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二王子,你还算是个男人嘛,从头到尾,就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可见你硬气过!就你这样的孬种,还敢觊觎天家那个位置, 真是痴人说梦!”
她嗤声一笑, 指着王宫深处的那个位置, 并不明说,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你——你休要妖言惑众,污蔑于我!”
二王子瞪圆眼睛, 那射来的一道道 惊咦中混合嗤笑的视线,仿佛已经看穿了他隐秘的心思,他难堪极了。
“一个妾妃生的庶王子,也敢觊觎天家那个位置, 龌蹉极了, 真是不知羞耻!”
“妾妃生的,还敢四处招摇,怎么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
“啧啧,妾妃王子跟云家 庶女, 绝配啊!”
二王子仿佛已经听到了四面传来的讥讽声音,一张张肆意嘲笑的脸庞在眼前晃来晃去,怎么赶都赶不走!
他挥手去打,却一拳砸进空气!
他的确是一门心思钻营那个位置,可是这种话,怎能明说,他上面还有一个嫡出的大王子压着呢!
此刻的他,羞耻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 我不是妾妃王子,我不是……”
二王子脑子里昏昏涨涨, 一时间天昏地暗, 脚底一滑, 跌坐在地上,几乎失去行为能力。
这时,那一个个指指点点 讥笑着的人影,如烟雾般散去……
仿佛之前看到的一幕幕,只是幻觉而已。
“殿下,你怎么了?那个妖女对你做了什么!” 云柔见他神色恍惚、精神异常, 惊吓不已,立即对二长老投去求救的眼神。
云家二长老刚要向 国师大人再次请旨, 就地诛杀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可就在这时——
二王子猛地抬头,双目猩红, 朝天怒吼:“我不是冷宫的妾妃生的!我的母亲是当朝的王后,我自出生起就在她膝下长大,她对我视同己出!”
这短短的一句话, 无疑是在人群中投下一个惊雷,炸的整条街道人仰马翻!
云柔差点被炸得晕死过去,殿下啊……
白袍国师更是狠狠地瞪向二王子, 这个不肖子孙,他是发什么疯,不知道他那疯话有多败坏王家颜面吗!
“国师大人,殿下他不是有意的,定是那妖女不知用了什么诡术,蛊惑了殿下的心智,殿下才说出了那些胡话!这都是那妖女害的,完全与殿下无关啊!”
云柔反应极快, 立即 冲过去抱着二王子哭喊了起来, 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仿佛二王子多么的冤枉,不管说出了什么,都是那个狠毒妖女刻意构陷的!
同时这话,也是提醒国师大人,那妖女手段诡谲多端,不赶紧将她制服,只怕是后患无穷,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
“妖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白袍国师微阖的眼睛终于睁开,再不犹豫,一抬手,雄浑的灵力朝他手心汇聚,形成承云大印, 一掌对着云曦的天灵盖狠狠轰去!
“靖远王世子到!街上人等,速速让开!
就在那磅礴掌风快要落下之时,雷霆一刻间,忽然一道洪亮的声音轰然传来 ,响彻在了这片空间。
“山呼,千岁——”
不知何时, 原先躲了起来的百姓们纷纷涌出, 齐刷刷的跪倒在了街道上,整齐的排成了两列,一眼看不到尽头,蔚为壮观。
“山呼,千岁——”
跪倒沿街两排的老百姓还有幸存的官兵们齐齐高呼, 声音响亮,满脸敬畏, 却连 头都不敢抬一下。
“再山呼,千岁——”
街道上的所有人都齐齐高呼,包括拉着二王子的云柔 ,这一次,声音更加洪亮,穿透云霄, 生怕谁听不见一样。
在龙街 入口处,不知何时,停了一顶天云白雕金的轿子,两排上百个黑甲侍卫自后方涌出,威严列阵,他们提刀而立,像是一尊尊寒铁凶兽;
当朝靖远王世子出现,无论如何,哪怕是大王子储君在这里,都得乖乖的行跪拜之礼!
这种时候,就算是在云国德高望重的国师大人,都不得不收敛气焰 ,退让一边。
在云国,他固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国主都要对他敬之三分,却有一个人,令他不得不忌惮;
那便是靖远王世子‘天云龙瑄’, 本朝唯一的无冕之王,人称‘瑄世子’,地位极尊,在民间的威望,更是连国主都望尘莫及!
煊世子为云国立下了极大功劳!
国主感念世子功绩,曾下诏封世子为‘摄政王’,但世子心性淡泊,并不贪图权利,故拒之;
同一年,国主宣告天下,世子地位,等同‘国父’,王子见之, 亦要 叩拜,日后新王登基,尊之同父,以国礼相待;
煊世子修为深不可测!
故即便他天生有疾,早年白发,也无人敢小觑于他,云国上下,都对其非常敬畏!
但,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却并非是完美的;
煊世子性格冷酷孤傲,阴晴不定,动辄杀人,人们对他的敬畏,多少都有害怕的成分。
这并非是传闻,而有事实可证——
当年,国主寿宴,邻国来敬,其中一位使者,在见到煊世子满头银发,放肆嗤笑,出言不逊,国主呵斥,可使者狂妄,狂笑不止;
结果,使者被逼服下‘狂笑丸’,并绑住身体、封住口鼻,众人不解世子所为,可药效发作,使者欲狂笑,却无处发泄!
最后, 在诸国来人目睹下,使者生生皮肤爆裂,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惨,不知多少人被吓晕过去,更是震慑四方邻国,五年不敢来犯!
这样一个人,性格古怪之处,何止一点!
煊世子诸多怪癖,不喜女色, 不喜喧哗,不喜他人靠近……胆敢挑衅者,杀无赦,轻则死无全尸,重则殃及满门!
即便是尊贵的王子站在这里, 可是在煊世子面前,他也只能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别无选择。
“是天云龙瑄……这个男人来做什么!”
向来心比天高的二王子,看到这个男人,脸上却涌上了深深地惶恐。
这位深受云国百姓爱戴的煊世子,他却是害怕极了!
当年,父王寿宴,诸国来贺, 这个男人以雷霆手段处置狂妄使者的时候,他就在下面, 那残忍的画面,他做梦都忘不了!
不知道多少个深夜, 他被噩梦惊醒,想到那血淋淋的一幕,都会胆寒不已!
这甚至变成了他的心病!
只要一看到那人,甚至是听到那人的名字, 他都会不自禁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