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等助你当上皇帝,那么那三十万就不算是借我的了,那三十万精兵,从此就完完全全归到我安禄天的旗下,成为我安家军。从此以后,除了我的命令以外,不听任何人的命令,愿意为我冲锋陷阵,献出生命。”安禄天平静的说完了这一段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安禄天居然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要知道,三十万精兵可不是个小数目,单单是能借到,那就可以说是谢天谢地了,更别提是送给他们三十万精兵了。
现在的林芸已经彻底懵了。因为确实是她提出来的三十万,但是这只不过是一个用来晃多嘎·扎西贡布的数字,林芸故意夸大了数字,让他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实际上林芸的理想数字是二十万到二十五万之间。
但是没想到安禄天居然也想要的是三十万。虽然开始安禄天说出了他们最大的筹码,那就是帮助多嘎·扎西贡布登上皇位,而且确实说动了多嘎·扎西贡布这一点让林芸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想到,安禄天居然不是借,而是直接要?!
“你说什么?!”多嘎·扎西贡布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让我手下的三十万精兵完全成为你的部下,归为你的部队?!你是不是没睡醒?!”
“三皇子若是不愿意就算了。就当我们没有来过。”说着,安禄天站起了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看来是我们选错了人,趁着那群看门的士兵还没有醒,我们再去其他两位皇子那边看看吧。应该会有人惜材,知道三十万换一个做的安稳的皇位,是多么划得来的一笔交易。”
“安禄天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茶楼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到安禄天的态度,多嘎·扎西贡布发怒了,“你不要太目中无人!我可是吐蕃的皇子!你们今天敢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跨出这个大门一步,我就让你们在吐蕃死无葬身之地!”
“哦?”安禄天半回头,脸上洋溢着笑容,“你要让我们在吐蕃死无葬身之地?你做得到么?”
如此挑衅的语气,三皇子多嘎·扎西贡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从桌子下抽出一把剑,向着安禄天冲了过去。
确实,虽然三皇子在经历了那一次失败之后,学乖了很多,而且也变得冷静了很多,遇事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冲动,但是说到底还是一个十五岁的血气方刚的少年,听到安禄天这一系列挑衅的话,还是会忍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会是安禄天的对手呢?要知道,当初在选大将军的时候,安禄天除了文试第一以外,武试也是无人能敌,甚至可以以一敌多,还毫不费劲。尽管多嘎·扎西贡布从小在军中长大,而且还年幼时就随军出征,但是不论是年龄还是体格,跟安禄天都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
他冲向安禄天之后,安禄天轻轻松松的就看穿了多嘎·扎西贡布的进攻路线,稍微一个避让,就让多嘎·扎西贡布的剑挥空了,然后安禄天在一个踱步,绕道了多嘎·扎西贡布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多嘎·扎西贡布握住剑的手,向前一拉,在用脚一绊,同时手臂上也使了点劲。毫不费力的就让多嘎·扎西贡布在空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然后倒在了地上。
即便多嘎·扎西贡布倒在了地上,安禄天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只见安禄天一只手继续抓住多嘎·扎西贡布握剑的手,再用一只脚将多嘎·扎西贡布一勾,让多嘎·扎西贡布在地上滚了半圈,背部朝上,安禄天单膝跪在了多嘎·扎西贡布的背上,一招擒拿手,将多嘎·扎西贡布制得服服帖帖的,让他动弹不得。
“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拦住我们出去?!”安禄天凑在多嘎·扎西贡布的耳边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比你厉害的对手我见多了,从来没有怕过。比你厉害的威胁也听多了,从来没有慌过。你以为我安禄天是吓大的么?!我告诉你,为什么你会入不了我的眼,让我无法记住你,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太弱了。我只会记住强者的名字。”
“你他妈!!!”多嘎·扎西贡布在地上挣扎着想要摆脱安禄天的束缚,奈何自己的重心被安禄天压住了,根本就是动弹不得,自己的一只手被自己的身子压在了地上,另一只拿剑的手被安禄天牵制住了。自己只要稍微一使劲,自己的那支被安禄天牵制住的手臂就会发出非常强烈的疼痛感。
所以,多嘎·扎西贡布的挣扎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即便多嘎·扎西贡布使出了吃奶的劲,依旧无法改变局势。
在一旁看着的林芸都快要哭了。本来自己安排好的一切事情,都因为安禄天而被打乱了。现在居然还和他们要借兵的对象扭打在了一起。奥,不对,不是扭打,是单方面教训借兵的对象。这可如何是好,待会要是多嘎·扎西贡布急了不解兵给他们了,他们那什么去反攻中原?
