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芸做了点手脚,让他们吸引朝廷大军追击自己的计划非常完美的进行。甚至有点超乎林芸的预料,实在是太顺利了。整整八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跟在安禄天他们几个人的身后,对他们是穷追不舍。
可是,军队毕竟是军队,而且都不是一个地方调来的,之前也没有训练过,大部分都是临时被编制的,很多人甚至相互都不认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配合可言。别说是配合了,就是不掐架,都要谢天谢地。
而且即便士兵的体力比正常人要好很多,但是跟安禄天他们几个人想必,还是相差甚远,毕竟不是所有的士兵都会轻功。所以安禄天他们还必须要放慢脚步,走走停停,等等后面在追赶他们的士兵。
时不时还要给那些士兵制造出自己差点就落网,他们在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抓到自己,就可以领赏,加官进爵,过上吃香的喝辣的的生活了的假象,给那些士兵打打气,不然人家一直在追,到后来觉得反正追不上了,就不追了,放弃了,那么之前所有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所以虽然说安禄天他们不紧不慢的,完全不用担心会被抓到,但是,还是很少有可以安心休息的时间。
“早就说我不要干,我不要干,你们非让我干···”中午安禄天等人休息的时候,好不容易可以吃上一口热饭,但是还没下肚,他们休息的地方就被士兵们发现了。结果马上就由一大批士兵向安禄天他们的休息之所赶过来。安禄天他们连口热汤都没喝上就只能拿上行李逃跑了。
安禄天他们几个都是随身背着行李的,方便休息的时候被发现好第一时间逃走。
“看看这几天,睡个觉都不安稳···”邱雯一边逃一边抱怨,“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这辈子受这份苦···”
确实,自从这些官兵来到茂州之后,安禄天他们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可把邱雯给折腾坏了。本来就特别能睡的邱雯,先后经历了困得要死,困到了极限然后心情特别差想要一口气把那群龟孙全部宰了,再到现在连气的生不出来的几个阶段。
“再忍一忍吧,大概还有两天的脚程,就可以看到吐蕃的国境线了。”林芸趴在林苏的背上,对邱雯说,“你要是真的困得不行,就让安大哥被你就是了,你在他的背上休息休息就是了,虽然不能说是很平稳,但是困过头了在哪都能睡得着。”
是的,看到邱雯这么憔悴,安禄天也说过好几次要背着她,但是邱雯一直以各种借口拒绝。
“不···不用了,还有两天,在坚持坚持吧。”邱雯说。
安禄天他们制造出来的这么大的动静,果然引起了吐蕃国内的注意。毕竟八万的大军正在已惊人的速度毕竟两国之间的国境线,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
“三皇子,中原那边在前段时间突然集结的大军,现在离我们的国境线是越来越近了,如果在不集结军队去守卫边境,可能会被对方一口气攻破边境呀。”三皇子身边的一位谋士说。
“嗯···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端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的,就是吐蕃国的三皇子,三皇子从小就生活在军营之中,八岁军随着军队前去远征蛮族,平定了西南方向想要叛乱的部族。这一次随军远征就是三年,回到吐蕃的首都逻些。因为在军中立下了赫赫战功,比如在九岁那年曾经领导一直只有三十余人的骑兵队突破了蛮族三百余人的围攻,杀敌六十余人,己方仅仅损失了六名士兵和八匹战马。
这对于一个只有九岁的少年来说,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战绩了,毕竟可能有很多的成年人都不会有这样的谋略和胆识。
在他十岁的时候,参与了当时吐蕃与蛮族最大的战役,就是那一场战役,奠定了吐蕃的胜利,而他的参与,则是奠定了那一场战役的胜利。十岁,本应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华,但是少年却披上了战甲,骑上了战马,带着自己的武器,上阵杀敌。一场战役,单单是少年一人,就歼灭敌人上百余人。
带领自己的骑兵队伍,冲破敌方阵型数次,在敌方军队的腹部七进七出,斩杀敌将六人。
这样的战果,让当时在场的所有吐蕃国的士兵都大受鼓舞,一个孩子能做到的,我们为什么做不到。他是皇子,皇子都冲在最前面杀敌,我们拼什么缩在后面?
