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踏踏踏!
就在朱山槐的话音刚刚落下,不远处尘土飞扬,并传来阵阵隆隆的马蹄声。
尤其是远处为首之人,正是薛越麾下大将陈子通呀!在其半空中,飘扬着的旗帜,赫然是“薛”字大旗与“端”字大旗。
这不是端军,又是谁呢!
“不好了,南州军追来了,薛越追来了。”
“撤,快撤退呀!”
军队之中,立马有人高声呼喊道。
整个溃败的莽军之中,引来一阵阵骚动,莽军立马从地面上,艰难的爬了起来。
咻咻咻!
在半空之中,那由箭矢,划破空际,散发出来的犀利破风之声,在众人的耳朵边响起。
密密麻麻的箭矢,立马就朝着莽军,射了下来。
此时的莽军,就宛如老鼠一般,开始抱头鼠窜。
他们都是丢盔弃甲的败兵,逃亡路上,盾牌没了,甚至有些人,武器也没有了。
别说莽人有血性,在大军溃败之际,谁也不能说谁不怕死。
即便是武天策麾下的赤霄军,如果他死了之后,为首的将军也开始逃窜,那么麾下的士兵,也会随着将军一样,开始逃窜。
当然,如果朱山槐,不主动后撤,而是率领大军,继续与赤霄军战斗的话,兴许……赤霄军的损失,还会更加严重一些。
呃!
落下的箭矢,就宛如是射击活靶子一样,莽军在如此猛烈的箭矢之下,一片接着一片倒下,短时间内!地面上便是趟满了尸体,鲜红的血液,更是将地面,浸染的无限血红。
陈子通率领大军,直接就冲进了莽军的阵营中,挥舞着锋利的长枪,在莽军之中,肆意厮杀,鲜红的血液,尽情的半空中飞舞着。
此时若不撤,更待何时!
朱山槐看着不远处,无边无尽的南州军,心中满是难以置信,“武天策,好大的胆子,竟真的敢率领大军,驱驰进莽国的土地。”
多少年了,端朝一直做为守土一方,抵御莽朝的进攻。就算是南端当朝大将军,也不敢如此勇敢,主动出击北莽。自古以来,统一天下者,皆为北方的统治者;南方也出现过不少的国家,可哪一个,不是被北方的国家、军阀,给覆灭了的。
“朱将军,咱们还是赶紧撤退吧!”欧阳朔说罢,便是直接一跃上马。
朱山槐也是立马,直接跃上了战马,开始朝白水关撤退。
武天策的胆子,是朱山槐见过最大的。恐怕,也只有他这等年轻之辈,出身牛犊不怕虎,敢挑衅莽朝之威严。
号称凶猛的莽军,在遇到赤霄军之前,他们战无不败,不管走到哪里?那里的百姓、国家,都会对莽军,产生无比恐惧的心理。未战先衰,说的就是与莽军对战的军队。可直到遇到了赤霄军,还有头铁娃武天策。
简直就不是人。
薛越的大军,猛追猛打,莽军想进行抵抗,可奈何!面对士气正盛的赤霄军,他们如何能是敌手!赤霄军几乎以彻底碾压之势,横扫一切,令他们更为窒息的操作是,他们本来想投降的,但是……赤霄军压根就不给他们机会,不管投不投降,全部斩杀!
真正的莽军,对石君昊的归属性,非常之强,赤霄军一旦接受了这些士兵的投降,或是以后,编入军中,都会成为定时炸弹。就算不要莽朝的俘虏入军,派他们去造城池、修宫殿,没搞好,还得给你使点坏。
这等损失,他们承受不起。当然,莽朝本土的军队,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中原人,对莽朝的统治者,嗤之以鼻,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石君昊统治期间,对中原人与原来的莽族人,进行了等级划分。中原的百姓,等级是最低的一种,甚至比胡人、鲜卑人等,这些小部落的地位,还要差上一些。
正统莽朝人,是真的不将原中原人当人看。
“薛将军,敌军又溃散了,我们没有抓住朱山槐与欧阳朔,恐怕!在混乱之际,他们已经逃走了。”董忠岳立报。
这群莽人,是属兔子的吗?
打仗猛也就算了,连跑都能跑的这么快。
薛越有些无语!
“跑就跑了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呀!据我的猜测,朱山槐势必会率领大军,退回白水关,然后!驻扎定州本地的州兵,对我军进行防御,在向皇帝求援。”
“可我军,偏偏不能让朱山槐得逞。让陈子通的八千骑兵,继续给本将咬住朱山槐的尾巴,不许跟丢了,就算是耗体力,都要耗死朱山槐。”薛越下达的是硬命令。
必须是要完全执行的。
“诺!”
传令兵得令,是一刻不敢停留。
“将军,你让陈子通去追,那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董忠岳不解的询问。
难道,是要等尉迟州的大军前来。
据他所知,尉迟州的骑兵,完全与他所部,叉开另外一条路。
原来的计划,是两军合并在一起,合力北进。
但奈何,两军都杀疯了。薛越追击朱山槐的主力军。而尉迟州,则是追击欧阳文、袁金毛的军队。总而言之,他们各打各的。
如此也好,南州军与赤霄军,没在一起训练过,合并在一起,指挥起来反而乱了。
但是,薛越此刻,充分彰显出,做为指挥者的那种风度与临危不乱。
“咱们当然有事情要做,将沿路莽军的盔甲,扒出三千副!全部都带上,咱们到时候有重要用处。”薛越神秘一笑。
“啊!”
“扒死人衣服!”
董忠岳失声喊了一句。
他还是第一次,干这么变态的事情。
他不明白,薛越为何要拔莽军的衣服。
难道,他们还能靠着莽军的衣服,拿下白水关不成。
几十里的路程,两军追追打打。
后来,薛越又下了一道命令,对朱山槐只追不杀。
他有自己的想法。
带兵打仗,不能全凭意气用事。
深夜十一二时!
朱山槐率领几十个残兵,抵达了白水关。
他庆幸的是,南州军没有追上来。
“少将军,到了白水关,咱们就安全了。”朱山槐累到面部扭曲,大气猛的粗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