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璋身边的源龙在瞬间沉了脸。
“咳。你们当年的关系真的很不好啊。”许璋赔笑道：“你这个语气听起来未免也太凶巴巴了。”
“不能怪我。”源龙咬牙道：“还不是因为凤勉当年太喜欢人类了，为了不让其他魔兽知道这件事，我当年瞒的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不过就是稍微亲近了一下人类，谁知道源龙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说关就把凤勉关上了几千年，关到连默笙和源龙这样的魔兽都无法抵挡时间的洪流。
“不过能看出来，凤勉真的很喜欢你。”许璋说：“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幻境之中复制出以前的人的。”
在许璋的印象里，幻境就是个避难所一样的地方，比如星辉老人，比如云中君做出的幻境。
而凤勉，好像直接给自己做出了一个家乡。
这段记忆变成了永恒的时间，永远不会消失，也不会继续向前了。
“等等，源龙你出现的话，那岂不是默笙也……”
许璋还没说完，远处又走来了一个影子。
是年轻版的默笙。
还是一脸带着温和笑意的模样，闭着眼睛：“出什么事情了？”
“我在这里看到了火光。”源龙扬起了拳头：“有火光就证明有人类混进来了，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年轻版默笙捂嘴轻笑：“大概是凤勉从人类那边得到了什么好玩的小东西，你也不必那么敏感。说什么有人类混进来了……这不是打你自己的脸么？你可是信誓旦旦的承诺过，你的防线绝对可靠。”
年轻版源龙涨红了脸。
“小妹已然被你困在这里，日日看着那颗魔兽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非要骨肉相残吗？”
“我可没这个意思……倒是你，默笙，你不觉得你太宠凤勉了吗？！凤勉敢亲近人类，这件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年轻版源龙握紧了拳头，威胁的在默笙眼前晃了晃：“下次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偷偷给她带东西，你等着！”
“是，大哥。”
默笙微微躬身，得到保证和态度的源龙这才满意的离开。
许璋忍不住小声说：“源龙，我怎么感觉以前的你就像是暴君似的，这也不准那也不肯……也就是凤勉脾气好。”
“轮得到你这个人类来多嘴吗？”源龙呵斥了一声。
就看见年轻版默笙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那东西看着很像是人类的小玩意儿。
然后进入了巢穴。
源龙的表情在瞬间绿了。
也是，才当面得到保证，人家转身就破了规矩，这默笙胆子也是大。
“他进去了，没关系吗？”
“没关系，幻境只能复制制作者之外的人，就算洞穴里没人，这些复制出来的人也会按照当初的记忆继续进行。”
果然，几分钟之后，默笙出来了，还一脸笑意：“既然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再带给你一些。人类很聪明，做这些小东西做的很精巧。想着你肯定喜欢。”
没人回答他，他却又说：“那我就走了，你也别跟大哥置气，如今这么紧张地局势，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唔，二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了。
源龙这才飞身下树，把许璋一丢：“你别再多事了。如果这段记忆被破坏了，有崩塌的可能性，凤勉也会受到波及。”
许璋点了点头。
只是在黑暗里着实难受。
过了一会儿，默笙也出来了，他惊魂未定拍着胸脯：“你们刚刚是不是看到‘我’出来了？”
“年轻版的默笙吗？看到了。”
默笙擦着额头上的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冷不丁看到我自己进来，还以为我精分了……怎么凤勉直接复制了全部记忆？她想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凤勉不在这里的话，那就是在那个地方了。”
“唔。”默笙点头：“不过那边是凤勉的地盘，我也没去过，最多在外围逗留过一段时间，你呢？”
“废话，我当时已经把凤勉关起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她的地盘？”源龙翻了个白眼：“别浪费时间了，先过去看看。”
接着又是一条长路继续走下去。
这次有了源龙的帮忙，他们的脚程更快了。
不过这一路上都没看到林九司，不知道那家伙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现在比较担心那个小孩子。凤勉这个幻境如果百分百复制了当初的记忆，很有可能连那个家伙也复制下来了。”默笙蹙眉说：“就怕两个人碰上……那孩子还是人类啊。”
“哦，你说的是碎星？”源龙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过应该不可能，那家伙向来同我们不太对付，也不常来这一块，应该不会碰见吧。”
“碎星？”
许璋又听到了一个新鲜的名字。
“碎星算是源龙的下属，两个人因为理念不合闹翻了。当时碎星主战，源龙是个懒得管事的家伙，碎星好几次请求主动出击人类，但是源龙没同意。”
默笙解释着，顺手把一棵树推倒。
这里的树木长得更是密密麻麻，直接紧紧挨在一起，连侧身过去都困难。
而且幻境里，他们似乎有了实体，不可能穿过去了。
“我没同意，那家伙就组织了不少激进分子，跑到另外一边占山为王了。”源龙冷笑一声：“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被三大魂师打的屁滚尿流，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到。”
“如果当初你不是那么坚持，言辞也不是那么犀利的话就好了。要我说，他有那个下场，完全就是被你刺激的。”默笙难得的言辞犀利了起来。
“是我的错么？本来我就不想发动战争，人类有着先天性的优势，我带着魔兽过去下场只有瞎眼。”源龙冷笑着说，也一拳打飞了两棵树。
许璋作为外人不敢说话，也不好去评判这种事情。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过能见到碎星的话，我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