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晚上早点回来，继续陪爷爷打游戏，爷爷最喜欢跟你玩了。”
厉老笑眯眯地看着苏黎，他简直太喜欢这个孙媳妇了。
苏黎迟疑了几秒，面带愧色，“抱歉啊爷爷，今晚可能早不了。”
厉老兴奋的表情一下子就耷拉了，“也是，小黎刚工作的确会比较忙，唉，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这么劳累。”
苏黎忽然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厉老是真的在关心她，虽然夹杂着一点想和她一起玩的小心思，但也说明爷爷是真的喜欢她。
自从妈妈离世，厉老应该是唯一一个真心疼爱她的长辈了。
“今天不是因为加班，是想下班后去医院看看小睿。”
厉瑾南手里的动作非常不明显地顿了一下，苏黎的弟弟苏睿，上次好像在医院做康复检查，现在又住进去了？
“小睿又住院了？上次不是说去康复检查？哪里不舒服了吗？”厉老忽然正色，都怪他最近沉迷于荣耀，都忘记关心小睿的病了。
“上次在医院遇到了……”苏黎轻轻瞥了厉瑾南一眼，见男人没看她，她心里也有气，声音拔高道，“一个神经病。”
“应该是别的病房跑出来的，但是刺激到了小睿。”
所以她不敢把苏睿带回来再次面对“神经病”厉瑾南，免得再受刺激。
苏黎没说真实理由，不过旁敲侧击把原因交代了清楚。
厉瑾南挑眉侧颜，神经病？
他？
不过，记忆碎片也接踵而至，他想起来了。
男人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在一旁候着的佣人递上干净热乎的湿毛巾，他仔仔细细擦拭自己的手，神情自若。
还没说话，只听厉老接着开口道：
“唉，小睿也是可怜的孩子，小黎你有什么困难直接跟瑾南说。
瑾南，苏黎的弟弟也是你的弟弟，你娶了人家就得对人家姐弟负责，别天天忙你的工作，家人才是第一位，还是要多关心家人。”
负责？不不不，苏黎心里一惊，她哪敢让厉瑾南给他们姐弟负责。
她瞟了一眼厉瑾南凝重的神色，准备在男人开口之前抢先把好话说了，省得厉瑾南口无遮拦把厉老给气着。
结果第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厉瑾南快速“嗯”了一声，然后他清冷的眸子看向苏黎，表情有点勉为其难，“你……你现在做的工作种类，同类型的厉氏也有。”
他听苏维维说过是地推部门。
应该就是市场部外围的基础部门，他们厉氏肯定也有。
厉瑾南的言下之意，你来厉氏，我勉为其难给你一个机会。
苏黎好不容易从厉瑾南奇怪的反应里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自作多情。而且在海润集团集团她可是正儿八经通过扩招面试进去的，挺好的。
勉强嘿嘿两声，苏黎点头，“嗯嗯，厉氏这么厉害，肯定该有的部门都不会少。那个，爷爷瑾南我上班要来不及了，先走了哈。”
厉瑾南盯着苏黎落荒而逃的背影，忽得，浑身冷冽的气息再次释放，“不识好歹！”
海润集团有什么好，还不是什么都比不过厉氏。
哦，不对。
苏黎看中的根本不是海润集团，也不是工作岗位，而是她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暗恋对象！邵云！
……
苏黎自然是不知道厉瑾南莫名其妙又双叒叕生气了。
她还是比规定时间早了五分钟到达办公室，不过今天其他同事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疲惫。
早会结束，又只有苏黎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其他人顶着烈日又全出去了。高主管深深盯了苏黎一眼，同时苏黎也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高主任的脸色明显不自然，又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冷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离开了。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苏黎根据自己昨天整理出来的东西打了一上午电话。
门口高主管的小眼线们谈笑路过。
“哟，现在在打电话是不是太迟了？”
“是啊，号码本昨天就公布了，人家都是边跑边打，只有某人，意思意思打几个，为了证明什么呢？表现自己努力了就能通过考核了？白日做梦。”
“哎呦，咱们小点声，人家是有后台……”
所有人都觉得苏黎是自以为是又懒惰的蠢货，就等看着她三天一到零成交羞愧滚蛋。
苏黎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专心忙自己的。毕竟打脸得重重下手，脸着急，她不急。
中午吃了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就带着一两样东西出去了。
高主管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结果，没两个小时苏黎就又回来了。
陆陆续续所有人都回来了，又到了汇报业绩的时间。路过苏黎的时候，高主管极其不屑地扫了眼准备越过她。
苏黎抬起纤细的手臂，故作惊讶，“高主管，我还没汇报。”
“你？”高主管似乎对于苏黎的厚脸皮表示非常惊叹，嗤笑一声，“就你这种一天出去两小时连赠品都没带出去几个的人，能有什么业绩，说不出来也不怕别的同事笑话！看看你这种做事懒散的态度，你要是连签到单我就……”
“嗯，你就怎么？”苏黎忽然抬头，无波无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高主管。
高主管突然被她看得有点怵，不过转念一想，苏黎这样的怎么可能成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
“我就不做了，地推部门主管这个位置我就让给你！”
“嗯，也不是不可以。”苏黎考虑了几秒，认真地点点头。
高主管被气得脸色发白，没好气地骂出声，“苏黎，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实习生！”
“嚣张是有一点。”苏黎点点头，眨巴着大眼睛笑了笑，“不过你现在不就见过了么。”
安静了几秒，周围熙熙攘攘爆发出各种嘲讽的笑声。
“听说她今年才高中毕业，连公司招聘的最低学历都达不到，还不是因为走后门才进来实习，能有什么真本事，就看她吹牛吧。”
“怪不得这么牛逼轰轰啊，原来是走后门进来的，那还说什么呀，人家不用出单子就能留下吧。”
高主管气得都在发抖，闻言冷笑一声，靠近苏黎压低声音，“你自己怎么进公司的你心里清楚，但是我告诉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实习考核过不了，你就给我滚！谁都救不了你！”
还真想坐她主管的位置，简直是不知死活。
高主管骂完转身就走，她才不信苏黎真的有什么业绩要汇报，完全是口出狂言，年少轻狂……
“高主管，实习考核目标是三十单对吧。”
苏黎的声音清澈，穿透力极强，高主任就像被定住了，蓦然转身。
世俗的目光定在年仅十八岁的瘦弱少女身上，却发现对方莫名有股压不住的气势。
“对啊。”人群里不知是谁回答了。
高主管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笑容极其温婉但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狡黠的小姑娘，忽然有种不可置信的预感。
“巧了，我现在手上就有三十份签单，实习考核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所以，高主管，你主管的位置什么时候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