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杰抬起头,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设想,于是色迷迷地盯着安荌说道:“没事,就是想你想得出神了。”
“我也想你。”
安荌伸出双手捧着欧阳杰的脸,问道:“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
欧阳杰回答道:“写不下去,卡壳了。”
安荌拿起欧阳杰面前的文稿随手翻了翻,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欧阳杰回答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帮忙。”
安荌扭身坐在欧阳杰的怀里:“只要不是叫我离开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欧阳杰嘿嘿一笑:“真的,也包括做那个?”
安荌猛地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走:“瞧你那色迷迷的样,不理你了。”
欧阳杰望着安荌婀娜的背影,思忖着该如何跟她提这件事。
自欧阳杰开始撰写《七月血》之后,担心没有时间陪伴安荌,怕她一个人太闷,所以给她报了一个“瑜珈初级训练班”。
上课的地方就在欧阳杰居住的小区对面。
起先安荌不肯去,怕花钱。直到欧阳杰领着安荌去实地考察过以后,她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这个“瑜珈初级训练班”是个短训班,主要面向那些放了暑假没有事做的大学生们。
或许是因为学费比较贵,报名的人不是很多。
不过有一点让欧阳杰觉得物超所值。
这里的环境非常好,带课老师不仅长得漂亮,而且非常负责任。
安荌第一次上完课后欧阳杰问她有什么感觉。
安荌说没什么感觉,就是出了一身汗。
后来欧阳杰就想,既然做瑜珈能够让安荌出汗,而安荌平时又缺少锻炼,如果这期培训班结束后安荌能喜欢上瑜珈这种运动,那欧阳杰就给安荌报一个长训班。
欧阳杰不苛求安荌的身体能练到瑜伽老师那样柔软,只希望安荌通过练习瑜珈,增加运动量,多吃点,长胖点,那就可以了。
安荌做好饭后喊欧阳杰吃饭。
欧阳杰边吃边问安荌可不可以暂且充当一下楠楠。
安荌倏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怪笑望着欧阳杰,问道:“你是不是想‘强暴’我?”欧阳杰摆了摆手:“我只是想让你体验体验那种滋味,然后再把你的感受告诉我。”
安荌夹了一块牛肉塞进欧阳杰的嘴里:“好吧,看在你这么疼我的情面上,我答应你。”
准备的时候,欧阳杰为了不让安荌感到尴尬,特意让安荌把自己为她买的那套塑身内衣穿上,免得自己用暴力将她穿在外面的裙子撕扯烂后吓到她。
安荌听欧阳杰说还要撕扯裙子,急忙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过时的裙装套在身上。
欧阳杰找出一把剪刀,在裙子下摆的前端剪开两个小口子。
安荌见欧阳杰很认真的样子调侃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凶起来是什么模样,今天可要好好体验一把了。”
欧阳杰放下剪刀,拉着安荌的手叮嘱道:“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楠楠,不是你自己。而我就是魔鬼,不是爱你的男。记住了?”
安荌听后点了点头:“好!”
楠楠被五名犯罪嫌疑人强暴的时候是在夜里,所以欧阳杰为了让安荌体验到在月色朦胧的夜晚突然看自己时的那种心情,欧阳杰在安荌卧室的一角点亮一根蜡烛,随后把家里所有的灯都关闭。
一切准备好之后,欧阳杰和安荌随即进入表演。
当安荌迈着小碎步从厨房出来的一瞬间,欧阳杰猛地扑到安荌面前,先是实施拦截,随后开始调戏安荌。
安荌一见欧阳杰满脸轻薄的样子,突然放声笑了出来。
欧阳杰提醒道:“你这可不行,你这叫笑场。重来!”
