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荌见欧阳杰一个劲儿盯着传呼机傻笑,问欧阳杰是不是金淑娟同意见文悦的父亲了。
欧阳杰点了点头:“是的,我姐同意了。”
闻言,安荌提醒道:“男,我觉得若是想让文悦的父亲在见到大姐之后瞬间被大姐征服,大姐还是应该好好的打扮打扮。”
欧阳接听后“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继续用留言的方式,叮嘱金淑娟,明天下午先去做个SPA理疗,然后再好好打扮打扮,力争让文悦的父亲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金淑娟回复道:是浓妆好还是淡妆好。
欧阳杰留言道:浓妆淡抹总相宜。
翌日清晨,欧阳杰和安荌早早起来洗漱收拾。
七点刚过,文悦敲门通知欧阳杰和安荌去餐厅吃饭。
来到餐厅,只见郑艺歌正低着头剥鸡蛋。
欧阳杰问郑艺歌怎么没见文悦的父亲。
郑艺歌说人家是大老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你问我,我问谁去。
安荌开玩笑道:“郑哥,假如这次文悦的父亲肯投资,那么不出十年,你也会成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了。到那时,我们要见你是不是也得预约登记啊。”
郑艺歌摆了摆手:“好妹子,就你们家老八这火气,我若是敢那么做,他就不是老八,而是老扒。”
安荌似乎没听懂,扭头望着欧阳杰等欧阳杰解释。
欧阳杰盛了一碗粥放在安荌面前:“老郑骂我是周扒皮。”
安荌咯的一声笑:“敢情我爱上了一个周扒皮。”
说笑之间,文悦跑进餐厅说车已经到了,让大家赶紧吃。
草草吃过早饭,一行人坐上丰田海狮七座豪华商务车一路向东赶往汉城。
坐在车上,欧阳杰问司机大概多长时间就到汉城了。
司机说怎么也得六个小时。
欧阳杰板着手指头算了算,而后通过传呼台给金淑娟留言,告诉金淑娟自己一行人大约在下午两点到三点之间返回汉城。
金淑娟按照昨晚与欧阳杰商定好的,回复欧阳杰说自己的飞机正点到达汉城的是下午一点,问欧阳杰需不需要等候一行人,并设宴款待一行人。
欧阳杰把金淑娟发给自己的回复让文悦的父亲看了看,他笑着摇了摇头:“你告诉小金,到家后好好休息休息,咱们晚上在三星米其林餐厅见面。”
文悦的父亲看起来心情非常好,一路上有说有笑,但绝口不提金淑娟。
欧阳杰好几次想把话题往金淑娟身上引,他都很巧妙地将话题引开,不上欧阳杰的当。欧阳杰一时间感到有些茫然无措,以为哪里出了问题。
等进入三星米其林餐厅欧阳杰才明白,原来文悦的父亲不想提金淑娟是因为车上人多嘴杂,他不愿意自己的手下听到任何有关他和金淑娟之间的事情。
夜幕降临之后,金淑娟准时来到三星米其林餐厅。
当大堂经理领着金淑娟进入贵宾间时,文悦父亲先是一愣,而后请欧阳杰做介绍。
欧阳杰站起身正要开口,金淑娟冲着文悦父亲浅浅一笑:“不用介绍了,悦悦已经把您的情况都告诉了我。文董,您看咱们是先吃饭还是先谈正事?”
文悦父亲非常绅士地拉开一张椅子,笑着说道:“小金,文董是别人叫的,你还是叫我一丁好了。”
金淑娟把手里的坤包递给欧阳杰,款款走到文一丁身边:“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叫你一丁,你称呼我为小娟。这样咱们就扯平了。”
文一丁听后哈哈一笑:“八老弟说你个性爽朗,快人快语,今日一见才知道他还少说了一条。”
欧阳杰问是哪一条。
文一丁户已达到:“坦诚率真。”
金淑娟笑了笑,很优雅地往椅子上一坐,随后摆了摆手请文一丁也坐下来,问道:“一丁,你这么着急地把我从釜山叫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文一丁点了点头:“有,我想让你再陪我去一趟釜山。”
金淑娟有些摸不着头脑,拿眼只瞅欧阳杰。
文一丁一摆手示意站立在自己身后的服务员,把那瓶他特意从大邱带来的出产于一九六一年的法国帕图斯干红葡萄酒打开,而后解释道:“原本我想既然你在釜山,那我们直接飞到釜山与你汇合就可以了,可考虑到飞机上不准随身携带红酒饮料等液体物品,而这瓶出产于一九六一年的帕图斯又异常珍贵,办行李托运我又不太放心,因此只好委屈你先飞回来,咱们一起把这瓶酒喝了,然后再飞赴釜山。”
欧阳杰知道文一丁所言不虚。
虽然欧阳杰不知道眼前这瓶出产于一九六一年的帕图斯到底值多少钱,可欧阳杰却知道早在五年前,苏富比伦敦名酒拍卖会上,一瓶出产于一九六一年的帕图斯竟然以两万五千英镑的拍卖价格高居拍卖会榜首。
也就是说,早在五年前,一瓶出产于一九六一年的帕图斯的价格已经超过五千万韩元,那么时隔五年之后,它的价格可想而知。
文一丁等服务员为在坐每个人面前的酒杯注入约四分之一的红酒之后,擎住杯脚先是将酒杯按逆时针方向转动了数秒钟,而后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希望咱们今后的友谊能够像杯里的红酒一样,回味悠长。”