这样的想法当时在所有的吐蕃国士兵的脑中回转。让吐蕃国的士气大升,同时敌军的士气,也被这个只有十岁的少年给扼杀的几乎荡然无存。
赫赫战功让军中的很多将军都非常钦佩这个年轻人在战争方面的才华,在统军方面的能力。同时因为从小生活在军营中,吃喝拉撒都和军营中的士兵们一起,开始是从一个小兵做起的。所以和军中的大部分士兵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将自己的背后托付给对方,而那些士兵也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这个年轻的男孩儿。
所以在十一岁返回逻些的时候,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因为战功而被封为了大将军,在场没有任何人有异议,整个吐蕃的所有军队都觉得这个旨意非常好,甚至有人觉得以他的实力和战功,就算是封为统帅全军的大将军也不为过。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个男孩带领着自己的军队一一讨伐了威胁吐蕃国安全的部族和国家,几乎没有败仗,唯一一次失败,就是在安禄天清扫茂州和松州这边的反叛大唐的叛军时,一直对中原的肥沃土地有想法的男孩儿,和这些叛军勾结,想要将这一只朝廷最强的军队给弄掉。
然而,男孩不知道自己是在阅历上比安禄天低,还是因为真的是在军事才能上不如安禄天,让他昌乐一次失败的味道,那是他有史以来打的最大的一次败仗,原本一直以为安禄天都在按照记得写好的剧本走,但是一直到了最后以为将安禄天的军队引到了包围圈中可以收网了才知道,原来实际上是自己一直在按照安禄天的剧本走,而且是十分的配合。
安禄天一直咋将计就计,而且还根据自己的计划设计了一条专门用来杀自己的士兵的计划。看似自己将安禄天他们引进了包围圈,实际上是自己被安禄天引进了包围圈,安禄天只不过是为了让戏演的更加真实,才会出现在自己的包围圈中的。记得当时自己之看了安禄天一眼,就被部下带着开始往包围圈外逃。
那一夜,自己几乎所有忠心的部下(因为这是一场十分重要的战役,所以三皇子将自己所有中意的部下都带上了),全部都死在了安禄天的包围圈中,为的就是让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跑出包围圈。
也是那一夜教会了三皇子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回国之后,三皇子被当时的吐蕃国的国王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吐蕃国的国王觉得,尽管三皇子很厉害,但是终究还是个孩子,不能担任如此大任,于是卸下了他的统帅全军的大将军的职务,给了他一个闲职,让他在宫中安下心来,毕竟已经野了十几年了。
后来好不容易夺回了兵权,可以再一次的向安禄天挑战,但是安禄天却被挂上了叛国的罪名,成为了大唐的通缉犯,而自己国内又因为国王的突然驾崩而陷入了三位皇子争夺皇位的内乱之中。所以,三皇子觉得这一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可以与安禄天这个唯一一个打败过自己的人再一次的较量了。
“三皇子,要是这一次的事件处理的好,那么肯定能在百姓的心中留下好印象,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三皇子一定要把握好,为自己争夺皇位在添加一个可靠地筹码。”另一个谋士说。
“确实,三皇子。”站在三皇子身边的一个老人说话了,这个老人是三皇子的老师,是三皇子最敬重也是最听从他的话的人,毕竟三皇子的那些统兵之道,基本上都是他教的,“现在我们可以大肆宣扬唐军要来侵犯我国的消息,在全国上下造成恐慌。然而其他的两位皇子没有兵权,这个时候只能指望统帅全军的三皇子您。所以,若是我们可以处置好这个事情,想必会赢得更多人的支持。”
“嗯···恩师说的有理,”三皇子点了点头,“大肆宣扬唐军来犯,造成恐慌···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能赢得民众的支持,和其他官员的支持,都是建立在我能应付的了这个时间的基础上的。若是处理的不好,吃了败仗,那岂不是成为了两位哥哥和全天下人的笑柄?”
经历过那一次的失败的三皇子,改掉了自己以前居功自傲,目中无人的坏毛病,开始变得谨慎,变得能够听从他人的意见,广纳贤才,逐渐的朝着一个好的君主的方向改变。因为一个好的君主,除了有非常厉害的统兵之道以外,还需要能够接纳不同人的意见,能够做到三思而后行,能够做出果断而又不失冷静判断的决定。
以前的三皇子确实很能打仗,但是单单会打仗只能成为一个好的将军,不能成为一个好的君主。因为以前的他,太过于看高自己,看不起别人了。
而现在的三皇子,让他的老师十分的满意,听到三皇子的这个回答,他身旁的那个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点不用担心,据我所知,他大唐能用的将军只有那么一两个。原来那个安禄天在的时候,确实不能惹,因为那个人确实实在是太厉害了,老夫都自愧不如。而如今,那个安禄天已经成为了大唐的通缉犯,已经不再是什么大将军了,这一点顾虑也就可以打消了。”
“至于新上任的那个大将军于子健,貌似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说现在在北方打那群蒙古放羊的把他们是毫无还手之力,日后肯定是个祸患。但是现在,大唐几乎所有的兵力都被抽调去了北方,这八万大军估计是东拼西凑来的,毫无配合可言,根本不用畏惧,而且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将军可用,也就是说,这不过是一群没有好的将帅统领的乌合之众。以三皇子的实力,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三皇子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传我军令,马上集结军队前去边境,准备与唐军开战。记住,千万不可轻敌,让大家做好准备。这次我要亲自上阵。”三皇子说。
另一边朝廷方面,冷静下来的国师一直在琢磨为什么一向行事低调的安禄天他们,这一次会如此高调的行事,仿佛就是故意让朝廷知道一样。这不符合他们之前的一贯作风。直觉告诉国师,这其中一定有鬼,但是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高调行事···奏章中的信件···故意激怒我···朝廷派兵···派兵···派兵···”国师在自己的房中踱步,将整件事情全部回忆了一边,“派兵?派兵!!!”
突然,国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冲到了地图旁,在地图上按照时间顺序画出了安禄天出现在的各个城镇,连成了一份安禄天逃亡的逃亡路线。
“最近实在茂州···按照现在的方向···下一个应该是松州···”国师一想到这,马上冲了出去,“传我旨意,让之前派出去的讨伐安禄天的军队全部撤军!不服从命令者!斩立决!!!”
此时的国师终于知道了安禄天的意图,这根本不是什么逃亡的路线,这是一条生路,是前往吐蕃借兵的路,而此次这么多军队追击安禄天,必定会引起吐蕃上层的注意,就给安禄天创造了和吐蕃上层见面的机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国师此刻的心中,充满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