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空间之法?”
“就好比传送的祭坛,但是更快,更可怕,只要心中所想的地方,一瞬之内,就没有去不了的。”
救必活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对于这个阵法,似乎是忌讳颇深。
“那既然有这样的宝贝,剿灭魔族岂不是指日可待?开着地字阵,直捣黄龙,岂不是易如反掌?”
听他这样说,救必活不由得有些好笑,到底是孩子心性:“这天地洪荒四阵,便是维持界门的根本,若是一阵动了,到时候界门打开,魔兽涌入凡间,到底是一场灾祸,再说了,仙古一战之后,灵力微薄,要支撑这样的大阵,谈何容易?”
“这,那师伯——”温予兮有些震惊的看了一眼陆云歇,说话都有些结巴;“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成了千古的罪人?”
“你怕了?”救必活眉毛微微上扬,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师父对我形同再造,救他,我怎么会怕,但是,若是师伯启动阵法,自然会被天下人抵制,但是——”他顿了顿,就想走上前去:“若是我去启动那阵法,既能救出师父,也可以担了归元宗的罪责,师伯,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救必活生生的打断,他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担心人间大乱,你担心走宗门覆灭?放心吧,就算趁界门开启的哪一点功夫,钻进来几条漏网之鱼,也不过是小菜,我之前阻拦,只是因为当初那仙人怕三家利用阵法相互残杀,让三家发的誓,天下共诛。”
大殿外,幕思君眉头紧紧地皱着,一脸沉重的转过了头,看起来并不太高兴。
先前听到陵奉荼被困南疆的消息,他其实是蛮高兴的,毕竟若是三当家的一死,陆云歇便直接断了右臂,可是当他听到陆云歇要开地字阵的时候,他又忧愁起来。
这样一来,陵奉荼脱险无碍不说,归元宗又会成为众矢之的,哎——
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佛钺不禁打心眼里不自在,话说像自己师父这样一个仙风道骨?正气凛然?的君子,如今居然也会偷听人家墙角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此时的幕思君回过头,正好看见自家徒弟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一下子便猜到了他心里所想,他捏着自己手里的折扇,用力的向那少年头上敲去。
“这件事我要是听到半点传闻,小心你的屁股。”
见被自己的师尊威胁,佛语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到底是没说话。
“方才,你要说什么?”此时的幕思君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不会吧,师父什么时候会读心术了?佛钺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刚刚想否认自己方才在心里骂他的事,但是又生生的止住。
“师尊,这北漠撤兵了。”
“什么?”幕思君惊了一下,随即嘴角肆意的扬了起来,北漠退兵了,不管怎么说,这帝顼台的麻烦算是解了,这样一来,之前归元宗不肯借兵的账,加上私自动用地字阵,就足以让他喝一壶的了,到时候,若是,没了那高高在上的仙道魁首作为依靠,他陆云歇——
“走,去帝顼台。”
此时的南疆,夜雨倾城。
酒肆内,屠门柯已经将陵奉荼的筋骨寸寸扯断,使他动也不能动。
鲜血染红了他的银丝,陵奉荼伏在地上,四肢百骸已经完全没了直觉,就连他们是不是还在自己身上,他都无法感应的到。
“屠门柯,你就这一点本事吗?”
每一张嘴,就会有大口大口的黑血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陵奉荼笑得有些狰狞去,但是无论深情还是举止,都是不带那一丝丝服软的。
相比之下,此时的屠门柯倒是笑容纯净的像个孩子,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地上的陵奉荼,白玉一般的脸上沾了血渍,对于他眼睛里的那一份清澈来说,这血,倒像是亵渎了。
“仙师,这被人虐杀的滋味如何啊?我将自己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为了替囚九一同活着,让他亲眼看你落入这猪狗不如的境地。”
“呵,囚九?”陵奉荼喉咙里面囤了大量的瘀血,让他整个人说话都有有些不清晰:“别急,你虽不能连同他一起活,但是你可以陪他一起死啊。哈哈哈哈”
他有些猖狂的笑着,见屠门柯吃瘪,陵奉荼似乎是出了口恶气,真个人也畅快起来。
见他如此玩,屠门柯缓缓的蹲在他的旁边,虽然脸色有些发青,但是却带着温和的笑意,他伸出手玩,扯住了陵奉荼满头银发,强迫他看着自己:“你以为你这只言片语,能气到本君吗?你不会是想惹怒了我,然后自己来个痛快点,但是我告诉你,我偏不让你死,但是我也不会让你活,本君受累,砍下你的头,我得让你看着啊,看着我跟阿桑结为夫妻,日夜交颈”说完,他缓缓的凑过去,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本君还要你看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呢。”
“呸!”此时的陵奉荼喉咙已经完全被瘀血挡住,他喉头咕噜了一会儿,便一口血吐在了屠门柯的脸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好,好,好。”屠门柯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缓缓的站起身,接过鬼奴手中的帕子,将脸上的血污给擦拭了个干净。
“你们几个,好好伺候这陵仙师,一定要小心点,不要被他拍喷了个狗血淋头。”他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却又忽然回过头来:“对了,将仙师的身子砍下来吧,哪般破烂,仙师一定是不屑要了,就剁下来喂狗吧,记得,切碎一点,免得狗噎到。”
此时的沈寄桑已经回过神来,雨势见小,她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酒肆,只觉得四周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这是怎么回事,她往前走了几步,但是又生生的停了下来,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这样温暖的光束,似乎更像是一个美好的陷阱,引诱着路人。并将其吞的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