金淑娟妩媚地笑了笑,端起酒杯,与文一丁轻轻一碰:“好,既然你诚挚相邀,那我就陪你走一遭。”
文一丁抬手指了指欧阳杰和安荌:“不仅你,他们俩也陪同一起去。”
欧阳杰听后笑着问道:“文叔叔,您让我姐陪您去这我能理解,可您把我和安荌拽着一起去,那我就不太明白了。”
文一丁听欧阳杰喊自己文叔叔,假装生气地一拍桌子:“八老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小娟是你姐,你若是叫我叔叔,那你让小娟怎么称呼我,难道也跟着你叫叔叔?所以,你先自罚一杯,以示惩戒。”
随后,文一丁吩咐服务员把欧阳杰的酒杯加满。
欧阳杰知道文一丁是好意,毕竟像这种年份酒一般人是轻易喝不到的。
不料金淑娟站起身,笑着问欧阳杰:“男男,你行不行,不行姐替你喝。”
文一丁哈哈一笑,指着金淑娟说道:“小娟,你也犯规了。没办法,你也自罚一杯。”
金淑娟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文一丁等欧阳杰也喝完了,盯着酒瓶里的多半瓶酒,问安荌:“安姑娘,要不你也来一大杯?”
安荌笑着说道:“文董,您若是肯陪我喝,我就来一大杯。”
文一丁摆了摆手:“安姑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主要是因为这瓶酒是我特意带来给你们喝的。
“你可别小看你杯子里的那么一点儿酒,这满桌子的菜加起来,也抵不过它。最重要的,就这个酒,你就是有钱都没地儿买去。”
欧阳杰问为什么。
文一丁笑了笑解释道:“早在五年前,出产于一九六一年的帕图斯、拉菲、拉图、木桐等法国名酒就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时隔五年之后,这些名酒除了喜欢藏酒的藏家手里有,商店、酒店里根本就没有。你说它珍贵不珍贵?”
金淑娟扭头看了一眼文一丁,问道:“那市面上出现的那些出产于一九六一年的拉菲、拉图什么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文一丁拿起公用卫生筷往金淑娟面前的小碟子里夹了一块牛肉,回答道:“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我却没办法回答你。小娟,你只需记住一点,要想喝到真正的出产于一九六一年的法国名酒,最好去参加拍卖会。”
从文一丁的话里,欧阳杰似乎咂摸出了那么一点滋味儿来。
酒足饭饱之后,文一丁让欧阳杰和安荌先到楼下大厅休息一会儿,他和金淑娟有话要说。
欧阳杰站起身,冲金淑娟眨眨眼,挽着安荌的胳膊出了贵宾间来到一楼。坐在沙发上等了也就半个多小时,金淑娟打电话叫欧阳杰上去。
再次进入贵宾间,里面只有金淑娟一个人。
欧阳杰问文一丁去了哪里。
金淑娟抬手向上指了指:“回客房休息去了。”
随后,金淑娟示意欧阳杰把门关好,幽幽叹了一口气。
欧阳杰见金淑娟脸上的表情有些幽怨,问她是不是没有成功。
金淑娟摇了摇头:“男男,姐现在心里非常矛盾,你快替姐拿个主意。”
欧阳杰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姐,你不必这么灰心。既然文一丁不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金淑娟展颜一笑:“假如文一丁没有看上我,那我也就不用烦恼了。”
欧阳杰一听,急忙抱住金淑娟问道:“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
金淑娟很温柔地把头靠在欧阳杰的胸口:“男男,方才你和安荌出去后,文一丁跟我说了好多好多。
“包括他已故的妻子、女儿文悦以及后来他找过的众多女朋友。最后,他单腿跪下来求我嫁给她。你说,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怎么嫁给他?”
欧阳杰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心道:这文一丁还真是个急性子,第一次见面就求婚,这是不是也太快了。
金淑娟见欧阳杰不说话,问欧阳杰是不是在心里笑话自己。
欧阳杰说道:“姐,有人向你求婚是好事,难道你想孤独地度过自己的下半生?”
金淑娟解释道:“你不是我,体会不到我心里的苦。人常说进门容易出门难。我都已经四十岁了,假如再被别人扫地出门,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欧阳杰松开金淑娟,板正她的身子,深情地注视着她:“姐,你就是被大卫伤得太深了,所以只要一提起感情,你就不由自主地向后撤。
“几个月前你对我是这样,现在你对文一丁也是这样。如果几个月前你拒绝我是因为你不能生养,担心我会因此而离开你,那么现在你拒绝文一丁又有什么理由?”
