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一个恍惚,便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南疆与人族的界门仍然没有踪影,人魔两界就这样连接在了一起,虽说自己守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是一股子极其强烈的不安仍然在她心底蔓延。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当初自己离开之前,北漠可是一直虎视眈眈的瞅着帝顼的,这许多天过去了,人族真的能抵得住北漠的虎狼之师吗?
就在她着急徘徊的时候,虚空忽然颤抖了一下,一个巨大的口子裂了开来,一群人就那样闪了出来。
“慕思君,你!”看着远去的穿云舟,顾君吾愤懑的咆哮了一声,但是也只只能无奈的跺跺脚……
他摆了摆手,那几百个帝顼弟子便停了下来,洪字阵便也消失了踪影。
与陆云歇不同,顾君吾有的是时间准备,故而这阵法根本不用耗费他的灵力,所以陆云歇才会输得这样彻底。
没了
愤懑的咒骂了几声之后,顾君吾有些气恼的转过身,目光一下子停在了沈寄桑身上。
二人皆是愣了一下,大眼瞪小眼的瞅了半天,面上都是平淡入水,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顾君吾:完了完了,怎么遇到这个瘟神,原本想趁着她反应不过来,先占点便宜,没想到被她截在这里,凤凰的实力可不是吹的,今日恐怕是难以脱身,我就说呢,慕思君那老小子跑这么快一定是有古怪,失策失策!
沈寄桑:完了完了,怎么遇到这个瘟神,要是搁以前那肯定是不怕的,但是现在她刚刚脱困,灵力运行并不通畅,要是打起来,那肯定是吃亏的。
这样想着,沈寄桑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居然对顾君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那如水的眸子里面是慢慢的心虚。
但是顾君吾哪里注意到这些,看那个魔女笑了,他的脸竟然也不自觉的扯动了起来。
“好巧~”沈寄桑打了个哈哈,左右环视了一圈,似乎很是好奇。
顾君吾的笑扯得更大,这显然是再问你来这里干哈啊,但是他总不能说是来截杀你师父和你师伯的吧。
“那……那个,我,仙姬来次作甚?”
这老狐狸微微顿了一下,便将话头抛到了沈寄桑那里。
“随便走走~”
这样说着,她伸了个懒腰,比了个告辞的手势,转身就要往南疆溜达。
看她想走,旁边一个长老急了,赶忙扯住了顾君吾的衣袖:“仙主,如今你我仰仗大势,又有神阵相助,斩草若是不除根,难道还要给她们时间休养生息!”
听了这话,顾君吾眉头挑了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哪位长老,看向沈寄桑的眼里却是有些小心翼翼。
人家这话根本就没有避讳自己,若是装作没听见,岂不是太反常,这样想着,沈寄桑不情不愿的转过身,脸上带着丝丝厉色,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调动周身的灵力。
但是此时的那股子意念在四周游走的时候,总觉得是陷入了泥海中一般,越是着急,便陷得越深,到最后,那灵力,直接消失了个干净。
“这位长老有什么话,大可以说出来让大家商讨一下,何故背后叽叽喳喳的,小家子气!”
沈寄桑无所谓的捻着自己的头发,语气虽然淡然,但是仔细看,不难发现她修长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
“妖女,你!”那长老显然是个暴脾气,听她这样说,须发皆立,一副要冲上来的架势,但是却被顾君吾不动声色的摁住了。
有门!沈寄桑瞟见他那个小动作,心算是缓缓的沉了下来,只要对方对自己还有所忌惮,那么问题不大,但是眼下,是要找一个好的理由脱身啊!
“如今这天下不太平,这位老先生还是管好自己的嘴,人族终究是要一致对外的,做的太绝,便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阴阳怪气的提点了几句,主要还是想拿北漠的事来震慑他们一下,要是到时候真的打起来,这天下,还是归元宗帮你。
威胁?顾君吾眉毛挑了挑,显然是有些按耐不住,当初帝顼台有难的时候,归元宗可是坐视不理的,倒是让他坚定了掰倒归元宗,壮大己身的想法,这个丫头,她不是不想杀,只不过现在把握不大,不宜打草惊蛇。
由于走神,他摁住自家长老的手便少了几分力道,那老人家有些了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仙主,仿佛明白了什么,手中寒光一闪,身若游龙,便向沈寄桑冲了过去,丝毫不见半分年老之态。
突如其来的进攻,将沈寄桑吓了一跳,她心头一急,想要催动灵力,但是却又如泥牛入海,没有本分踪影,这样一来,不由得本能的后退一步,慌忙的举起九黎应战!
咚的一声巨响,二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出乎意料的是,沈寄桑连连退了好几步,虎口还震出了隐隐的鲜血。
沈寄槐误我啊!沈寄桑心里默默地哀嚎了一声,转头想跑,但是向顾君吾这种人精,有怎么会看出不对劲,这样想着,他前进一步,十指并爪,向沈寄桑抓了过来。
“师侄哪里去,咱们家常还没有唠完呢!”
他速度极快,一眨眼便到了眼前,十指直直的插向沈寄桑的面门。
没了灵力加持,此时的沈寄桑自然躲闪不开,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将头一扭,企图躲闪开来。
掌风划破了她细嫩的脸庞,殷红的血珠溅了出来,沈寄桑一下子被冲击了出去,青丝披散,显得异常狼狈。
“哈哈哈哈!本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不想却这样不禁打,凤凰?黄鹂鸟还差不多!”
那老者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是畅快无比。
沈寄桑有些诧异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黏糊糊的血液让她大脑有些发蒙,一股子怨恨就那样涌上了心头。
卧槽,敢毁老娘的脸,真的是老寿公吊颈,嫌命长啊!
虽然这样想,但是此时的情况却不容乐观,说到底,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见顾君吾已经走了过来,沈寄桑挣扎着爬了起来,心中越是着急,那灵力便越是故意的一样,一点踪迹也无。
此时的她,完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顾君吾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提了起来:“师侄前些日子不还是威风八面,战功赫赫的嘛,怎么今日就像是折了翅的鸟儿,做出这般可怜样子?”
听着他的嘲笑,沈寄桑嘴角微微的扬了一下,由于喉骨被捏断,不能出声,那双眼睛已经没有多少光彩,但是,此时的她,仍然像是一头小兽,凶巴巴的朝那个男人啐了一口血沫子。
顾君吾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毒,他将沈寄桑重重的抛到地上,捏着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模样倒是乖巧,看着也喜人,倒是也不比非得杀了,废了全身修为,给我家那小子当个通房丫鬟,也是不错的,反正过不了三五日,陵奉荼一死,归元宗倒台是必然的事!”
听了他前半句话,沈寄桑原本还想啐他一口唾沫,但是后半句话,却让她有些愣神。
“死?我师父寿与天齐,岂是你们这等小人咒骂两句就能折寿的?”
由于喉骨被捏断,她每一句话都是嘶吼出来的,声音沙哑刺耳,就像是铁片划过玻璃,又仿佛地狱的恶鬼索命,让人闻之头皮有些发麻。
寿与天齐?听了些话,顾君吾痴痴的笑了起来,那相貌,倒是另一番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