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很快燃到尽头,刘静山和慕染姝都停下手中的笔。舒义将两人面前的纸递给了评委夫子面前,轻微颔首,便回到了胡朴身旁,胡朴依旧那高傲的样子,低声问道:“怎么样?”
慕染姝那自信慢慢的样子虽然让他很讨厌,但是他还是很警惕的去询问。
舒义迟疑,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怎么说,时间紧迫他只看了慕染姝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是能很快的判断,最后来了一句:“老大,我也不是很确定,就看夫子们怎么评议。”
于是乎,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群坐着正在四周讨论的评委们。而简玉珩看着慕染姝,紧抿着唇。而慕染姝本来正低头在纸上画着什么,发现有人在看她时,她缓缓抬起了头,发现是简玉珩后,笑逐颜开的无声说了一句话。
放心,我可是你培养出来的。
读出慕染姝唇语的他移开目光,和那群人一同比较起了两首诗。作为国学老师的李渊业自然是对诗词了解极为广泛,当他看到刘静山做的诗时,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旁边的人说道
“这小子做的诗不错,能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生动的描绘出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蔡冬青也同意的点了点头,附和道:“说的有理,而且刚刚那小子静下心来,完全不理会外界的一切不利因素,这也是一般人很难拥有的。”
“确实,相比于一般人,这小子天赋算是高的了,但是下笔之间还是略有青涩。”张鹤桥做出评价。
王启坤没有过多发言,他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不是很高,就只是凑个热闹。
刘静山的诗传到简玉珩,郑纪南和张仲才三个学官手里,他们的评价也和刚刚四大导师的差不多。最后就轮到曹英东几个夫子手中,他们都是很客观的随意说了两句,表示诗做的很不错。
坐在评委不远处的胡朴听见了他们都是一致的好评,他脸上的自信愈加浓郁,看着慕染姝就愈加的不屑,似乎就在等待郑纪南说出刘静山胜利。
慕染姝看到一脸自信表情的胡朴,她挑了一下眉,不是很在意。
轮到慕染姝了,依旧是按照从四大导师到夫子的顺序进行评价,当李渊业刚拿起慕染姝的诗时并不是很期待或者就是说很平静的拿起,但当他读起来时,他震惊了,猛地从椅子上起来。
“这...这...”李渊业已经开始激动到结巴了。
他的样子,让所有评委都看向他,蔡冬青疑惑的问他:“老李,你怎么了?”
但是他没有得到回答,李渊业已经沉浸在慕染姝写的诗里面,无法自拔了。
张鹤桥拿过他手里慕染姝的诗看起来,他的眼睛也瞪得老大。发现这两位都是同款表情时,蔡冬青又一次发问:“你们这是?”
张鹤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将手里的纸张递给蔡冬青,说道:“你自己看吧。“
蔡冬青接过后,自己看了起来,之后其他人就看到了和刚开始两人一样的表情。
这时候的李渊业已经出来了,他兴奋的喊道:“这简直是百年难遇的诗啊!”
这一声吓到了沉浸在自己这方马上就要宣布胜利中的胡朴及李万。朴坐直了身体,静心去听他们接下来的说法。
在旁边不远处等候结果的丁班众人自然是也听到了这一声,但是他们还以为是刘静山的诗得到了这些评委如此高的评价,面上露出窃喜时。
评委内部已经决定好谁的诗更胜一筹,已经平复心情的李渊业作为国学夫子,点评的机会就是他。
“首先,我要点评的就是刘静山的诗,你的诗中将荷花的特点及其巧妙的描述出来,这是很少有人可以做到的,但是稍微有一点瑕疵的就是诗中略显青涩,缺乏成熟,可以适当的再多去更深入的去体会一下,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刘静山起身颔首道:“感,感谢夫子的教,教诲,学生定,定铭记于心。”
李渊业看着刘静山满意的点了点头,顿了顿之后,望着慕染姝笑容更胜。
“慕学官的《赠荷花》前两句写花与叶的两种不同命运,以总写花的万幸和叶的不幸以它们的“不相伦”反映出荷花独特品质的可贵。这样的描写手法极不常见,还有对荷花的赞美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有深藏心中,真乃绝品。”
”多谢夸奖。“慕染姝淡淡一笑,轻微向他颔首。
现在结果很明显,慕染姝妥妥的赢了。郑纪南刚要宣布结果时,胡朴起身走上前打断,他不相信这是慕染姝自己做的诗。
“诸位,学生不相信这是她自己所作之诗,定是她抄袭了别人的作品,然后占为己有。”然后胡朴眼神四周转了一圈后,指着简玉珩。
“一定是他,我刚刚就看见他和这女人时不时对视,一定是他用了什么办法,将诗传给了这个女人。”
听了胡朴的话,周围顿时一阵哗然,郑纪南示意安静之后,李渊业慢慢走到了慕染姝面前,直视她的眼睛问道:“这位慕学官,不知你如何说?老夫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里就做好如此优秀的诗篇,当然老夫不是怀疑你,也没有恶意。”
慕染姝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淡笑道:“这确实不是我自己的作品,而是一位叫李商隐的著名诗人所作,我只是一个传播知识的中间者罢了?”
顿时胡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这女人就是抄的,装的一本正经给谁看呢?
四周不悦的声音也逐渐响起来了,抄袭,是最令人厌恶的。
“可是老夫从未听说过这位诗人的名字,能写出如此诗作定是不平凡之人,怎么可能老夫没听说过呢?”李渊业皱着眉,疑惑的问慕染姝。
“那是一个与这里完全不一样的时空的人,在那个时空里面还有许多诸如此类著名的诗作,只是那个时空只有我一人知道。”慕染姝笑容依旧,只是莫名多了一丝悲伤与怀念,虽然很淡,但是还是被简玉珩捕捉到了。
他心里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慕学官说的老夫有些不明白,但是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想隐藏自己的实力,将自己做的诗篇推给别人。不喜欢功名利禄的淡雅之人,老夫欣赏。”李渊业捋了捋胡子,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