金淑娟回答道:“正是因为没有理由,所以我才烦恼。男男,你说我该怎么办?”
欧阳杰抬起头想了想:“这样吧,你和文一丁也可以像欧阳杰和安荌一样,先订婚了解了解,然后等时机成熟了再结婚。”
第二天,文一丁打电话问欧阳杰:“八兄弟,你姐跟你说了没有?”
欧阳杰告诉文一丁电话里说不清,让文一丁等着自己,自己马上就过去见他。
文一丁道一声好,然后催促欧阳杰快一点。
一见面,文一丁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欧阳杰金淑娟怎么说。
欧阳杰坐下后说道:“文董,我姐对你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文一丁听后笑了笑:“那就是说她同意了?”
欧阳杰摆了摆手:“没你想得那么乐观。”
文一丁一愣,急忙问:“怎么说?”
欧阳杰把金淑娟的担心讲给文一丁听。
文一丁边听边点头:“看来你姐还真是个好女人。她能这么想,至少说明她对婚姻的态度是非常严肃的。
“非常好,你回去转告你姐,我老文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就要对她展开全方位、立体式的追求,不把她追到手,我誓不罢休。”
欧阳杰让文一丁别激动,听自己把话说完。
文一丁抬起手示意欧阳杰继续往下说。
欧阳杰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夹在鼻尖闻了闻:“文董,你知道我姐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吗?”
文一丁问为什么。
欧阳杰回答道:“因为她知道我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随后,欧阳杰就把自己和金淑娟是怎么认识的,后来自己又是如何喜欢上金淑娟的,以及金淑娟因为她自己不会生养而如何拒绝了自己,一五一十讲给文一丁听。
听着听着,文一丁突然盯着欧阳杰笑了起来:“你姐比你大十八岁,你都肯娶她,看来你是真心地喜欢她。”
欧阳杰颔首道:“确实是真心。假如几个月前她不拒绝我,我们现在恐怕已经结婚了。”
文一丁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夹在鼻尖下,想了想说道:“你说你姐特别喜欢那种被珍爱的感觉,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杰回答道:“这很简单。尽管她比我大,我却一直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照顾。”
文一丁似乎明白了欧阳杰话中的含义,用力一拍沙发扶手:“很好,我老文见过的女人也算不少,像你姐这样的,除了悦悦的妈妈,她应该算是第二个。
“既然老天爷安排我俩认识,我若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即便老天爷肯原谅我,我都不能原谅自己。”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欧阳杰认为自己设计的所有计策应该算是都成功了。
接下来的事,就看文一丁怎么做了。
假如文一丁是个守财奴,不肯为自己的女儿投资拍电影,那么欧阳杰就会劝金淑娟离开文一丁。
如果在文一丁眼里女儿比钱重要,那么欧阳杰就给文一丁创造方便,促使金淑娟嫁给文一丁。
不过,通过两天的接触,欧阳杰感觉文一丁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相反,从他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不仅豪爽、大度而且豁达、宽容。
欧阳杰隐隐觉得,文一丁就像是自己的中年版,他的脾气性格与自己有许多相通之处。
当然,二十年之后自己不可能像文一丁一样富有,可有一点欧阳杰是相信的,假如自己的孩子也长到了文悦那么大,自己对孩子的爱一点都不会比文一丁少。
三天之后,欧阳杰、文一丁、金淑娟和安荌四人乘飞机来到釜山。
走出航站楼的时候,欧阳杰发现文一丁的那辆丰田海狮豪华商务车就停靠在出站口。
欧阳杰有些惊讶地问文一丁:“文董,莫非你会变戏法,要不这辆车三天前还在汉城,此刻怎么就突然来到了釜山。”
文一丁看了一眼金淑娟,打开车门让金淑娟和安荌坐进去后解释道:“变戏法我倒是不会,不过我三天前就安排大宝他们兄弟开上车来釜山等咱们,因为咱们这次来有许多事情要办。”
文一丁嘴里的许多事情,其实就一件。
一开始,欧阳杰不明白文一丁为什么一定要在来釜山办这件事,后来欧阳杰才慢慢琢磨过味儿来,原来他在为将来迎娶金淑娟预备后手。
文一丁不愧是个商人,做什么事情都井井有条。
文一丁这次邀请金淑娟来釜山,名义上是旅游散心,实际上却是为了办这件事情在做准备。
因为文一丁打算送金淑娟一份大礼,大得连金淑娟知道后都惊讶地以为文一丁一定是疯了。
文一丁说自己没有疯,自己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告诉金淑娟,自己既然决定要娶金淑娟,那就不能让金淑娟受到一丁点委屈。
不过,金淑娟似乎并不领情,无论文一丁如何恳求,她就是不接受。
文一丁无奈之下,只好请欧阳杰帮忙。
欧阳杰两手一摊,摇了摇头:“文董,假如我姐要了你这价值两百亿韩元的超市,那她就不是欧阳杰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