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用!”少女抢过来一看,无语的道:“不就是烟花巷的翠月楼,柳湖的梦船,还有几家地下黑市和赌坊嘛?你你脸红个什么,没去过么,谁信!”
“二小姐,这…这…”
侍卫长尴尬不已,家主在的时候可是立下明文,族内未成年的子弟是不能去那些地方的,君落公子私下偷偷开设赌坊青楼,等同是忤逆族规,这事可不小。
他抱歉的看向 君落,那眼神像是在说‘公子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抖出去的’。
没料, 这时君唯用力的一拍着他的肩膀, 笑盈盈的道:“ 放心,表哥是不会受到惩罚的,也不会有任何连带责任,因为表哥名下的所有产业, 都已经全部归我了,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二长老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去问表哥!”
“如果还有什么疑虑的,可以来问我,当然……问了也没用,因为事情已经成定局,二长老你不接受也得 接受!”
少女含笑的视线落在二长老身上,笑容天真浪漫,纯洁又无辜,是那么的人畜无害,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
二长老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尽, 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狠狠地盯在君唯身上,那种眼神,恨不能在她身上刨出个洞来。
然而少女只是轻轻呵了口气, 随意的瞥了一眼旁边默不吭声的君落, 二长老的气势顷刻倒塌,一种极深的惶恐,涌上了他苍老的脸庞。
二长老年事已高,子嗣单薄, 儿女早早的去了,膝下仅有一孙,平时爱护的不得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哪里舍得旁人动他半分,如今见孙儿沦落这般模样,早就骇的肝胆欲裂,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这爷孙两如何感受,君唯自是毫不在意,她悠闲自在的将一缕青丝挽成一个旋卷,直到二长老情绪快绷不住了,才 不急不缓的开口:
“ 二长老,你看,表哥这么心向我,我也很感动啊, 以前那些事,我就大方的不跟你们追究了,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各不相犯。”
二长老脸庞抽搐了下, 捏紧拳头,强忍着没吭声,心里却快将君唯给挫骨扬灰了。
然而,君唯接下来的这句话, 却令二长老的心骤然绷紧成了轻轻一扯就会彻底断掉的琴弦。
“ 但, 由于产业交接的事太过繁琐,表哥的身子骨太弱,只怕是经不起这些操劳,所以还请二长老多费心了。”
这一番意味不明的话,立即骇的二长老煞白,以为君唯又要拿孙儿来威胁他了,刚要抗议,君唯却忽然朝门外走去。
“啊……好累,我要回去了, 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这么淡定自信的从两人面前走过去, 在大厅内众人吓坏了的眼神注视中,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
“该死!”
二长老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顿时满桌的契纸都被掀飞了起来,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冲飞了出去。
满地白花花的纸张扑飒飒的落了下来,洒落在了殿内众人的头上、脸上,身上,二长老的脸庞已经变成了浓墨之色,眼珠子炽红吓人, 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狮。
今夜的变故,远远地超出了他的预料,原以为那小废物已经被打落低谷,再无翻身之日,谁料,她竟然绝地反击,牢牢地控制住了琦儿, 甚至还以洛儿来要挟他,勒索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庞大产业!
等等, 洛儿……洛儿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么会任由她操纵?
这到底怎么回事,洛儿有什么把柄握在了她的手里,她到底对琦儿做了什么!
他强忍着愤怒,炽红的眼珠看向对面脸色苍白的外孙,然而少年也像是才刚缓过劲来,长长的吐了口气,颓丧的跌坐在椅子上,那副憔悴的模样, 与从前的意气风发不同。
“ 爷爷,我们败了,真的败了,你就认了吧!”昔日英姿勃发的少年,现下却是满脸颓废,一副绝望之态。
“别再跟她争了,我们争不过的,认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