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国际庄永安街。
易容成老者的邓猛和雷健行,正坐在一家临街的餐馆吃早餐,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骤然在两人的耳畔响起。
“虎爷,您行行好,饶了我媳妇吧,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
“那可好得很呐,大公子最喜欢孕妇,尤其是刚刚显怀的孕妇。那滋味,啧啧啧,别提有多么美妙了。”
“不不不,虎爷,大公子身边的美女多得数不胜数,只要您肯高抬贵手,大公子不会怪罪虎爷您的。”
闻言,一位体型壮硕的大汉插话道:“严卓然,你想死吗。虎爷可是大公子最信得过的亲信,你居然撺掇虎爷编谎话欺骗大公子。”
“飚爷。”
严卓然一边摇动双手,一边辩解道:“我怎么敢撺掇虎爷,我只是恳求虎爷,不要把这件事向大公子禀报。”
“严卓然。”
虎爷听后沉吟片刻:“我可以不把这件事向大公子禀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闻言,严卓然眼睛一亮,急忙问:“什么条件?”
虎爷一伸手,从自己身后拽过来一把椅子,而后坐下来说道:“我听闻你的祖上是明朝大奸臣严嵩。
“我还听说,你们严家有一幅加盖了严嵩收藏印章,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
“虎爷。”
严卓然打断虎爷澄清道:“有道是传言不可信。我承认,我的祖上的确收藏过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
“可我的祖上被嘉靖皇帝抄家的时候,这幅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流入大明皇宫。
“后来,这幅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几经易手,最终被民国时期的大收藏家钱镜塘收藏。
“三年前,钱镜塘老先生在离世之前,特意把这幅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捐赠给魔都博物馆。”
“不不不。”
虎爷摆了摆手:“严卓然,你错了。目前收藏于魔都博物馆的《晚景图》是摹本,不是真迹。”
“这怎么可能。”
严卓然反驳道:“收藏于魔都博物馆的《晚景图》,可是经过民国时期书画鉴赏家钱镜塘老先生亲自鉴定过的,怎么可能是摹本?”
“那是因为。”
虎爷呵呵一笑:“严嵩生了一个好女儿严玉莲。严玉莲自幼喜欢画画,她临摹的《晚景图》几可乱真。
“因此,大公子认为,收藏于魔都博物馆的《晚景图》,极有可能是严玉莲的摹本。至于真迹,仍旧收藏在你们严家。”
话音落下,虎爷站起身:“严卓然,我问你,你们严家祖上有没有流传下来什么绘画之类的物品?”
严卓然颔首道:“有,有一幅严世蕃的画像。”
闻言,虎爷兴奋地大手一挥:“走,去你们家瞧一瞧这幅严世蕃的画像。”
听到这句话,邓猛小声道:“小雷,你回酒店,我跟上去瞧瞧。”
“老大,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雷健行恳求道:“我还真没有见过北宋大画家范宽的真迹。”
邓猛听后颔首道:“好吧,一起去。”
尾随虎爷一行人走出餐馆,离开永安街,一路步行抵达宁远街社区。
严卓然的家坐落在宁远街社区,两间平房外带一个厨房,一个小院。
一行人步入小院,严卓然一边搓手,一边语带抱歉地说道:“虎爷,实在是抱歉,院子太小了,您老别嫌弃。”
“无碍的。”
虎爷大气地摆了摆手:“阿飚,告诉兄弟们等候在院门外。你陪我进去瞧瞧这幅流传了几百年的严世蕃画像。”
话音落下,虎爷和阿飚跟在严卓然的身后步入会客厅。
“媳妇。”
严卓然叮嘱道:“你给虎爷和飚爷倒水,我去拿画像。”
不多时,严卓然手里拿着一卷画像来到虎爷面前。
虎爷从沙发上站起身,从严卓然手里接过画像,慢慢打开观瞧。
虎爷清楚地记得,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的尺寸为高大约七十厘米,宽大约三十八厘米。
可自己手里的这幅严世蕃画像。画心的高度大约为一米二,宽度大约为一米。难道说,大公子的猜测有误?
