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冷漠道。
“还有你那个拖把长矛我都不想说。”
被群攻的穆辉感觉自己遭到了职场霸凌,他狠狠戳了一下谭设君。
“队长,你说句话啊。”
谭设君在他脑门上狠狠一敲。
“我说话?”
谭设君坐进驾驶室里冷笑。
“我说你再敢在老子吹着冷风等你的时候在飞机上兴高采烈买特产,下个月就别想着休假了,等着在市局加班加到死吧。”
得了便宜却没卖成乖的穆辉瞧起来委屈的要掉小珍珠了。
“叮铃铃——”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谭设君车还没打着火,只能耐着脾气从到处找钥匙改成到处找手机。
“喂?”
谭设君冷声道。
打来电话的季霄声音急的火烧眉毛。
“谭队!长河高中出事了!”
谭设君抬眼看了看刚从机场后方汕头爬起来的太阳。
他这才刚离开那所学校不到一晚上,怎么就又出事了?
谭设君皱着眉。
“什么事?”
季霄紧紧的抓着手机。
倘若不是所有调查专案组的警察都被震惊的僵在原地,季霄百分之百可以现在会发生这种情况,肯定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抬头注视着升旗台旁边的广播器,神色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长河高中的校长在讲话……”
谭设君眉头皱的更紧了。
“什么?”
季霄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们所调查的长河高中校长,正在升旗仪式上通过广播讲话!”
………
警笛一路闪烁。
谭设君猛的一脚刹车,将车稳稳停在长河高中校门口。
他一把推开车门,浑身都散发着冷肃的气息。
几个专案组的警员迎上来。
“报告谭队,祁组长已经带人搜查过广播室了,但是并没有发现长和高中校长的踪迹。”
谭设君神色冷硬。
“那学校里的其他能够连接广播的设施呢?”
专案组警员摇摇头。
“没有其他地方了,能连通全校广播的只有广播室。”
谭设君眉眼间沉淀着说不出的压抑和怀疑。
在发生了这么一系列事后,长河高中可谓是臭名远扬,已经彻底歇菜。
一所一个学生都没有的学校,竟然在周一照常开起了升旗仪式?!
谭设君眸色沉了沉。
“校长办公室呢,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定时播报的录音设备,你们查了没?”
长河高中的校长不可能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了都不敢回学校,也不敢露面。
能做出这种照例进行每周升旗仪式讲话的事情的,大概只有设置了固定程序,死板的不会随机应变的机器。
专案组显然也猜到过这种情况,因此谭设君话音刚落,警员便答到。
“校长的讲话是实时播报的。”
谭设君一愣,眼中的意外和诧异一晃而过。
“你们怎么确定的?”
专案组警员答道。
“不是我们确定的,而是长河高中曾经的学生确定的。”
他侧过身朝后招了招手,谭设君抬眸望去,竟看到一众制服统一的警察中,带出一个还穿着校服的学生!
谭设君睁大了眼睛,随机反应过来,压抑着怒火的训斥。
“案发现场闲人免进,这种普通人都知道的常识还要我教你?”
谭设君的脾气燃在爆发的边缘,他低声斥道。
“这是学生该来的地方吗?!”
吴骥却一眼就将对方认了出来,他目光有些狐疑。
“是你?”
谭设君这才转过眸盯着那名学生的脸,仔细想了想,他勉强从记忆深处扒出对方的名字。
“你是……当初跟着我们警车那个,且咏志?”
且咏志抬头注视着一众警察,他神色坚定。
“校长每周周一升旗讲话的内容虽然是一样的,但并不是提前录好的音频再重复。”
且咏志眸光深深。
“那蕊她们当时也怀疑过校长,专门带着那群不良学生录了一个月的讲话做过对比,校长每次说的音调都不一样。”
谭设君沉下脸来,他凝视了且咏志片刻,挥挥手,让专案组警员把他送回家。
“知道了,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倘若这个身份不明的校长真的藏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那这所学校显然就变得相当不安全了。
且咏志明显不愿意走,但却拗不过成年人的力道,被一个专案组警员硬拉着塞进了警车。
他摇下车窗挣扎着道。
“等等!慕光哥!”
半倚在车门上的青年缓缓转过头,他目光幽幽,淡色的唇轻启。
“回去。”
慕光冷淡的开口,他神色冷然,语气没有多大起伏也算不上强势。
但且咏志却猛然噤了声,他定定的望着青年。
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犹如生理反应敲起警钟一般,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明明相较于先前受了伤,看起来却比初见时更危险。
像是卸下了假面,拨开那层警察的皮一样,坦露出内里黑色的芯子。
那是由于上天的失误而被创造出来的,这世间最纯粹最恶劣的罪恶基因。
且咏志不敢违背这简短的两个字的命令,老老实实被警车拉回了家。
慕光抽回视线,他整个人周遭还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寒意,因此存在感一下子变得相当显著。
青年自己反倒是对这一切不明所以。
“都看着我做什么?”
慕光黑棕色的眼珠缓缓转动。
“不是说要去找校长吗?”
谭设君原本其实是想让专案组把他也送回去的,却也同样被青年刚刚那一瞬间,所散发出来的毫不遮掩的冷酷气息震慑了下。
他无奈的转过头。
“对,先去校长办公室看看。”
这所学校内如今遍布警察,谭设君不信对方有胆子跟这么多人直接动手。
乘电梯果然要比爬楼梯快的多。
刑侦大队的思路不谋而合,季霄也在校长办公室内,他正在研究那张办公桌后的墙壁。
季霄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谭队。”
谭设君抬手免了他行礼。
“这墙有问题?”
谭设君敲了敲墙面,神色冷下来。
墙后。
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