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他问明湘：“等急了吗？”
明湘：“还好，我妹妹怎么样？”
“颅内出血，如果今明两天血块能变小或者消失的话，就继续用药观察。”
最开始的四个字如一记惊雷，直接在明湘的耳边炸开。
她差点听不清后面傅则城说了什么。
苓姨看她脸色发白，连忙伸手扶住她。
明湘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在旁边的椅子上，如此才能让自己勉强站住。
袁佩佩怎么下得去手？那是她的亲生女儿！
是她怀胎十月，在鬼门关面前生下来的啊！
明湘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无法|理解一个母亲居然能对自己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她做不到。
哪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顾于淮的，生出来之后，她也绝不会对孩子做什么。
明湘缓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血块没有变小或者消失呢？”
“那就要做开颅手术，医生说，需要家属签字，你或者……”
傅则城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明湘就厉声打断他：“不要叫袁佩佩去！”
到时候袁佩佩肯定又要拿这件事威胁这个威胁那个。
傅则城可能不会受威胁，但唐赢现在跟明颜感情深了，指不定就被袁佩佩牵着鼻子走。
明湘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就说：“我回来签字。”
傅则城：“你别跑来跑去，签个字而已，我还能搞定。”
他们的对话很公式化，你说一句我答一句，没有半点私人暧昧在里面。
早在明湘刚一接通电话的时候，顾于淮就回来了。
只不过她和苓姨都背对着门口，所以没有及时发现。
明湘说到要立刻回去的时候，顾于淮往前走了一步。
大抵是出了一点声响，被苓姨听到了。
苓姨看到他回来，连忙拉了下明湘的手。
明湘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没有慌乱，没有害怕，原先的那种清冷感又回来了。
顾于淮甚至觉得，这才是明湘，鲜活的明湘。
之前这段日子，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也不知道是谁，太陌生了。
傅则城那边大概也是察觉到不对劲了，说道：“你安心养胎，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好。”
明湘没有回话。
她盯着越来越近的顾于淮，想看看顾于淮到底要干什么。
但顾于淮什么都没做，只是让苓姨把自己的手机拿回去。
苓姨不像其他人那么怕他，甚至还敢念叨他两句：“是我打的电话，跟湘湘无关，你不要乱发脾气！”
顾于淮：“我不发脾气，苓姨你先去边上，我跟湘湘说几句话。”
苓姨见他态度挺诚恳的，不像是骗人，这才拿了手机走开。
顾于淮看向明湘，看了大约有半分钟左右，而后才开口：“是不是想回容城？”
明湘：“是。”
“为了你妹妹？”
“是。”
顾于淮点点头，“好，那我带你回去。”
他答应得太快了，明湘有点不敢相信，目光中带着怀疑。
顾于淮挑了挑眉，脸上漾开笑容，缓缓道：“当然，带你回去，我是有条件的。”