在虎爷暗自嘀咕的时候,隐藏了自己身形的邓猛立刻开启天眼通,看向虎爷手中的严世蕃画像。
这时邓猛看到,虎爷手中的严世蕃画像竟然有夹层,夹层里面藏匿着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两幅画。
除了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还有元四家之一的元代大画家吴镇亲笔绘制的《芦花寒雁图》。
《芦花寒雁图》的尺寸为纵八十四厘米,横二十八厘米。恰好能够和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并排藏匿在严世蕃画像之中。
如果藏匿在严世蕃画像之中的《芦花寒雁图》是吴镇的真迹,那么收藏于京城博物馆的那幅吴镇的《芦花寒雁图》,百分百出自严嵩的女儿严玉莲之手。
一念及此,邓猛瞬间弹出几缕真元,封闭了虎爷、飚爷、严卓然以及严卓然妻子的昏睡穴,然后从虎爷的手里取过严世蕃的画像,收入自己的纳戒。
做好这一切,邓猛继续隐藏身形,解开虎爷和飚爷的昏睡穴。
“阿虎是吧,严世蕃的画像是至宝,不是你能够染指的。你若是不想死,赶紧滚蛋。”
闻言,虎爷四下里瞅了瞅,壮着胆子大声喝问:“尊驾是谁,藏头藏尾不是好汉。有种你现身一见。”
“阿虎,本尊警告你,不是本尊不敢见你。本尊若是见了你,你只有死路一条。本尊有好生之德,不想杀你,你若是识趣,以后不准再找严卓然的麻烦。如若不然,本尊定把你挫骨扬灰。”
话音落下,狭小的房间里瞬间旋起一股阴风,被邓猛释放出来的螭龙在虎爷的身体四周盘旋了数圈,然后消失不见。
虎爷毕竟是混社会的,他可是听说过,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龙?
因为凡是见过真正的龙的人,均被龙抓走了。
可虎爷不仅在方才见到了真正的龙,他还和真正的龙说了几句话。
牛掰啊,虎爷我可是从古到今,唯一一个和龙说过话的普通人。
既然龙爷爷不准自己再找严卓然的麻烦,那自己若是不听话,惹怒了龙爷爷,龙爷爷一生气,肯定会把自己抓走。
好好活着不好吗,何必为了讨好大公子,为难严卓然和他的媳妇。
一念及此,虎爷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今后不准再为难严卓然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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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大公子府邸。
“大公子。”
一位年约七旬的老者开口问:“你确定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真的藏匿在严卓然的手中?”
“不确定。”
大公子摆了摆手:“穆老,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翻看野史的时候,推测出严嵩的女儿严玉莲自幼喜欢画画,并且把严嵩收藏的所有画作均临摹了数遍。
“穆老,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所谓的传承有序,指的是《晚景图》先是被严嵩收藏,然后在严嵩被抄家的时候流入内府。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严玉莲是有可能把真迹藏匿起来,用自己临摹的摹本顶替真迹流入内府的。
“因此,在没有见到真正的《晚景图》之前,我不能百分百确定,北宋大画家范宽亲笔绘制的名画《晚景图》,就藏匿在严卓然的手中。”
“大公子所言极是。”
穆老呵呵一笑,没有再刨根问底,而是转移了话题:“听闻今晚有一场地下拍卖会,大公子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瞧瞧热闹?”
“当然有兴趣。”
大公子颔首道:“家父和秦部长不仅是同僚,而且均受益于陈老。今晚的这场地下拍卖会既然是秦部长的嫡长子秦嘉桦操办的,本公子自然应该去捧捧场。”
话音落下,大公子抬腕瞅了瞅时间:“穆老,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地下拍卖会的举办地在燕春饭店。
大公子和穆老驱车抵达燕春饭店之后,直接步入拍卖会现场。
“大公子。”
“大公子。”
“大公子。”
大公子一路走,一路和主动向自己打招呼的嘉宾点头示意。
两人来到第一排,大公子当仁不让地坐在了第一排居中的位置。
等了也就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地下拍卖会正式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
拍卖师昂首登上拍卖台,开口道:“欢迎来到拍卖会现场。今天晚上的拍卖会,不仅有来自罗因陀罗跋摩二世墓葬秘境,能够抵御窥天境初段强者全力一击的平安牌。
“还有京城万老珍藏了数十年的千年何首乌,更有炼制雷劫丹的天材地宝启灵果。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有请礼仪小姐捧上今天晚上的第一件拍品,来自罗因陀罗跋摩二世墓葬秘境,能够抵御窥天境初段强者全力一击的平安牌。”
话音落下,一位身穿旗袍的妙龄女郎,双手捧着盖着红布的托盘,款款登上拍卖台。
“女士们、先生们。”
拍卖师一边轻轻揭开托盘上覆盖着的红布,一边蛊惑道:“前不久在身毒国喀拉拉省举办的拍卖会上。
“一块和托盘里面的平安牌一模一样,均来自于罗因陀罗跋摩二世墓葬秘境,并由窥天境大圆满的强者亲自雕刻而成,能够抵御窥天境初段强者全力一击的平安牌。
“最终的成交价为一千二百六十二亿美元。考虑到今天晚上前来参加拍卖会的嘉宾,不可能拿得出如此高昂的资金,来竞拍这块平安牌。
“拍卖会主办方在特意征求过拍品委托人的意见之后,将起拍价定为一百亿RMB。”
话音落下,立刻有人开口问:“拍卖师,如果你手中的平安牌,在窥天境初段强者全力一击之下,碎裂了怎么办?”
“这位嘉宾。”
拍卖师提醒道:“方才我在介绍这枚平安牌的时候,已经介绍过了。这枚平安牌在面对窥天境初段强者全力一击的时候,自然会碎裂成渣渣。
“不过,平安牌在碎裂成渣渣的同时,佩戴它的主人百分百会安然无恙。”
闻言,立刻有人提出疑问:“拍卖师,你如何确定,在面对窥天境初段强者全力一击的时候,平安牌在碎裂成渣渣的同时,佩戴它的主人能够百分百的安然无恙?”
