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倾澜眸子一冷,腰身犹如一条水蛇般柔软,微微一侧,躲过了暗九。
同时,一根簪子滑到手中,尖口散发着凌人的寒气,从暗九的脖子划了过去。
“砰砰!”
躲过一劫,没想到本来侧过身子的穆倾澜又不知何时如鬼魅般,闪到他的腰下,手指快速地在他胸膛上点了两下,四肢瞬间僵硬,动弹不得。
暗九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脸上如调色盘一样,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你!”
没想到她竟然会点穴,而且还是他从未见过的手法,暗九暗自运功都无法挣开。
一时间,羞愧,懊恼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他竟然败给一个女子!
而穆倾澜看着暗九不断变化的表情,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撕碎了她。
她走上前,用簪子挑起他的下颚,然后轻轻划过刚才划伤的脖子。
“是尉迟诀让你来杀我的?”
被如此羞辱,暗九愤愤地瞪着她,“不关王爷的事,是我自己要来杀了你的!”
想起自己被定得无法挣开,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有本事就别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在决一死战!”
“呵……打不过就打不过,何必打脸充胖子?还是说,唐唐的钺王护卫连这都输不起?”
穆倾澜心情大好,眸子里闪着莹莹光泽,好似耀眼发亮的明珠般。
她刚才跟暗九硬打,如果换作她前世那具身体应该可以决个高下,可现在这副身子身受重伤,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她偷偷使了暗招,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位。
看着穆倾澜得意自喜的表情,暗九气得脸色铁青,“愿赌服输,我暗九还是说话算话!如今拜在你手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说,刚好我有一套专门研究坏人的一百种死法,今天就先拿你试试。”
穆倾澜夺过暗九手中的剑,然后故意在他胸口处比划。
“你说我要是将你衣服挑开,然后用剑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然后在上面抹上一层蜜,你说会不会招来一群蚂蚁或者虫子?”
闻言,暗九的脸上出现了一层皲裂,咬牙切齿道,“你个毒妇,要杀便杀,何必如此羞辱与我!”
还要扒了他的衣服,这比让他下油锅还要气愤!
士可杀,不可辱!
有那么一瞬间,暗九有些后悔他来招惹穆倾澜,这简直不是人,而是魔鬼!
穆倾澜本来想要逗逗他,看他作何反应,但听到他骂她毒妇,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毒妇?看来我今天必须把你凌迟可,要不然对不起你给我的称呼。”
说着,手中的利剑翘起,只见一道冷光闪过,就要划破暗九的衣服。
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低沉又好听的声音。
“住手。”
门被推开,只见尉迟诀面无表情的坐在轮椅上,由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护卫推了进来。
暗九看到尉迟诀,他想行礼,可全身僵硬根本动不了,不由羞愤地低着头,“参见王爷!”
穆倾澜的眸光也不由看向男人,俊美的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漠,仅仅只是坐在轮椅上,也无法遮掩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尉迟诀没有看暗九一眼,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穆倾澜。
“穆小姐,这是打算勾引我的护卫?”
闻言,穆倾澜神色一怔,视线不由落到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披了一件红色的轻纱,一阵冷风吹过,浑身凉飕飕的,脸色不由一红。
而暗九更是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王爷的脸了!
“明知道我穿成这样,你还看?”
虽然穆倾澜作为一个医生又加法医,前世都不知见过摸过多少男人尸体,可从未和男性有过肌肤之亲。
所以,更没有开放到全身下上只穿了一件薄得都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曼妙的风景,一时羞愤的扯过床帘上的红绸,紧紧裹着自己。
看着女人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尉迟诀狭长的眸子不由闪过一丝笑意。
“我明天会让他们给你定做几套衣服来。”
穆倾澜无所谓的撇了撇唇,径直蹲在尉迟诀的腿前,伸手就要去脱他的靴子。
“放肆!”
察觉穆倾澜的举动,尉迟诀脸色徒变,正想挥手蓄起掌风就往她的身上击去,却听到她的话。
“你这腿部筋骨虽然已经萎缩,但肌肉却依旧好的,就跟正常人一样,应该问题不大。”
看着女人认真的模样,尉迟诀及时收了手,只是眸色阴沉得仿佛可以杀人。
而暗九和推着尉迟诀进来的暗七两人都是一副震惊的看着穆倾澜,仿佛在看一个异类。
这个女人也太大胆了些,居然敢靠近王爷,还脱了王爷的靴子!
这,这还是女人么!
未免也太彪悍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穆倾澜,对于尉迟诀的冷喝不置一词,顾自地卷起他的裤脚,手指按压在他腿部的穴位上,不停地游走。
忽然,膝盖处有一块紫色印记,穆倾澜眸色一沉,使劲按了下去,“这里有感觉么?”
闻言,尉迟诀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他刚才清晰的感觉到膝盖处传来一阵隐约的痛。
虽说只是一瞬,但他却清晰得感觉到腿上的变化!
见男人没有说话,以为他没有感觉到知觉,手指正想往上,却被男人一把攥住。
“你做什么!”
“给你治病啊,刚问你有什么感觉,你一句话都不说,我不继续检查,怎么知道你这根源在哪里?”
被男人冷不丁的训斥一顿,穆倾澜气得站了起来,气得快七窍生烟。
果然,是个王爷就了不起!
这也不能看,那也不能摸,那他还想治疗,还想重新站起来么?
见状,尉迟诀神色和悦了一些,“刚才你按本王的膝盖处,确实可以感觉到一丝痛意。”
“真的吗?那既然这样,你这腿肯定可以治好!只是……”
看到穆倾澜突然脸色犹豫严肃起来,尉迟诀的脸色也不由跟着凝重了起来。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