安荌眉目含情地望着欧阳杰,撒娇道:“我就笑场,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欧阳杰见安荌娇羞无限的样子十分可爱,突然伏下身拦腰将安荌抱在怀里,快步进入卧室,把安荌往榻上一放,压在安荌的身上就开始亲她。
安荌先是娇笑着左右摇摆着脑袋不让欧阳杰亲,随后使劲勾住欧阳杰的脖子,把自己那滚烫的红唇紧紧贴在了欧阳杰的嘴上。
欧阳杰的心猛地一颤,不管不顾地含着安荌的嘴用力吮吸。
安荌似要积极地迎合欧阳杰,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欧阳杰用舌尖轻轻撬开安荌的双唇,用舌尖去挑逗安荌紧扣的牙床。
安荌似乎突然明白了过来,张大嘴让欧阳杰的舌尖进入自己的口腔。
欧阳杰一边用力吮吸,一边用舌尖探寻安荌的舌尖。
当两个舌尖轻轻碰触在一起后,欧阳杰试图将安荌的舌尖吸进自己的嘴里。
在安荌的舌尖即将进入欧阳杰口腔的一瞬间,安荌忽地哼了一声,一把将欧阳杰推开,问道:“强暴者和被强暴者是这样的吗?”
欧阳杰一脸羞愧地从安荌的身上爬起来,直说对不起。
安荌格的一声笑:“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道歉?”
欧阳杰回答道:“我向你承诺过不这样对你的,我食言了,所以才要道歉。”
安荌坐起身,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你为什么要那样亲我?”
欧阳杰回答道:“因为你方才的样子太可爱了,我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就------”
“所以你就疯了一样亲我,是不是?”
“嗯。”
欧阳杰看安荌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大着胆子说道:“我以后若是天天这样亲你,你不会恼我吧。”
安荌嘻笑道:“看在你诚实的份上,我不恼你。对了,咱们还要不要再演下去?”
欧阳杰陡然想起自己的任务,一拍脑门:“当然,必须继续演下去。”
谁知实验了无数遍,安荌始终无法进入状态。不是笑场就是故意在欧阳杰面前撒娇。
欧阳杰一看这不是办法,想要狠起心肠去强拉硬拽,可一看见安荌那张娇美的容颜,好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像是一只被吹爆的气球,瞬间释放地干干净净。
于是,欧阳杰和安荌商量看能不能直接进入“强暴”阶段。
安荌笑道:“反正你是导演,你说怎样就怎样。”
听安荌这样说,欧阳杰抱起安荌再次进入卧室,开始撕扯安荌身上的裙装。
一开始安荌还微笑着盯着欧阳杰,看欧阳杰如何狠起心肠“强暴”自己。
可当安荌身上的裙装被欧阳杰撕扯成一条一条之后,安荌突然大叫一声,随后开始求饶,让欧阳杰别这样。
欧阳杰看安荌已经进入状态,继续加大撕扯力度。
安荌见欧阳杰不仅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猛地伸出双手在欧阳杰身上又掐又抓,希望欧阳杰能停下手来。
欧阳杰忍着痛双手用力将自己的上衣扯开,一下扑到安荌身上,紧紧压住了安荌。
安荌见欧阳杰如此,歇斯底里地用双手交替着击打欧阳杰的后背。
蓦地,欧阳杰感觉肩膀一疼,身下那挣扎扭曲的娇躯突然静止下来,软软的一动不动。
欧阳杰一嚇,顾不上肩膀上钻心的疼痛,伸出手去掐安荌的人中。
数秒钟之后,安荌张开嘴长长吁出一口气,一把抱住欧阳杰痛哭起来。
欧阳杰一边轻轻拍打着安荌的后背,一边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扮演楠楠。”
窗台上的蜡烛,突突突跳了三下,紧接着房间变得一片黢黑。
欧阳杰站起身想要将灯打开,安荌却死死抱住欧阳杰不让欧阳杰离去。
过了一会儿,安荌用双手勾着欧阳杰的脖子轻声道:“男,你刚才的样子好怕好怕。”
欧阳杰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亲安荌。
安荌任由欧阳杰在自己的嘴唇、脖子、肩膀上亲吻,既不躲闪,也不反抗。
欧阳杰亲着亲着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想将刚才没有完成的热吻继续下去。
