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非常圆,记得当初掉下山崖的时候,也是个月色非常好的夜晚,只是现在的身份和当初已经有了天壤之别。今夜,便是他们在此地住的最后一夜,明天一早,便要启程前往江南杭州了。
“大家放开胃口吃吧,过了今晚,怕是就不会再吃到这么安逸的晚餐了。”说话的人就是卫绅所说的他的师傅,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江湖人称其为医仙,据说在他手上就没有救不回的人,医术高明的可以和华佗扁鹊起名,年近五十的时候归隐山林,培养出的弟子各个都是名震江湖的名医,没想到卫绅居然是这么老人家的徒弟,怪不得医术那么高超。
卫酥就坐在老人家的身边,从这些日子来看,老人家待卫酥就像是亲孙女似的,看来,对待卫酥也不会差到哪去。坐在安禄天旁边的一位是一直照顾他的姑娘,是老人家的一位弟子,可以说是老人家的一位相当得意的弟子,每次老人家提到她的名字的时候语气中透着的自豪可以明显的感受出来
。另一边是一个男人,就是带安禄天他们上山找到这里的人,是个商人,当年和卫绅一起上山学医的人,但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学了一半就下山经商了,但是这个人有经商的头脑才几年时间,就已经是江南的一位说得上名号的富商了,据说和卫绅有过一段故事,是生死之交,但具体情况又不愿意多提。
“明日,你们就要下山了呀。”老人家突然和我说起话来,“你是卫绅保下来的男人,我很好奇你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爱徒那么拼命。”老人家眯起了眼,盯着我看,仿佛要把安禄天看穿似的,“话说,和你随行的人里面有没有可以称得上大夫的人?不然下次碰到这样的情况我可不能保证第一时间救你。”
“爷爷我就是呀~”吃饭吃一半的卫酥把头抬了起来。
“哈哈哈···卫酥长大之后肯定是一位不输给我的名医,但是,现在还不到家呀。”老人家喝了一口酒,
“这样吧,邱雯,你的医术学的也差不多了,我这也没什么可以可以教你的了,你现在唯一缺乏的就是实战的经验了明日,你就随他们一起下山吧,一来,你可以跟着他们后面多一些实战的经验,而且他们是卫绅保下的人我也放心,二来,也解决了他们一行人的问题。”多一些实战经验···他的意思是我会经常受伤么···
“啊?可师傅您一个人在山上我不放心呀。”邱雯突然听到这个决定,似乎有点不能接受。
“哈哈哈,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的很,不要担心我,你就随他们下山吧,刚好还可以照顾照顾小卫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就这样吧,师傅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好吧。”邱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那这样吧,要是不嫌弃我林华,也带上我吧。”突然,一旁吃饭的富商林华说话了。
“太好了,我真有此意,林华兄在江南也是赫赫有名的,想必对于我们出入江南必定有很大作用。”林芸立马同意了,“而且,林华兄,我们马上就有个地方想让你帮忙。”
就这样,又有两个人入伙,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了。但是,这顺利的有点过头了,仿佛有人暗中操控一切一样。
安禄天问了林华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冒险,继续做个有钱人不好么?他说卫绅之前有给他寄信,让他尽最大可能帮助我,现在卫绅不在了,他就将安禄天视为最好的兄弟,他说卫绅对他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用命来还,一点也不过分。
至于邱雯,则是师命难违。看上去每个人都有充分的理由,但是总感觉怪怪的,特别是林芸说的和她们师傅是老朋友的人请她们师傅帮安禄天夺天下,但是安禄天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自己和他的交情好到这种程度,问了林芸她们也说不知道,心里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在哪里,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我们一行人开始了征途。
现在在大帐之中,安禄天就是在和多嘎·扎西贡布交代着自己为什么要回到逻些的原因,以及自己走后的一些交代。
“···那你在走之前,可以给我支支招么?”多嘎·扎西贡布不好意思的问。
“如此依赖我是不可以的,你要自己好好考虑考虑该如何破解这个困境。”安禄天打包好了行李,示意部下帮自己搬到了马车上,“反正于子健已经不在军营里了,你一人应付的来,我就先走了。我在逻些等着你凯旋。”
“···好。”多嘎·扎西贡布看着安禄天离开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再次在逆境之中拯救自己的错误指挥了,如果自己在冲动或者是犯下什么别的错误的话,那么可能就会导致整个吐蕃军队走向灭亡,所以,接下来的指挥,自己必须要慎重在慎重。
虽然安禄天已经跟多嘎·扎西贡布确认了于子健已经不在大唐的军营中了,大唐军营当中应该没有自己的敌手了。但是,还是不能轻敌,自己因为轻敌吃的亏太多了。
多嘎·扎西贡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着,突然发现安禄天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下的几个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多嘎·扎西贡布默默地念到。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从安禄天走了之后,多嘎·扎西贡布就一直在研究安禄天领走前在桌子上用茶水写下的这一行字。
“这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让我也想唐军一样进行骚扰战术···应该不会。”多嘎·扎西贡布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毕竟,现在吐蕃军队已经陷入了被动,如果现在盲目学习唐军也进行骚扰战术的话,那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而且,唐军是先发制人,是在完全休息好的情况下发动的那个恶心人的计划的,所以可以及时的调整作息,但是现在吐蕃军队并不能这样,现在的吐蕃军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了,如果还盲目学习唐军的作战行动的话,肯定会造成反效果的。
那这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多嘎·扎西贡布想不明白。但是,这段话可能是唯一一种可以化解当下这种窘境的方法了,如果在这么拖下去,吐蕃士兵们的精神可受不了了。
多嘎·扎西贡布望着帐外的月亮想到,今晚,怕又是一个不能让人安睡的夜晚。
另一边,大唐军队那边,那两位副将正在为应急计划使用的成功而非常高兴。
“看吧,照我说的做怎么会有错?”那个一开始提议的副将说。
“可别臭美了,”另一个副将立刻讽刺到,“不过,在这么下去,怕是于子健大将军都不用回来,那群吐蕃士兵就可能已经受不了了。”
“是呀,那你我二人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了。”那个副将兴奋地说,“这要是回去,肯定可以拿到不少的奖励呀。”
“是呀是呀,你说会有多少银子,多少封地呢?”
