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发什么疯?”
沈寄桑彻底的怒了,虽然被压制的动弹不得,但她还是奋力抽出一只脚,重重的向屠门柯下盘踢去。
虽然灵力被封,这一脚不能叫他双腿碎裂,但是屠门柯的脸色还是变了变,将压制她的手给放了开来。
毕竟格斗本能还在,沈寄桑知道踢哪里最疼。
看他松开了手,沈寄桑一脸不屑的站了起来,活动着自己刚刚被握的通红的手腕。
你说说,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他就敏感心思到连沈寄桑这个货真价实的妹子都猜不透,而陵奉荼则神经大条的呆出了人族新底线。
“三日之后,你就是囚九的妻子了。”
沈寄桑抬起头,正好对上屠门柯那双深邃的眸子,听了他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哥,虽然你的语气很平淡,可是你的眼神火热到仿佛要吞了我啊,沈寄桑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想跟着个杀神拉开一些距离。
屠门柯亦步亦趋,最后竟然将沈寄桑逼到了墙角:“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不知怎的,看到沈寄桑这样躲着自己,屠门柯就恨得牙痒痒,为什么,她可以对魔族的每一个人都笑的开朗,哪怕是一个婢女,她都可以心平气和。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却是避如蛇蝎,为什么?她会对和颜悦的的对待自己厌恶的小柯,要知道,我爬到这一步,不是为了让你讨厌的的。
越想越气,他几乎整个人都要压在沈寄桑的身上,那双眸子仿佛是一汪深潭,几乎要将人的灵魂给吸进去。
沈寄桑的气势当即弱了下来,现在囚九这个状态,她可不会再不长眼力劲的去忤逆他,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哇万一发生点什么,到时候她哭都没有地方哭。
屠门柯来得快,走得也快。
在和沈寄桑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了一番之后,他便摔门而去。
沈寄桑长舒了口气,重重的瘫倒在床上,虽然不知道他此次前来有何用意,但是至少今晚她是挺过去了。
眯着眼睛不知道睡了多久,沈寄桑便被人晃醒了,千霓千裳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仙姬成亲的衣裳,君上吩咐我们拿来给您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还可以修改。”
说着,便将一套凤冠披霞呈现到了沈寄桑面前。
沈寄桑眼睛都直了,且不说这九转神蚕丝有多么的金贵,这凤冠上嵌了多少的奇珍异宝,单单是这颜色。
显然千霓和千裳也没有提前看过衣服,这一拿出来,二人脸色就有些古怪。
“仙姬?你们人界成亲,都行这个颜色吗?”
沈寄桑尴尬的笑了笑,看着眼前雪白的嫁衣,不由得一阵汗毛直立。
看沈寄桑没有反驳,千霓取来了胭脂盒子,轻笑一声:“君上说了,让您先扮上,他今晚看一下,有什么不妥当,咱们再改。”
有什么不妥?沈寄桑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最不妥的,就是这颜色了好吗?不过这话沈寄桑是不会说的,屠门柯想让她嫁一个死人,这对她来说,倒不是什么坏事,权且作为缓兵之计,既可以保全己身,又可以免了后顾之忧,到时候,瞅准机会就行了,故而眼前的嫁娶在沈寄桑眼中,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她才不管穿什么颜色的戏服呢。
新娘子扮好了,但是说来视察的人却迟迟不见踪影。
沈寄桑乐得清闲,但是那颗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她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将瓜子壳吐在地上。
“千霓,你家君上呢?”
千霓千裳倒是一脸的担忧,见沈寄桑问了,还以为这位仙姬大人是担心了,不由得俯身鞠了一躬;“仙姬莫急,容奴婢去打探。”
“去吧去吧。”
沈寄桑悠闲淡定的摆了摆手,将头上的风管扯了下来,戴着太重了。
不一会儿,千霓便回来了,眼睛有些发红:“仙姬”
她怯怯的唤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寄桑随手将手里的瓜子壳扔在地上,一连惬意的问道:“怎么了?有话直说。”
“回禀仙姬,君上继位,根基不稳,有侯王趁机来犯,听说还有南疆的掺和,你说那扶桑氏与我们前不搭岭,后不搭界的,他们趟这趟子浑水干嘛啊。”
哦?沈寄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也就是说,屠门柯现在算是内忧外患了?南疆与北漠确实没什么干系,但是他们既然出兵相助那个王侯,定然是扶桑臣的功劳。
沈寄桑在心里把小算盘打的啪啪响,没人知道自己在北漠,便就少了归元宗的接应,屠门柯应该是要凉了,他与扶桑臣功力相差不大,那两家联手,屠门柯胜算无几,看来,自己应该早作打算,免得到时候,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整整一天一夜,屠门柯都没有来,沈寄桑此刻越发的淡定从容,看来,他果然已经被拖住,难以翻身。
沈寄桑这一天倒是过得自在,她曾数次想派千霓出去打探消息,听到的只有北漠军队正义迎敌,铩羽而归。
而且,据说,屠门柯要自己出征了。
哎,化弩之末,无力回天啊。
沈寄桑默默地感叹了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杀人太多,老天爷都要收你,可惜了如此丽绝万古的潇洒公子。
沈寄桑一分一秒的数算这自己‘出狱’的时间,心里乐得不行。到时候,北漠城的大门被攻破,人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来管她呢,不过,自己灵力被封,如何安全的回到归元宗,倒是个大问题。
沈寄桑优哉游哉的躺在床上,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脱离那人掌控,奔赴美好生活,投向师傅怀抱的样子了。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正乐不可支的时候,阁楼的门忽然被人轻轻地推开。
沈寄桑的第一反应就是埋头装睡,随即她又回过神来。
不对啊,屠门柯此刻不是应该奔赴战场,战死或者被俘虏吗?
战甲摩擦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人走到床边便停下了,似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
然后他居然躺在了沈寄桑旁边!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