这一次,安荌主动将舌尖探出来,擩进欧阳杰的嘴里,一面享受着欧阳杰的吮吸,一面用舌尖去挑逗欧阳杰的舌尖。
欧阳杰见安荌如此,立刻放松心态,将全部感情投入到这深深的一吻当中。
许久许久,安荌轻轻推开欧阳杰,而后把头靠进欧阳杰的怀中,喃喃道:“男,你将来不会不娶我吧。”
欧阳杰回答道:“荌,我跟你说过,如果咱俩分开,只有一种可能。”
安荌问哪一种可能。
欧阳杰回答道:“那就是你厌烦我了,不喜欢我了,于是悄悄地离我远去。”
安荌很果断地摇着头:“不会,我永远不要离开你。”
欧阳杰许诺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必定送你一个惊喜的婚礼。”
安荌笑道:“好,我信你。”
欧阳杰见安荌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小声问安荌要不要把灯打开。
安荌松开手,说道:“打开灯可以,但今晚你必须陪着我。”
灯打开的一瞬间,安荌指着欧阳杰的肩膀失声大叫:“你的肩膀怎么了?”
欧阳杰从抽屉里翻找出一盒云南白药递给安荌:“我自己咬的。”
安荌嗔怪道:“你干嘛自己咬自己。”
这句话方说出口,安荌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可能咬到自己肩膀的,抱歉地笑道:“是我咬的,你干什么非要往自己身上揽。”
欧阳杰回答道:“咱俩是一体,你咬的不也就是我咬的。”
安荌笑问:“你是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欧阳杰边点头边指着自己的肩膀说道:“这是你送我最好的礼物,虽然很疼,却格外甜蜜。”
安荌打开瓶盖,往伤口上倒了少许白色粉末,随后撅起嘴来轻轻吹了吹:“你呀,就是嘴甜。不过,我喜欢。”
那天晚上,安荌是枕着欧阳杰的胸膛睡去的。
欧阳杰原本要安荌把那件被自己撕扯的支离破碎的裙装脱下来再睡,安荌却死活不肯。
后来欧阳杰才知道安荌为什么不肯。
用安荌的话说,她要欧阳杰永远记住那一晚欧阳杰对她实施的暴行。
欧阳杰说那是演戏,又不是真的。
安荌说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欧阳杰对她已经实施了暴行,那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代价就是好好爱她一辈子。
安荌说得很对,每一个做了错事的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欧阳杰等安荌睡熟以后,轻轻把她放下,坐在写字台前,继续自己的写作。
安荌明明知道欧阳杰强暴自己是在演戏,她的反映尚且如此的强烈,那楠楠在遭受到惨无人道的强暴之后,其内心的苦恐怕只能用磬竹难书来形容了。
一个遭受了如此重创的豆蔻少女,不仅没有获得应有的公正,反而被污蔑为人尽可夫的犯罪嫌疑人,她若是不疯,那就太不正常了。
人世间有许多种苦,可没有哪一种苦会比这个更苦。
欧阳杰之所以主动提出要还楠楠一个清白,并不是说欧阳杰的爱比江海还深,比日月还长。
欧阳杰这么做就是想帮帮这个苦命的孩子,即便她就是这样浑浑噩噩地活到终老,那也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楠楠是个好孩子,不是犯罪嫌疑人。
有了安荌给欧阳杰的体验,欧阳杰的文思如清泉一般涌了出来。
欧阳杰紧紧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灵感,右手快速在稿纸上书写着。
窗外的天空即将放亮的时候,欧阳杰已经将最难写的强暴场面书写在稿纸上。
欧阳杰伸了个懒腰,摇了摇有些发胀的脖子,站起身,扭头去看躺在榻上的安荌。
安荌忽闪着两只大眼睛,嘴角含笑默默地望着欧阳杰。
欧阳杰问安荌什么时候醒的。
安荌把手指立在双唇中间,示意欧阳杰不要说话。
欧阳杰微笑着爬上榻,挨着安荌刚要躺下。
安荌一翻身,将欧阳杰的身体裹在自己的躯体之下,撅着嘴让欧阳杰亲自己。
欧阳杰假装没有明白安荌的意思,满脸疑惑地瞪着安荌。
安荌见欧阳杰装傻,张开嘴用口型告诉欧阳杰:亲我。
欧阳杰一边比画,一边用口型回答道:我不仅想亲你的嘴,还想亲你的脚,你让不让?
