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许璋想了想，问未茗：“你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就是很宝贵的那种东西。我猜测，这里面大概放了什么很贵重的物品。”
未茗手搭在下巴上想了想，说：“不清楚，父亲的后事是九司操持的……换言之，我没有资格参加父亲的葬礼。”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风俗？
许璋轻咳一声：“那还真是苦了你了。”
“有什么好苦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未茗说。
许璋耸耸肩，将注意力继续放在这个奇怪的建筑物上。
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神宵的声音：“公主，您在里面吗？”
未茗脸色一变，忽然抓着许璋的领子，将他拉到墙角处，然后摁住他的肩头：“躲着，别出声。”
许璋愣了两秒，随后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和未茗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唔，诚然，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有些见不得光。
“我在。怎么了？”
未茗跨过杂草走到了门口。
神宵没进来。
许璋猜测聚灵阵是不是对神宵也有限制？
“没有，属下只是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波动。公主，您有没有带其他人进去？”
神宵的语气里居然对了几分紧张。
“我有没有带人进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未茗冷笑一声：“难道这种事情你也要过问？”
“抱歉公主，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贸然带外人进去，怕是不妥。”
“不妥？”未茗嗤笑了一声：“林九司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自由出入？他能带人我为什么不能带人？”
神宵在外面沉默了。
许璋也发现未茗在怼人的时候毫不留情……女人还真是有多面啊。
“公主，为何感觉您今日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父亲死了你心情好不好？”
“……”
许璋差点没笑出来。
虽然怼神宵自己也很乐意，甚至于还多做了几次。
但每次神宵都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他在未茗面前吃瘪的样子。
也算是值了。
“公主，您今日的火气……”
“我火气大不大跟你没关系。你觉得你这样隔着一道门跟我说话很有礼貌吗？”
未茗重新端起了公主的架子，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有些压迫人。
“公主，我不是……”
神宵最后叹了一口气：“是属下冒犯了。”
“既然觉得冒犯了，那赶紧滚吧。”未茗冷声说：“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更烦了。”
神宵大概没想到未茗公主今日如此的嫌弃他。许璋憋笑憋的有些辛苦。
“那么公主，属下就告辞了……”
下一秒，神宵忽然问：“不好意思公主，属下想再多嘴问一下……您今日有没有见到过城主？”
许璋全身紧绷起来。
“见城主？我没事见那个城主做什么？”未茗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奇怪的是神宵居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是属下唐突了。”
这一次，神宵似乎真的离开了。过了半天外面也没传来动静，
未茗这才慢慢挪到许璋身边，还不忘抱怨一下：“神宵真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见那个城主？”
“大概是因为他没找到城主，以为城主和您在一起吧？”许璋小声解释着。
没想到这句话惹得未茗大发雷霆：“神宵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怀疑我会和城主私底下见面？他以为我是什么人？！”
许璋有种被人从头嫌弃到脚的感觉。
于是尴尬道：“我只是猜测一下而已，公主您别生气。”
“哦，对不起。”未茗低下头：“刚刚吓到你了……我只是很生气罢了。生气神宵为什么要侮辱人。”
这下轮到许璋哭笑不得了。
自己到底在未茗的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未茗为什么会把他当成敌人似的，难道就因为那些奇怪的新仇旧恨吗？
许璋没敢问。
“不知道神宵还会不会回来，这些东西烧完就先走吧。”未茗重新回到香烛那边，有些焦急：“要是让神宵知道了我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依照那个人食古不化的脾气性格，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许璋笑了出来。
大概笑的声音有些大，引得未茗不满抬头：“你笑什么？”
“啊不，没什么……就感觉你和神宵大人的关系好像很好。”
闻言未茗一怔；“你是真不知道？”随后她咕哝了一句：“也是，你不是说你才来吗？当然不知道我和神宵之间的关系了。”
被未茗这么一说，许璋也反应过来了。
神宵的样子像是已经跟着林凰许久了，最后又跟着林九司。
算起来，他作为首席魂师，跟了两代，加上自己三代城主。
未茗和神宵的关系那么亲近也是理所应当的。
“神宵可以说从小时候就跟着我父亲了，我是和神宵一起长大的。”未茗说：“只是那个时候神宵还没这么讨厌就是了。”
许璋心里想着事没接话，未茗忽然补充了一句：“就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许璋被她这话说的一愣。
“没什么没什么……好了，都烧完了。”未茗拍拍手站起来，对着小楼双手合十一拜：“父亲，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然后不由分说扯着许璋走了。
在门口，许璋表示自己还要巡逻，先走一步。
未茗大概是心虚，什么也没说。
从另外一个方向回到城主卧室，神宵果然在门口等着。
脸上居然还有了一丝不耐烦。
“城主，您去什么地方了？”
“闲得无聊在城主府里转一转。”许璋和神宵擦身而过，打开了门。
准备进去的时候，神宵忽然伸手拉住了许璋，鼻翼动了动：“城主，您刚刚做什么去了？”
“我做什么还要跟你汇报？”
“不，城主您身上有什么东西被烧掉之后的味道。”神宵眯起了眼睛：“城主，您大概还不知道，城主府禁止焚烧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