兵们将自己手上的酒坛子全部砸在了那片有着蒙古伏兵的土地上,酒也淌了一地,由于有些地方作为伏兵的出口,虽然不易观察出来和周围有什么不同,但是实际上在地面相接的地方还是有很细小的裂缝的,酒,就随着这些裂缝,流进了地道之中。
这是何意?吉日嘎拉想不明白,难不成是祭天?祭天也不会用这么多酒吧,这些酒加起来差不多都有一个小型池塘那么多了,那会是···不好!!!吉日嘎拉反应过来于子健想要干什么了,但是,已经晚了。
“点火!”军令一下,瞬间,无数的火箭从天上飞了下来。火箭与大地上的酒接触,很快,便燃起了熊熊大火,而土地下面,也传出来了惨叫的声音。
“如果,他们那边的入口是堵起来的,那么,这会儿有人想要跑出去,就肯定会打开那边的出口,就会···”于子健骑在战马上,默默的说。话还没说完,突然,火势便的更加大,这几个出口都被炸开来了,有无数的火人从出口处爬了出来,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但是,已经迟了。
“这么大的火,一直在地下烧着,那么,会发生什么呢?”于子健盯着蒙古军的军队看。过了一会,蒙古军那边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缝,然后,塌陷,蒙古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一起掉入了自己挖好的地洞之中,虽然里面的火势已经小了很多,但仍然烧伤了不少人。
“快撤!!!”吉日嘎拉将军从摔倒的战马身上爬了出来,立刻带着军队开始撤退。本来是给于子健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现在却成为了自己中意的两千名手下的火葬场。这一仗,即便是安全撤离,也会让自己元气大伤吧,现在,只能指望于子健被胜利冲昏头脑,一切不顾的冲进自己事先设好的埋伏圈中,扳回一点局势。
“想跑?!全军出击!追!一个活口都别留!”于子健领着军队,趁胜追击,想要将这只挑衅自己多日的蒙古军队彻底击溃。
“上当了。”吉日嘎拉说,“我要让你血债血还,杀了我这么多士兵,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终于,于子健他们踏进了吉日嘎拉的埋伏圈,此时,吉日嘎拉下令让全部军队停止撤退,准备反击。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下面有伏兵的,也很佩服你的想象力,居然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我精心培养的两千名勇士全部杀光了。但是,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都不用偿还么?我现在告诉你,我那些勇士的命,就要用你和你的军队搜有人的命来偿还!”吉日嘎拉说完,就拉响了信号,这是让伏兵出击的信号。
果然,信号一拉响,两边的山中就传来了千军万马般的声响,但是与其说是准备冲出来杀敌,倒不如说是已经陷入战乱之中。
“我说蒙古将军,你难道就不知道好好动动脑子么?”于子健说,“一个好的将领,即便是在战场上发生了自己预料之外的事情,也可以灵活处理,随机应变。很显然,你做不到。你难道不会想想,我连你地底有伏兵,而且连伏兵会在什么地方出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就不会知道你在这两边的山上也有伏兵?”
“什···么!”吉日嘎拉慌了,确实,于子健说的没有错,是自己忽略了这一点。
过了一会,两边的山上都冲出来了军队,但是,这两支军队分别是朱二牛和柯水安两人统领的,于子健那边的军队。那么情况就很明了了,吉日嘎拉安排的所有伏兵,现在都已经死在了埋伏的地点,同时吉日嘎拉放出去的诱饵,也就是自己统领得这个五万人的军队,现在被于子健、朱二牛和柯水安三人的军队团团围住,前后夹击,已然成为瓮中之鳖。
噗通一声,吉日嘎拉跪倒在了地上:“我···输了。”
“哼,把他们就地正法,然后丢到两边的山上,这几天,这山上的猛兽有口福了,不管是生肉还是烤熟的肉都够他们吃好久的了。”于子健说,“奥,对了。那个领头的将军的头给我带回去,我还有用。”
“什么!!!”吉日嘎拉听到了自己和部下的下场后,震惊了,“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已经缴械投降了,你们怎么可以乱杀俘虏?!”
“乱杀俘虏?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前些日子对我们的嘲讽?你以为一句缴械投降就可以苟活于世?我们把你们带回去有什么好处?根本不用指望你为我们打仗,而且就凭你那点本事,也根本不配。那带你们回去干什么?白养活你们?不好意思,我的军中没有那么多多余的粮草。”于子健恶狠狠的说。前些日子,虽然他表面上笑着,但实际上已经把他们对自己的嘲讽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你!!!”吉日嘎拉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那我可以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战法的?”
“你们当初连下五城用的是什么计谋,我用的就是什么计谋。”
“怎么可能!我的军中什么时候进来的内奸!!!”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即将死了,就行了。”于子健拔出了剑,举到了半空中。
“你叫什么名字?”吉日嘎拉问。
“于·子·健!”话音刚落,吉日嘎拉的人头落地。
于子健来到北方的第一场战争,以三千七百一十四人死亡,五千二百六十三人受伤的代价,大破蒙古将军不古纳歹·吉日嘎拉手下十万大军,不古纳歹·吉日嘎拉以及其手下十万人,无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