安荌点了点头,而后张开嘴示意欧阳杰把舌尖探进自己的口腔。
欧阳杰正要按安荌说的去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欧阳杰一把抓起电话,听筒中传来朴思远那老气横秋的声音:我说兄弟,这几天掉进温柔乡,想必是舒服坏了,连电话都不给哥来一个。
欧阳杰讪笑一声:“我不是一直在忙你交给我的任务吗,自然没时间给你打电话。”
朴思远笑道:“快拉倒吧,你姐把你俩助人为乐的事都告诉了老崔,老崔让咱俩现在就去找他。”
安荌听欧阳杰要出去,很乖巧地跑进厨房给欧阳杰做早餐。
老人们常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才是标准的好媳妇。
安荌不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特别有眼色。
欧阳杰猜想,这可能与安荌自身的经历有关。
安荌说她读高中时曾经在她姨家里住过三年,尽管她姨很爱她,可姨再亲也比不上妈。
女儿可以躺在妈妈怀里撒娇,可以挽着爸爸的胳膊散步,但在姨和姨夫面前,她能这样做吗?
如果欧阳杰猜得没错,安荌善于察言观色的机灵劲儿,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养成的。
其实安荌还有很多优点,而最让欧阳杰感动的是安荌的孝心。
欧阳杰去江原道春川市之前曾告诉安荌,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放着四十万韩元,是安荌第一个月的工资,让安荌随便花。
可在欧阳杰走的那段时间里,安荌一分钱都没有动。
等欧阳杰从江原道春川市回来之后,安荌征求欧阳杰的意见,想用那四十万韩元分别给她妈、爸、妹妹、姨、姨夫以及小表妹买礼物。
欧阳杰说钱是你的你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
安荌说不行,那些钱是欧阳杰的,自己每花一分钱都应该征求欧阳杰的意见。
欧阳杰当时就想,自己未来的媳妇如果也能这样乖巧懂事,那自己这一辈子可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安荌为了不让自己的父母起疑心,特意让欧阳杰写了一封信。
信的大意是这样的:安荌是《小说风云》创作部主任八尺男的私人助理,每月月薪为四十万韩元。安荌目前的生活已经能够自理,请二老以后不要在给安荌寄钱了。
挑选礼物的时候,安荌非要拽着欧阳杰去给参谋参谋。
其实安荌内心早就有了想法,可为了体现对欧阳杰的尊重,还是想听一听欧阳杰的意见。
欧阳杰明白安荌的意思,所以安荌在征求欧阳杰的意见时,不论是什么商品,什么价位,欧阳杰一概说好。
安荌说欧阳杰滑头,不想得罪自己。
欧阳杰解释道:“你妈、爸、妹妹、姨、姨夫以及小表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门清。
“我不是不想得罪你,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喜好。”
托运包裹的时候,安荌有些兴奋地挽着欧阳杰的胳膊,说道:“男,此情此景,我以为两年之后才能实现。没想到,是你让我的梦想提早了两年。”
欧阳杰笑道:“不会吧,你的梦想果真就如此简单?”
安荌颔首道:“这是我工作后的第一个梦想,虽然平凡却很温馨。”
欧阳杰赶紧问安荌第二个梦想是什么。
安荌羞涩地低着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我的第二个梦想就是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