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城是在一个礼拜后觉察到明湘的不对劲。
因为明湘当着他的面跟傅行止打电话，语气很随和，就好像在跟熟悉的朋友打电话。
两人通话过程中，傅则城一直没有插话。
等到明湘挂了电话，傅则城才开口问：“你要出去？”
明湘点点头，“我之前用的一款精油一直断货，刚好这边有，我去买一点。”
傅则城：“那让唐赢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没说实话。
傅则城脸色沉了下来，凌厉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她的身上。
明湘抿了抿唇，没看他，声音清清淡淡的：“是跟傅行止一起去，他认识卖精油的人，说专门给我调了另一款更适合我的精油。”
“你们很熟？”
明湘：“不熟啊。”
“不熟怎么给你调更适合的精油？”
经过一个礼拜的修养，傅则城现在已经能下地了。
只不过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情绪也不能太激烈。
可眼下，明湘的行为显然是刺激到他了。
傅则城的声线变得岑冷，他抓住明湘的手臂，“你在这里陪我七天，有三天出去跟他见了面，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明湘知道他知道，因为从一开始，明湘就没想隐瞒。
她对傅则城微微一笑，突然提起了往事：“你知道，所以呢？你当初跟苏晴在一起，我也知道啊。”
凌晨跟她躺在一张床上，苏晴的电话一打来，说走就走，毫不留恋，也不回头。
傅行止提出条件的时候，明湘觉得傅行止有病。
可她在病房天天对着傅则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她也记起来，自己说再也不要跟傅则城有关系。
明湘深呼吸，抬起另一只手，一点一点掰开傅则城的手，“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你可以自由，但是不许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明湘好像很疑惑，“因为他是你们傅家的私生子，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会让你们傅家很丢脸？”
“你认为我在乎的是这个吗？”
“那你在乎什么？在乎我吗？”明湘收起疑惑，开始步步紧逼，“就算你跟苏晴在一起，是为了保护我，可你也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我啊。”
不曾出口的喜欢，又有谁知道呢？
反正明湘没有感受到过他的爱意。
说不定他保护自己，也只是为了让老太太高兴。
更甚至，那就是老太太的意思。
比起傅则城，明湘觉得已经离世的老太太更爱自己。
她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只是跟朋友出去买精油，你不要多想。”
傅则城的脸上仿佛罩着一层冰，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寒意深重。
“好，你想去就去。”
他没有再阻止明湘，反而目送明湘走出病房。
唐赢站在门口，本来想问要不要派人跟着明湘，一看傅则城那脸色，也不敢问了。
明湘没有回头，出了病房就直接往电梯走去，然后进了电梯，下楼。
傅行止已经在楼下等她了，瞥见人影，还特意从驾驶座下来给她开门。
明湘弯腰坐进车里，动作很是利落。
但傅行止关门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神往上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