所以,慌慌张张的林芸想要冲上前去将安禄天拉开。但是,这个时候居然被一个人拦下来了,那个人居然是邱雯。
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有一些摩擦,会有一些冲突,这都是很正常的。安禄天他们也是如此,这一路上也不是非常祥和的过来的,他们之间也吵过架,甚至打过架。虽然起因可能是因为迷路了,或者是吃东西的事情打了起来或者吵了起来。但是,要知道,邱雯永远都是那个劝架的人,因为邱雯说,自己是最讨厌暴力的了。
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情况,要是换做平时的邱雯,应该早就上去拉架了,就不说拉架吧,起码不会拦住前去拉架的林芸。
“你就让安禄天自己处理这件事吧,本来这件事就应该是由他来交涉的,毕竟这算是未来的两位王者的谈话。”邱雯淡定的说着这段话,然后看了看林芸,摇了摇头,“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邱雯的反应甚至让林芸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邱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被邱雯的情绪感染了吧,林芸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开始考虑之后的事情怎么处理才是最得体的。毕竟,平时最容易慌乱的邱雯在这一刻都十分的平静,自己怎么能自乱阵脚呢。有空去慌张,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毕竟,是自己绝对要扶持眼前这个给自己添乱的人登上皇位的。
再看安禄天这边。虽然多嘎·扎西贡布一直在挣扎,但是丝毫作用都没有。
“还说什么要让我们在吐蕃四五葬生之地?!”安禄天继续恶狠狠的在多嘎·扎西贡布的耳边说话,“你能做得到么?!我们当初在大唐那么大的国土上,什么惊险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没有克服过?我们不还是好好地来到了你的面前么?大唐朝廷加上江湖众人都想致我们于死地,但是依旧没有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得到么?”
确实,比起经历,多嘎·扎西贡布和安禄天相差的就不是一点两点了。虽然多嘎·扎西贡布也打过不少胜仗,但是在本质上,他和安禄天的差距,可能是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弥补的。
“你给我等着!若是你让我活了下去,我肯定弄死你们!”多嘎·扎西贡布的脾气也上来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好,那我就成全你!毕竟,不把你弄死,怕是我们日后在吐蕃的行动也会不方便,好不容易从一个把我变成通缉犯的国家逃走了,我可不想在成为一次通缉犯。”安禄天说,“处理了你,我在去把外面躺着的那些士兵都给杀了,以绝后患。”
说着,安禄天手上一使劲,将多嘎·扎西贡布的胳膊狠狠的襒了一下,多嘎·扎西贡布的胳膊感觉到一阵剧痛,手上也使不上劲了,于是原本紧握在手中的剑,此刻也掉在了地上。安禄天捡起了剑,高高举过了多嘎·扎西贡布的头顶。
“士可杀,不可辱!我吐蕃的男儿,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你若是杀了我,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多嘎·扎西贡布宁死不屈,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多嘎·扎西贡布也是一句服软的话也不愿意说。
“好,那我倒要看看我杀了你会有个什么下场。”说着,安禄天将手中的剑迅速的下落。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这一剑会戳穿多嘎·扎西贡布的喉咙,然后让他气绝身亡。
就在剑触碰到多嘎·扎西贡布的脖子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住手!!!”
这一声住手喊得可谓是真的及时。在晚哪怕是一点点,多嘎·扎西贡布的小命都没了。因为这一声住手,安禄天手中的剑停在了多嘎·扎西贡布的脖子上,剑尖处稍稍捅破了多嘎·扎西贡布脖子上的皮,鲜红的血液顺着多嘎·扎西贡布的脖子流了下来。
喊这一声住手的人,并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不是安禄天这边的人,更不是倒在地上的多嘎·扎西贡布,而是从内堂发出来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一个白发老人从内堂中走了出来。
“师傅!你为何在这个地方?”多嘎·扎西贡布问。
原来,这个白发老人,就是多嘎·扎西贡布的师傅。
“本来是有事想要找你商量,但是你的士兵说你有别的急事要处理,现在不在家中,所以我就现在你的里屋里面等你了。本来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回来了,就想来前堂找你,但是看到了这群人在跟你说话,我就躲在了后堂里面偷听。”老人说。
多嘎·扎西贡布想起了自己跟手下的士兵嘱咐过,接下来自己要处理很重要的事情,任何人来了都不见,以自己的这件事为最重要的事情。
而安禄天这边的人,特别是会武功的几个人,立马摆好了准备打架的架势。因为按照这个老人说的,他一直在后堂偷听,但是林苏、徐振还有安禄天三个人都没有感觉到老人的气息,也许是因为信任邱雯的毒放松了警惕,但是,这个老人藏自己内力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视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老人出来的瞬间,他们几人就从老人的身上感觉到了深厚的内力。
“吼哈哈哈···”老人发出了豪迈的笑声,“诸位不用如此紧张,我来不是和诸位打架的。”
说着,老人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开始我看诸位的架势,以为是你们要欺负我的傻徒弟,确实打算上去帮忙的,但是听了各位的话之后,觉得各位都是一群非常有远见,非常有意思的人···”老人说。
安禄天好像觉得自己对待人家老人的弟子用现在这种姿势有点不妥,所以打算站起身,让多嘎·扎西贡布站好了听老人家怎么说。但是老人仿佛并不希望安禄天站起来,连忙阻止到。
“哎哎哎···这位少年,你不用起来,就继续这个动作挺好的,平日里我就经常教导他,不要别人随便一挑衅,你就上头。虽然每次他都是他知道了,但是没有一次照做的,今天也是这样。梁少侠就这么压制着他,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老人说。
“奥···”安禄天被老人的反应弄得有点懵,于是又将半站起来的身子,重新压了下去。
“嗯···就这样。”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刚刚说到哪了?奥···对了,老朽觉得各位说的十分的有道理。帮我的弟子登上皇位换三十万精兵。这真是个非常划算的交易···但是,如何才能让我放心的跟你们做这一笔交易呢?”
老人的眼中,闪出了和多嘎·扎西贡布完全不同的眼神。看似比多嘎·扎西贡布好说话,但是安禄天他们都知道,实际上,这个老人才是最难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