“嘿嘿,肯定够我多娶好几房的媳妇的。”那个服将于一边想一边哈喇子都流了出来,笑的像个傻子似的,一旁的那个副将都看不下去了。
“先别做黄粱大美梦,”那个副将连忙打断他,那个表情看上去是真的恶心,“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行动吧。把你那哈喇子也给我擦擦,恶心不恶心?”
“啊?奥···好···”副将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哈喇子,说,“接下来的行动很简单,继续骚扰他们,如果他们哪一次放松了警惕,不去牵制我们的骚扰部队,那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让骚扰部队对他们进行真正的袭击,这样既可以消磨他们的意志力,还可以消磨他们的人力和财力。”
“有道理···”那个副将说,“对了,刚刚收到线报说,疑似安禄天的人离开了吐蕃的军营,带着一队人马朝着吐蕃的内地跑去了。”
“什么?!安禄天走了?!”那个副将听了之后激动地站了起来。
“都说了是疑似安禄天的人,还没有确认是不是安禄天。”
“那估计就是安禄天了。”
“为什么这么说?”副将不解的问。
“直觉,但是一般都不会错。”另一个副将说,“现在安禄天也离开了,那我们就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怎么说都不可能输给那个多嘎·扎西贡布的。”
“说的有道理。”
两个副将的脸上扬起了胜利的微笑,因为多嘎·扎西贡布的前几次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所以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多嘎·扎西贡布根本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但是,他们二人错了,现在的多嘎·扎西贡布已经根据安禄天的提示想出了对付大唐军队的这个恶心人的战术的方法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知道什么意思了!!!”突然,多嘎·扎西贡布茅塞顿开,明白了安禄天的意思,立刻对站在自己帐前放哨的卫兵说,“快,把其他的将军都给我喊过来!我有要事要说。”
没过一会儿,吐蕃的将军们就都集中到了多嘎·扎西贡布的帐中。
“将军,有什么吩咐么?”几个将军明显都是睡眠不足,各个都是睡意朦胧的,黑眼圈也非常重。
“听我说,唐军这几天弄得这个战术实在是太过恶心人了,但是,我现在想到了破解的办法。首先,关于唐军的这几天的动向问题。白天他们会带着主力军队到我们的营前骚扰,但是绝对不应战,即便是我们前去主动挑衅都不会得到对方的回应,说明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跟我们真刀真枪的拼个胜负高低出来。”多嘎·扎西贡布说。
“其次,晚上的时候,唐军会不断地骚扰我们的营地,这边骚扰过来之后等着我们的人前去找他们,然后在换做那边骚扰。我想如果我们不理他们他们肯定会真的对我们的大营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又不能不管。”
“但我们的大营这么大,他们却可以第一时间换一个特别远的地方进行骚扰,那么肯定是因为分成了好几支小队来骚扰我们的。那么,我们也可以学习他们,将整个军队的人全部都分成一个主力军和几个小队,然后白天小队的人休息,晚上主力军休息,这样就可以让士兵们得到很好的休息,然后等待时机,向唐军发动总攻。”
“是!!!”将军们听了多嘎·扎西贡布的计策之后都来劲了。终于有办法对付那群恶心人的唐军了,终于可以拜托现在这样的情况了。能睡到舒服的觉了这一件事,让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开心,毕竟已经好久都没有休息好了。
多嘎·扎西贡布在想清楚了安禄天离开前在桌子上留下的话之后,立刻进行了部署。成功的破解了于子健设下的恶心人的战法。
不管是白天的大部队的叫阵还是夜晚的那些恶心人的小动作,现在都已经被完美的防御住了。
白天如果唐军过来叫阵,就由吐蕃的大军出去对阵。那些人也都是被多嘎·扎西贡布安排着专门去对付白天过来捣乱的唐军的人。
至于夜里面,也有专门的人对付那些过来捣乱的唐军。所以,经过几天的调整,吐蕃军队的人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已经摆脱了唐军的影响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影响的话,那大概就只剩下有一部份士兵的作息时间完全颠倒了过来这一个小小的影响了吧。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手上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用的招数了,就连于子健大将军留下的最后的应急手段都没有弄到他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副将焦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