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言仰着头，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
他指尖一根香烟，烟雾笼罩了整张脸，只有眉间的愁绪挥散不去。
一段时间不见，父子俩都消瘦了许多，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我装作没看见，准备擦身而过。
“玉宁，你终于回来了。”
周敬言走到我面前，声音带着百转千回的思绪。
我懒得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有事吗？”
他微微扬起嘴角，带着苦涩与心酸。
“我们……之间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看向远处，淡淡回答：
“周敬言，我们早就结束了，再无可能。”
眼前这个人，我用命爱了十年。
现在看开之后，内心已经毫无波澜，平静如古井。
喜欢他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周敬言眼角滑落一滴泪，微张薄唇，声音微弱。
“对不起，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自己已经不配得到你的爱了，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对我好，我真的离不开你。”
“玉宁，算我求你，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换作从前，我是万万舍不得他在我面前哭的。
但如今，我心中连一丝心疼都没有了，甚至觉得厌烦。
我笑了，拉开彼此的距离。
“没必要，感情这种事情我无法勉强自己。”
“就这样吧，我们好聚好散。”
我又看向周祺，想做个彻底的了断。
“离婚以后，我们也算真正断绝了母子关系，到时候我会承诺老了以后绝不要你承担赡养责任。”
我呼出一口气，只觉浑身轻松。
周祺哭着摇头，几乎要跪下求我，“不要，妈妈，我不要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而周敬言默默低头抹泪，声音轻得微不可闻：
“原来，你真的不要我们了。”
夕阳西下，我背过身干脆离开，不再留恋。
后来，周敬言终究还是签了字，我们离婚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专心投入自己的工作，日子简单而平淡。
让人拥有心安的力量。
只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突然听别人谈起了本市有名的周家大儿子因患上了抑郁症，在家自杀未遂，却变成了植物人。
儿子惊吓过度，从楼上跌下摔坏了腿。
而那个叫苏雅婷的女人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不知所踪。
我笑笑，没说话。
因为并不关心。
一抬头是温暖的阳光，触手可及。
我的人生还在继续，而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