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跪坐在地上痛苦,刘宗政只觉自己的心如同刀绞一般。
眼前这个女儿,生下来母亲就因难产离世了,抱着亏欠愧疚之情,刘宗政对刘莹莹简直是言听计从,就差将天上的星星摘给她了。也正是因此娇生惯养,才导致刘莹莹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今日,郭赞在此,刘宗政断然不能让自己女儿继续胡言乱语下去。若这郭赞真是个平头老百姓。
欺压一下也是无妨,可郭赞明白的是个让气境巅峰高手都肃然起敬之人,刘宗政又怎敢招惹?怕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一个疑似元境高手,足以让刘宗政端正态度。否则,迎接刘宗政的,可能就是灭门之灾。
“快给我滚回家去!”刘宗政一把拉起刘莹莹,向着香格里拉门外推了去。
虽语气之中满是怒气,但刘莹莹大哭之余,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父亲,只见刘宗政眼中翻涌着泪花,却迟迟不肯流下,背过身之时了无痕迹的将之拂去。
刘莹莹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在给自己谋活路。想到自己刚刚所做之时所说之话,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吴山贺的身份,刘莹莹自然是知道的,甚至刘宗政还特意给她讲过这世间不只是有普通人的存在的,更有具备通天本领的修士。吴山贺便是气境巅峰高手,特意请来,住在刘家一段时间。
而给吴山贺开出的价格,更是高达一天一百万。吴山贺在刘家暂住三个月,便是九千多万。刘宗政,足足给了吴山贺一个亿!
虽说刘宗政乃是江南第一有钱人,但一个亿的纯支出,也是连皮带肉的割掉刘宗政不少根基。饶是如此,刘宗政也毫无怨言,但神情没落,时常在刘莹莹面前说自己赚大发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竟会对面前那小子低三下四,不敢托大。
也正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刚刚居然想辱骂他。
仔细想了想,刘莹莹只觉脊背发凉,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冲动是魔鬼,这句话可当真没错。在怒气冲脑之时,这些事情刘莹莹全都抛之脑后。
自己的父亲,是在救自己!咽了口唾液,刘莹莹感觉脸上的红肿也不再疼了,脚下的昂贵高跟鞋接连在地上踩了起来,脚步愈加的快,连忙离开了香格里拉酒店。
刘宗政连忙对郭赞鞠躬道:“郭先生,实在抱歉……”
摆了摆手,郭赞满脸无所谓的说道:“无妨,不知者无罪。日后,管好你家女儿便是,莫要再踢到哪块铁板,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一般好说话。”
一听郭赞的话,刘宗政连连点头称是,将一张名片强塞到郭赞的手中,点头哈腰的又扯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了。
在场之人,此时只有郭赞,张小妹,方海阔和一旁的吴山贺。
方海阔见刘宗政已然离去,打了个电话联系香格里拉酒店内部之人将外面躺的四仰八叉的保安抬走,自己也找了个借口连忙离去。
“奶奶的,直感觉老子肋骨折了几根,得去医院看看。”离开了郭赞的视线后,方海阔哎哟哎哟的叫着,脸上全是恨恨之意。
那张青峰的一摔,可着实让方海阔喝了一壶。
“怎么一见到郭赞就没好事。”方海阔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医院的电话,在等待接听之时嘴里小声的嘟囔着。
香格里拉酒店内,吴山贺与郭赞对坐,张小妹则被郭赞安排人带到了香格里拉酒店顶楼的星空花园内休息。
“老头,刚刚没伤到你根基吧?”郭赞靠在椅子上,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山贺。
吴山贺被看的倍感尴尬,苦笑一声:“未曾伤到根基,却也让我得在床上躺些时日。”
“既然如此还不速速回到床上躺着,在这里坐着作甚?”
眼见郭赞的耐性已经近乎全无,吴山贺连忙正色道:“我是想请前辈,入我瑶英门当一个客卿长老。”
听到吴山贺的话,郭赞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瑶英门他也是听说过的,毕竟瑶英门的门府就在苗疆,而在军中执行各种暗杀任务,或者剿灭外敌的时候,苗疆之地郭赞也是去了不下十数次,自然知道瑶英门的存在。
但这瑶英门只不过是个小门小派,纵然瑶英门门主英海华,也不过是个灵境巅峰,与当日杀的那玄天崖的大师兄修为一般。
只是这样一个小宗门的长老,却想招郭赞入门当客卿长老,着实让郭赞觉得好笑。
看着郭赞漫不经心的态度,吴山贺长叹一声。
是了,以郭赞这个年纪便能修炼到元境,背后的师承定然是远超瑶英门,说不定更是华夏之中那几个顶尖大派。
若是让郭赞知道吴山贺心中所想,定要笑掉大牙,原来吴山贺只将他当做了一个元境修士。郭赞要是说出来自己真实修为,怕不是要吓死吴山贺。
“在下也只是随口一提,前辈莫要挂念在心,不过何时前辈若是前来苗疆,定要知会在下一声,好为前辈接风洗尘。”吴山贺起身,拱手道,言罢,便欲要离去。
转身之时,郭赞叫住了他。
“慢着。”
吴山贺脸上浮现出一抹喜意,以为郭赞是转变了心思。
毕竟一个客卿长老,可以享受与门派长老无二的待遇,却不用操心门派内的琐事,也不用终日待在门派之中,这样的美差,谁人不愿意当?
回过头去,吴山贺再是一拱手,弯着身子说道:“前辈还有何事?”
半晌,郭赞缓缓说道:“瑶英门远在苗疆,你前来江南作何?”
听到郭赞的话,吴山贺一愣,眼中浮现出一抹枯槁之色,似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不怕前辈笑话,不知前辈可曾听说过黑影这个组织?”
郭赞一愣,狐疑的点了点头。
他哪里会不知道?曾经正是他将黑影从雇佣兵活跃之地缅甸,硬生生给打到了大西洋之上的某一处小岛,将近千人的黑影组织,杀的只剩下几十人,还都残的残伤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