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淋雨发烧时，他给她擦过身，换过衣服，从里到外，连内衣裤都换了的那种。
怕是不止啥都看过，还摸过，量过……
轰！
陈清宁整张脸红得要冒烟。
“走了，回去了！”
她几乎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回到家，还没进家门，被几个嫂子撞见，惹来一顿调侃。
“小俩口进城买东西呀？难得看到陆哥这么有耐心逛街买东西！”
“陪媳妇逛街呢，能不耐心吗？哎呦，还买了新衣服？”
“陆哥真会疼媳妇，陈清宁不得高兴坏了？”
陈清宁：“……”
刚好碰到杨姐，杨姐一脸紧张，把她拽到一边，陈清宁这才摆脱八卦尴尬的场面。
杨姐担心的是，烧鸭生意还做不做了，“之前你每天都要好几只鸭子，现在摊子被砸了，还碰到了那种人，那以后这生意，你还干吗？”
碰到流氓，被占便宜这件事，吃亏的肯定是女人，一旦传出去，吃亏的还是女人。
流言蜚语只会说女人被碰了，不干不净，很晦气。
杨姐没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连跟着陈清宁一起做烧鸭生意的几个嫂子，她都没说。
大伙儿只知道陈清宁挣了钱，招人眼红，摊子被砸，人还生病发烧了。
这可咋办？
没了陈清宁这桩生意，她们的收入来源也断了呀！
陈清宁毫不犹豫道：“当然要干，不仅要干，还要做大做强！”
“可是你摊子被砸了，一个人进城摆摊也危险，这回侥幸躲过了，谁知道有没有下回……”
“那咱就不摆摊，换一个销售策略。”
“啊？”
见杨姐一脸懵，陈清宁回房间拿出纸笔，一边给她分析，一边说：“你看，目前我一天最多可以卖10只烧鸭，中午5只，傍晚5只，这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上限。”
这还是在活鸭送过来时，已经做好杀鸭，拔鸭毛，清内脏这些处理的情况下，要是这些活儿，她全都一个人干，一天下来，能卖三五只就不错了。
“做烧鸭，运去县城摆摊卖，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人力，我没有三头六臂，想要把规模做大，只能加人，组建团队，然后把整个生产，运输，销售链条流程化。”
“每个环节都有人负责，效率就能大大提升，每个人能挣到的钱，当然就跟着水涨船高！”
杨姐读过书，念到了初中，之后家里没钱，供不起了，才没能继续读。
而且陈清宁说的这些，通俗易懂，她一听就明白了。
陈清宁肯定把这些告诉她，说明陈清宁信任她，组建初始团队时，一定会带她，而且她将会是核心人员！
杨姐顿时心潮澎湃！
“那现在，咱们要干啥？你咋说，我就咋做！”
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陈清宁暗暗点头，“咱们做的烧鸭，在县城是独一份，哪怕是县城的饭店，也找不到一样的，他们没有配方，做不出来，但我想他们一定对这道菜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咱们不自己卖了，供货给县城的饭店？”
“没错！”
这样一来，从小摊贩变成供货商，只需要每天做好新鲜的烧鸭，统一供货给饭店就行，不用自己日晒雨淋，去街头摆摊卖。
活儿少了，钱却多了。
“饭店每天吃饭那么多人，需求量大，多找几个饭店合作，咱们的烧鸭根本不够卖。”
“到时候，岂不是坐着等收钱就行？”
“没错！”
画大饼这事，陈清宁信手拈来。
杨姐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哪里见识过这种职场PUA大法，顿时激动得两眼冒光，已经开始畅想，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好未来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事情做不成，叫画大饼，可一旦做成了，她这就叫打鸡血，带领团队向前冲。
陈清宁很有信心，“有我在，咱这事业，必成！”
“我信你！”
杨姐满脸激动。
她有预感，跟着陈清宁干，有肉吃，有大钱挣。
陈清宁又这么信任她，她可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这件事交给我，我去跟其他几个嫂子说，大伙儿分头行动，都去找饭店谈合作，至于你，病还没好，先在家歇着，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陈清宁感激地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件事麻烦杨姐，非礼我那几个流氓，已经被公安局抓了，不知道最后是什么判决结果，你帮我打听一下？”
“行，这是包在我身上。”
杨姐拍着胸脯，已经跃跃欲试了，“你乖乖在家，跟陆哥培养感吧，出了这事，陆哥可担心死你了，眼珠子恨不得挂你身上。”
“这不，我才拉着你说这么一会儿话，他就担心得等不及，在那儿盯着我了，我再不把你还给他，他怕是要把我给撕喽！”
陈清宁：“……？？？”
她回头一看，陆淮就站在她房间门外，直勾勾盯着，眼神带着一丢丢谴责。
杨姐朝陈清宁挤眉弄眼，边利索地起身离开，“哎呀！怪我没眼色，霸占你这么久，我得走了，赶紧把你还给他，也不杵在这儿，省得被人当电灯泡。”
陈清宁：“……”
杨姐很快离开，把几个嫂子召集起来，复述了一遍陈清宁的新策略。
当然没提陈清宁被流氓非礼的事，省得人多嘴杂，传出去又是一轮新的谣言。
几个嫂子一听，都有点迟疑。
“烧鸭卖得好好的，干嘛不继续卖？要是担心一个人进城不安全，我们几个也可以轮流陪她去呀，好好的生意，说不干就不干，多可惜？”
有的人，甚至心生怨气。
“好不容易跟着她做这烧鸭生意，卖烧鸭给她，挣到了一百多块钱，再也不是家里被人养着的米虫，在婆婆面前说话都硬气了，她突然不干了，我咋办，大伙儿咋办？”
“我也指望着再跟着她多挣点，给家里买台风扇呢，款式我都看好了，就等着挣到钱买下了，她要不干了，我的风扇咋办？”
“不是不干，而是要干一票大的！”
杨姐知道，这些嫂子没啥文化，也没做过生意，老实巴交卖鸭子给陈清宁，没问题。
让她们去找饭店谈合作，她们是万万不敢的。
“咱是新时代女性，要自立自强，总不能所有人都指望陈清宁一个人，她不是菩萨，也不是咱妈，她要真不干，咱也拿她没办法，她没义务拉着咱们一块儿挣钱发财，是不？”
几个嫂子，顿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