拍卖师回答道:“因为科威特国家元首的胞弟,珐荷徳亲王以及珐荷徳亲王的儿子有过佩戴平安牌躲过生死劫的经历。
“因此,这枚平安牌的持有人承诺,不管各位嘉宾是用多少钱拍下这枚平安牌。一旦在交易成功后,被证明这枚平安牌言过其实,这枚平安牌的持有人将会拿出十倍的成交价,赔付给竞拍成功的嘉宾。”
听到这句话,大公子眼睛一亮,瞬间想到了一个赚快钱的办法。
大公子名下有一家机械加工厂,在这家机械加工厂里面有一台三千吨冲压机。
大公子觉得,不就是一块和田玉玉牌吗,在三千吨冲压机的冲击之下,瞬间就会碎裂成渣渣。
因此,大公子瞬间决定,务必要把第一件拍品的成交价,抬高到一千亿RMB以上。
如果第一件拍品最终的成交价超过一千亿RMB,那么大公子若是获得赔偿的话,就能达到一万亿RMB。
一万亿RMB是个什么概念。
去年,也就是一九八五年,整个华夏的财政收入大约为两千零五亿RMB。
也就是说,一万亿RMB相当于整个华夏财政收入的五倍。
一旦大公子的计谋得逞,大公子瞬间就会成为整个华夏的首富。
大公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谋无懈可击,于是,他咬着穆老的耳朵,请求穆老和他一起,哄抬第一件拍品的竞拍价格。
不知不觉间,当大公子喊出一千亿RMB的竞拍价的时候,穆老知趣地放下手中的号牌,停止竞价。
最终,第一件拍品被大公子以一千亿RMB的价格竞拍成功。
得知大公子以一千亿RMB的价格竞拍成功第一件拍品,秦嘉桦立刻安排自己的助理,把大公子请到后台。
“大公子。”
秦嘉桦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哪来的一千亿RMB竞拍第一件拍品?”
大公子呵呵一笑,咬着秦嘉桦的耳朵,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阿桦,只要你敢现在就把第一件拍品交给我,我就能保证稳赚一万亿RMB。
“这件事一旦成功,咱两兄弟二一添作五,一人分五千亿RMB如何?”
闻言,秦嘉桦眼睛一亮,立刻吩咐自己的助理取来第一件拍品,交给大公子。
拿到第一件拍品,大公子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往自己名下的机械加工厂。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大公子气定神闲地站在三千吨冲压机的面前。
从衣兜里取出和田玉平安牌,大公子把平安牌轻轻放在下模具的平面上,然后示意操作工人按下操作按钮。
“轰”的一声响,当冲压机的上模具即将和下模具叠合在一起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芒骤然间从平安牌的表面喷薄而出,把拥有三千吨压力的上模具定格在半空中,再也无法下移分毫。
大公子不信邪,反反复复试验了七八次,三千吨冲压机始终没有办法把平安牌冲击成渣渣。
于是,大公子气馁地摇了摇头,终于相信,平安牌的持有人为什么敢承诺假一罚十。
敢情自己手里的平安牌真是的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当“法器”两个字浮现在大公子脑海的时候,大公子猛地想起一个人的名字。
在国际庄桥西区红旗大街往西大约一百五十米处,友谊大街的东侧,坐落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庙宇崇宁真君庙。
在崇宁真君庙内居住着一位年约六旬的道士,道士的名字叫明静真人。
明静真人是一位得道高人,法力无边。或许,明静真人有办法把自己手里的平安牌弄成渣渣。
一念及此,大公子立刻驱车赶往崇宁真君庙。
见到明静真人之后,大公子一边从自己怀里掏出平安牌,一边说明来意。
“大公子。”
明静真人从大公子手中接过平安牌,笑问:“你确定,三千吨的冲压机都没有办法把这枚平安牌冲击成渣渣?”
大公子颔首道:“真人,我确定。”
闻言,明静真人一边把玩手里的平安牌,一边用意念窥探平安牌里面的阵法。
当明静真人在用自己的意念窥探平安牌里面阵法的一刹那,邓猛立刻感觉到了有人在用意念偷窥平安牌里面的阵法。
于是,邓猛立刻释放出自己灵识海里面的螭龙:“小龙龙,去收了他。”
螭龙轻轻一摆龙尾,瞬间抵达崇宁真君庙的上空,然后对着正在用自己的意念窥探平安牌里面阵法的明静真人,用力一吸,手握平安牌的明静真人顿时腾空而起,然后被螭龙吞进肚子里。
做好这一切,螭龙再次一摆龙尾,返回到地下拍卖会现场。
眼瞅着明静真人被一条龙形状的不明生物一口吞进肚子里,大公子顿时吓破了胆,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