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既然能问出这句话，就说明她心里已经起怀疑了。
更确切一点的说，她其实是带着答案问出这个问题的。
苓姨的表情没有太多慌张，只有愧疚。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卖顾于淮，更不想说谎话欺骗明湘。
同为女人，她更多的是心疼明湘。
所以她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苓姨并不知道明湘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顾于淮的，因为从一开始，顾于淮就跟她说，明湘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所以苓姨就想着，哪怕顾于淮罪恶滔天，但他有了血脉，就应该让这个孩子好好的活在世上。
可也因为顾于淮罪恶滔天，只靠明湘一个人，是没办法保护好孩子的。
而且，明湘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傅则城。
等顾于淮走了之后，明湘如果能跟傅则城和好，字傅则城的财势和能力，肯定能护住明湘和孩子。
苓姨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唐，有悖于道德，但她没办法。
她对明湘再心疼，终究是顾于淮那边的人，她更心疼顾于淮。
之所以在明湘面前偏向明湘，时时保持理智，三观正常，是不想给明湘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一旦在明湘的心里形象倒塌，那么明湘对她的信任也会随之瓦解。
苓姨一直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到最后，明湘也没有再问。
因为成年人都懂，沉默就是默认。
对方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最后逼问出来了，其中有可能也参杂着假话。
明湘现在也不着急，她可以等。
等到苓姨日后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
林光逃跑的消息，从一开始，顾于淮就让下面的人封锁得很彻底。
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泄露到傅则城那边了。
顾于淮因此还怀疑，自己这边有傅则城安排过来的卧底。
但是逐一排查之后，却有没有找到那个内鬼。
他又仔细想了想，自己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过林光这两个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傅行止。
林光逃走了那天，他正好跟傅行止见过面。
且手底下人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是当着傅行止的面接的。
虽然他自己的嘴里没有说出什么透露信息的词汇，但不能保证傅行止完全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其实在那天之前，傅行止就问过他，为什么林光没有再出现。
他当时只是随口说了句：不过就是一把锋利点的刀，但那也只是刀，迟早都是会断的。
大家都是换一个圈子的人，当然听得懂对方话语里的深意。
顾于淮认为，傅行止既然认为自己已经把林光处理掉了，那么就算听到那天的电话了，也不会再往林光身上想。
再退一万步讲，哪怕他把事情往林光身上想了，又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傅则城呢？
他不想自己跟明湘在一起，难道就能容忍明湘跟傅则城和好？
可是除了傅行止，顾于淮实在没有第二个可以怀疑的人。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傅则城的人，其实是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